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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爷爷您找我啊。”少年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显然对他的夫人欢喜得很。“你看我这身衣服,是不是很好看,我夫人亲自给我选的呢。”
    “还有......还有呢,这香囊,是我夫人给我绣的鸳鸯香囊。里面放的香料可好闻了!”
    “太爷爷给您闻一下,”少年解下香囊凑到了姜偕鼻下,浓烈的香料味使得姜偕脑子清醒了一瞬,干枯的手死死攥住了对方的手腕,青筋暴起。
    “太,太爷爷?”对方尚且不明情况,弱弱地问了一句。
    只见姜偕七窍中钻出了黑烟,瞪大的眼睛渐渐无神。身体逐渐干瘪下去,像是被什么邪术吸干了精气一样。
    姜鹤虽然平常不着调点,但看到黑烟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手中运转起灵力就要挣开姜偕的手,却被自己的另一只手捉住了,甚至将手腕掰得脱臼。
    姜鹤冷汗直冒,忽如其来的疼痛让他表情有些狰狞,然后忽然就倒了下去。
    还不等姜家的人冲过来将姜鹤和姜偕分开,姜鹤已经背对着他们站了起来。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身后姜偕化为飞灰,消失在众人眼前。
    而姜鹤虽然还是那么一张脸,气势却完全不同了。
    姜鹤生性洒脱,平时也多是笑模样。从没有人见过他这般面无表情,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扫视过众人,就像在看什么蝼蚁一般。
    “阿鹤!”迟迟赶来的二房嫡子姜旈只见得这奇怪的一幕,自家儿子变得骇然不说,就连祖父也不见踪影。“你太爷爷呢?”
    “在......我身体里,救......”
    夺舍这阴损的法子有个弊端,就是如果被夺舍之人过于顽强,便会盘旋在身体的心脏处,伺机夺取身体主动权。
    “呵......呵”姜鹤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奇怪笑声,右手扶住左手,一声咔擦声后将手腕接了回去,而他面无表情,好像全然不知这痛楚一般。
    “这孩子的身躯用的还算畅快,姜逐,起阵。”
    随着姜鹤的声音落下,整个厅堂的地砖上便浮现了符文,继而一个连一个地亮起,快到让人难以捕捉。
    “你,你,你是祖父?”姜旈身形踉跄了一下,显然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他五年前伤着了灵脉,修为停滞不前,二房已经是备受讥讽。可如今......“我可怜的阿鹤,阿鹤!”
    整个厅堂被红光笼罩,众人都痛苦不堪,周身灵力乱窜。更有甚者,身体溃散,徒留一团红光,而姜偕则游走其间,将之一一吞食。每吞食一个,修为便上升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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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偕从堂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夫君!”
    女子喊了一声,便娇俏地迎了上来。她穿着嫩黄的衣裙,腰间配着灵剑,发间是一根刻成梅花模样的银簪。
    女子还未挽上他的胳膊,就被一掌打了出去。
    吐出口中鲜血,女子看向姜偕的眼神满是不解,但对上的,却是那宛若毒蛇的眼神,让人心中一凛。
    这人真的是她的夫君吗?
    她的夫君,绝不会有这样的神情。她的夫君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温柔体贴,待人接物都温和得很。早上的时候,他还替她画眉,为她布膳,怎么可能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你到底是谁?”
    “夫人说什么胡话,当然是为夫啊。”
    “是嘛。”女子从地上爬起来,幽幽地吐出这个词。继而腰间灵剑出鞘,直直冲着姜偕而来。
    姜偕将那把灵剑震开,胸前却陡然一痛。原来那把灵剑只是幌子,锋利的银簪裹挟着灵力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口。而与此同时,姜偕也掐住了她的脖子。
    “姜鹤那小鬼到死都那么蠢,就连他要死要活娶的女人也一样的蠢。”
    心口这么一重创,那死犟着的小鬼,也该死的透透的了。死在他最喜欢的女人手上,他应当还算满意吧!
    姜偕不以为意,本还想着哄骗了这个女人为他认罪,也好解释今日死了这么多人。只是,好像他的演技不太好,没能骗过去。不过那也无所谓,不听话的无用之人,杀了就好。
    “是嘛?”女子带着疯狂的神色,在窒息的情况下她甚至在手中又注了几分灵力。“既然我夫君已死,那就同归于尽吧。”
    姜偕折了她的脖子,将她丢在了堂外的地上。意识消失前,她听到姜偕带着恶意的声音。
    “还真是多谢你,把你的好夫君姜鹤,完完全全地杀死了。从今以后,这具身体,就是老夫的了,好重孙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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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年未见,一见面便如此拆我的台?”
    “呵。就算你被这些人捉了心有不忿,杀了姜偕便是,其他人何其无辜。”槲生握紧了手中的剑,呵斥道。
    “其他人无辜?”玄衣公子轻蔑地笑了一声,“那你呢,为虎作伥,与那老匹夫狼狈为奸,难道是无辜的吗?”
    “这姜家的人,饮我血食我肉,只为求得我狐族长生秘法,哪里无辜!”
    “这些人冷血自私,自以为高高在上,不将我等妖族放在眼里,哪里无辜!”
    “为了逼我低头,姜偕捕杀那些前来救我的妖族,将他们烹成膳食在我面前吞服。我那些部下难道是罪有应得?”
    “这三百年来,为了满足姜偕的私欲,我断了一尾。你也曾是妖族,难道不知,九尾天狐的一尾有多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