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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别人处理伤口,她是头一次,实在有点无从下手。
正要询问他怎么用,厉寒年已经主动开口说明。
“先喷蓝色的消毒喷雾,然后再用盐水冲洗!”
她忙着拿过那只蓝色喷雾,看看上面的说明,将药水仔细喷在他的伤口处,再拿过生理盐水帮他冲洗。
担心伤口里会有泥沙污物,她弯着身凑过来,一手扶着他的胳膊,冲洗得很是仔细。
厉寒年没有关心自己的伤口,只是微眯着眸,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她的长发被水打湿,随意地别在耳后,碎发丝丝绺绺地垂在白皙的额头。
水珠顺着发丝淌下来,流过额头,滑过眉毛,挂在浓密的睫毛上欲滴不滴。
灯光下,水晶般晶莹。
第92章 厉寒年的往事
不知道是因为他怕她着凉,特意开的暖风有点热,还是因为羞赧,她的颊上明显地泛着一层粉红。
她离他那么近,近到他能清楚地看到她颊侧细细的绒毛,在灯光下呈现出淡淡的金黄色。
如挂着露珠的水蜜桃,诱人采撷。
似乎是感觉到睫毛上的水珠,楚南熹轻轻眨眨眼睛。
水珠滴下睫毛,落在她的鼻翼,顺着透气的鼻梁滑下来,滴在她微翘的唇珠。
厉寒年微眯着眸,凝视着她的唇,不由地羡慕起那滴水珠来。
用纱布擦掉他手臂上的生理盐水,楚南熹轻声开口。
“以前,我养过一只狗,和棉花糖很像,我也叫它棉花糖……”
这是第一次,楚南熹向别人提起她的狗。
哪怕是朱莉,她都没有说过。
棉花糖的死,连着她最黑暗的记忆,也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秘密。
“它是我和爸爸在路边捡的,我养了它三年,它不是什么纯种狗,但是很聪明,后来……它死了。”她略过那些细节,抬眸对上他的眼睛,语气诚恳而认真,“刚刚我在山上说的话很过分,我向你道歉!”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厉寒年目光深邃,语气深情,“不管你说我什么,我都不介意!”
男人眼神里的感情太过浓烈灼热,将她的心都烫得重重一跳。
楚南熹手一歪,生理盐水浇在他肩膀。
“啊……对不起!”
她忙着抓过纱布,帮他擦拭。
“没关系!”厉寒年语气调侃,“刚好,给我也消消毒!”
楚南熹被他逗得笑起来,垂下头去拿过纱布帮他包扎。
厉寒年垂着睫毛,渐渐地敛起笑容。
“我没有养过狗,但是,我养过一匹马,养了五年,后来……它也死了!”
楚南熹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好奇心使然,她抬眸。
“楼下那匹?”
厉寒年点头。
难道,这匹马真得是他杀的?
楚南熹心下好奇,却没敢问,垂下脸去继续帮他包扎。
头顶上,厉寒年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他们说的没错,是我杀了它!”男人的语气里,透着阴郁,“从国外运回来的时候,它得了脑炎,已经完全失控,医生说最好是给它一个了断!当时我们原本准备给它打麻醉药,然后安乐死,但是针剂没有发挥作用,它像疯子一样冲出围拦,我们一路追到山下,它跑进一个村子……”
楚南熹裹纱布的手指,动作僵硬地停在半空。
后面的话厉寒年没说,她也已经猜到几分。
想来当时的情况非常凶险,他才会在无奈之下向自己的爱马下手。
一刀刺入心脏,那是最快的方式。
只有养过宠物的人,才能理解失去心爱宠物时的心情。
眼看着自己的宠物生病,却无计可施,为了让它少受痛苦,只能把它杀死,还是他亲自动手,他所经历的远比她失去棉花糖要痛苦的多。
将纱布打结,她收拾起地上的杂物站起身。
“我相信,如果有来生的话,它一定还会做你的马,因为它知道你是最好的主人。”
第93章 你喜欢这样的我吗?
“熹熹!”厉寒年抬起脸,双目深邃,语气严肃,“你就没想过,这是我编的故事的吗?”
楚南熹将手中的杂物丢进垃圾桶,唇角弯起。
“你好像很喜欢别人把你当坏人?”
别人?
他无所谓!
“我不在意别人怎么在,我只在乎你怎么看。”
外人没有人知道,那是他养在国外的马,也一直在疯传他的凶险嗜血。
他不在乎,更懒得去解释,甚至还有些感激那些说风言风语的人,因为这可以让其他人对他敬而远之,他也乐得清静。
但是,他在乎她,在乎她怎么想,怎么看。
楚南熹认真地注视他片刻。
“其实,你和传说的不太一样,你没有那么坏!”
脾气坏是坏了点,性格强势是强势了点……
含着金汤匙出生在这样的家族,有着这样的才情,这样的面孔,自然是所有人的宠儿,性格娇纵在所难免。
但是,他还远没有到可以被称为恶魔的地步。
真正的恶魔,她见过!
厉寒年浅笑,从椅子上站起身,一对眸子直接而放肆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那……你喜欢这样的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