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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找已是整个白日过去,毫无消息。
连凯急的手足无措,去找周祖,周祖亦是没辙,他脸色难看,只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心底霎时哇凉哇凉的,连凯手脚都僵硬麻木到极致。
他不敢去想,是不是宝宝被控制住了心神,所以乖乖……
“我那老友的后人可找着了?”
连凯面色灰白的点头,声色嘶哑,“找着了,我向他询问那本驯龙札记,他说祖辈经书很多,多已破旧,祖上穷迫时甚至拿书换酒喝,加上他父亲在世时书房着过一次火,我找的那本恐是不在了,但他表示会立即启程回老家一趟,重新再查看一遍。”
周祖捋着白须叹气,摇头劝慰道,“龙太子年幼,捉去势必不是为了取材饮血,殿下呢?”
听及此,连凯脸色更是青紫,他死死咬牙,摁了摁疼到几近爆裂的太阳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套一套的,实在令人措手不及。
夜深。
冷月悬在半空,勾勒出一地皎皎白光。
周溪西靠着窗。
低眉认真的用剪刀剪下一缕碎发,和周月韶的绑在一起放入锦囊。
八点整。
一只白鸽飞过湖畔,扑棱着落在窗台。
周溪西娴熟的上前把锦囊系在白鸽脚上,顺了顺它羽毛。
它歪头,眼睛透着机灵,再扑棱了数下翅膀,转身飞入高空,瞬息消失在夜色里。
轻轻吐出一口气。
周溪西侧身,背靠着窗,盯着白墙发呆。
四天前,在她与清涤道人助理联系的第二天早上,她就接到了电话,清涤道人亲自打的。
他第一句话便是问,“你是不是当初剧组里与龙气紧密接触的女人?”
当然,这些跟生意都无关。
她出钱,多少都出,只要找到真相。
清涤道人沉吟许久。
告诉她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有些冒险,可以入梦。
将沾有两人气味的符纸烧去,伴着发丝,引烟雾入乾坤阵,两人服用同类药丸的第三天晚上可开始施法。
至于风险——
入梦人必须有十足的定力和信念,否则,极其容易沉沦在他人梦中昏睡不醒。
一旦沦陷,唤醒则更加复杂麻烦……
周溪西实在被吓了一跳。
她一边考虑着,一边开始着手做准备工作。
将符纸悄悄放在周月韶枕下,次日取走绑在白鸽脚上,头发丝亦是如此。
药丸相对而言是里头最为简单的事情,她把药丸捣碎融入到清粥里,连续让周月韶服用了三日,她也如此。
十点整时清涤道人在外便开始施法。
周溪西深吸了口气,她还有反悔的机会,可是——
或许在准备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内心深处已然下定了决心?
摇了摇头。
她脱鞋平躺到床榻。
本以为会很难入睡,但不知是不是药丸的功效,她很快就沉沉睡去,没有了丝毫意识。
眼前是一片浑噩昏暗,无边无际。
周溪西站在原地,不敢踏出第一步,直到有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她眨了眨眼,世界随之转换。
她站在一条长长的栈桥上,黛山薄雾,清水绿林,恍若仙境。
这是哪里?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记住,时辰到时,我会用铃声给你提示,一声铃响代表阵法效力即将消失,两声铃响表示时间已经非常紧迫,第三声铃响则表明你必须立刻停止所有**动作和想法,努力心如止水,不再留念那里的一花一草,自然的离开……”
周溪西蓦地抬头找寻。
哪里来的声音?
她站在栈桥上原地转了一圈,是谁在说话?
下一瞬,男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稚嫩的女音落在耳畔。
“周月韶,今天试炼你又比周溪西少了一分,你不是拍着胸脯说你一定拿第一嘛?害我和周灵打赌,又输掉我的仙露啦。”
偏头,周溪西这次看到了人。
栈桥一端,两个身高一米出头的粉色女娃肩并肩沿着湖泊岸边往左前行。
这时,板着脸的女孩突然瞪圆了眼睛,侧眸道,“我把我的仙露匀给你,行了吧?你等着,下月的舞蹈比试,她一定输给我的水袖舞。”
周溪西?周月韶?
猛地一个机灵。
周溪西是她,那个一脸不悦鼓嘴的是小时候的周月韶?
是了。
她入梦了。
她在周月韶的梦境里,方才提醒她的是清涤道人。
三声铃响,三声铃响。
周溪西默默在心底重复念叨了数遍,她闭了闭眼,又睁开,紧张的握拳。
她定力太不够了,才入梦境就忘了身在何处……
“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
不停提醒自己,周溪西走下栈桥,追上前方两个女娃的脚步。
两个女孩散漫的搭着话,一直往前走着。
直至走到一条通阔的大道,右拐,周溪西旋即听到喧闹的人声,她转头,看到与古代一模一样的建筑坊街,两边是琳琅满目的摊儿,卖着各种各样的好玩的好吃的。
周溪西看小周月韶两眼放光的买了根冰糖葫芦,粉红舌头卷出来,吃的两眼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