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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问的事,我也猜到了你们想干什么。半年前也有人打听过类似的消息。”桃红眨了眨眼睛,笑道,“你们看起来不太像是同伙?”
符若初已经从桃红的回答中猜到了一些线索。如果她和江咏歌要找的人是同一个,那么很可能半年前江咏歌就已经派人来打听过了。半年的时间,能准备的估计已经都准备好了。接下来是进一步缩小范围,确认江咏歌与她想的是一回事。
所以符若初带着试探的意思问道:“我们与半年前杭城来的人,是一路的。今日被绿柳拉走的那位与我一起的公子,是江咏歌江,他是什么身份你应该知道吧?”
桃红笑得更真诚了一些,又疑惑道:“既然你们是一路人,为何你又来问我?”
符若初解释道:“江咏歌不让我参与他们的事,只让我想个法子滞留在此地,为他们行事作掩护。我担心他的安危,总要多了解一些情况,才好配合。”
“这位小公子挺有意思的,让我猜一下,你就是北燕质子公子初吧?”桃红笑着说,“你什么时候与江咏歌混成了一路呢?”
符若初不敢班门弄斧,透露太多的消息出来,只能是说些无关痛痒的理由:“我与江咏歌都爱美人,在杭城就经常一起宴饮关系还不错。他此番正经的差事是为了给圣上和二皇子采买特产搜罗美人充斥后宫。我也正好能领略一下南昭大国的风物。这有什么奇怪的?”
“别装了,公子初,我刚才说与摄政王有仇,你没有太大反应与戒备,可见你与摄政王也不是一条心。而帮着江咏歌他们,你是为谁做事,我也就清楚了。”桃红话锋一转,“难道你不怕我是摄政王的眼线,转手就把你卖掉么?”
符若初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摄政王本来多疑,他亲生儿子都未必能与他一样的想法,不用别人提醒,他也知道我这个北燕质子不可能与他完全一心。眼下,他指着我办别的事,暂时还不会要我性命。我不管你立场是站在哪一方,我要的消息你有,你肯卖给我就行。”
桃红点点头,收起了刚才锋利的气势,换回了欢场女子的那种柔美之姿:“公子是坦荡之人,桃红觉得很是喜欢。刚才若是说了哪些不当的话,还请公子海涵。”
“那你卖我消息,多打点折扣,或是附赠点别的,就好。”符若初才不会放着便宜不占,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在南昭为质,花钱如流水,总要有所收获才行。
桃红也不甘示弱:“以公子的相貌,若是今晚留下与奴家一度春宵,什么都好说。”
“今天我是没打算走啊,州府那边的住处哪有你这里舒服?”符若初嘴上敷衍,心中盘算,以桃红的身价,过夜留宿肯定又是一大笔银子,江咏歌该出点血了,“不如这样,我包你十几日,你带我游山玩水,将这襄州城内外左近的名胜都看个遍?”
桃红眼睛一亮:“那当然好了,公子若是决定了,要快去与妈妈说一声,不是我自夸,好多客人都惦记着我,晚了怕是我就会去陪别人了。”
“先讲正事。”
桃红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被点了穴道呢,柔弱哀求道:“公子,您先放开奴家可好?奴家一面弹琴一面与您说。”
符若初抬手解开了桃红的穴道。
桃红果然乖乖拿了一把古琴,放在了琴台之上,一面奏乐,一面用很低的声音讲述着重要的消息。
在房间之外只闻悠扬欢快的曲乐之声,桃红的低语只有坐在左近的符若初与孟如川才能听清。
襄王府内的地下密室之中的确秘密囚禁了一位名人。那人叫赵秋明,差不多二十多年前曾以才学名动南昭,主张一些先进的国策改革,被聘为先帝的老师。先帝即位后,又让赵秋明负责教导几位皇子。
摄政王是先帝的弟弟,当年也是听过赵秋明的课,自然懂得此人才学的精深之处。可惜这位赵秋明一直是拥护嫡长继承之制。对未来的储君单独开小灶,讲帝王手段,对于其余皇子,则讲的是如何为臣辅佐之道。
摄政王早有不臣之心,用了一番手段才将赵秋明请到了襄州城。软的不行,就只好精心谋划了一起“意外”事故让赵秋明“仙逝”在了回杭城的路上。实际上,他却将赵秋明秘密囚禁在襄州的王府之内。
襄王做这些事的时候还不是摄政王,益亲王也还没有谋逆。
等着襄王成了摄政王,此等骇人听闻的事若是被人翻了出来,绝对是污点。
符若初不禁有些奇怪,摄政王那么谨慎的人,为什么会让消息泄露出来?襄王府是摄政王发迹之地,本该如铁桶一般密不透风,否则他如何能成事?才短短三年,摄政王未归,襄王府内就已经有了空子可以钻了么?
还是说,这种骇人听闻的消息压根就是摄政王自己丢出来的诱饵,等着新帝上钩的?
站在新帝的立场上,一旦发现了摄政王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有关帝师赵秋明的,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派人调查真伪。如今看来,调查了不止半年了,该是动手要救人了。新帝便让江咏歌来执行救人计划。
那么这件事对摄政王有什么好处呢?
江咏歌代表着二皇子,摄政王想直接给新帝泼脏水不容易,不过抓住了江咏歌的什么问题,就好往二皇子身上攀扯,进而影响到新帝这一派的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