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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主元小娘子顺从地在长乐宫守了三个通宵,因此染上风寒,小病一场,被送回清桐殿休养,侥幸躲过了那场刺杀。
    灵堂之上,太子门客乔装打扮混入禁军,试图行刺渣皇帝。
    然而那位白美人及时为赵琛挡去这一剑,赵琛感动不已,自那以后,白美人宠冠后宫,硬生生将宋淑妃的风头比了下去。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
    元瑶觉得,如果元小娘子当时也在场,以她对赵琛的一腔痴情,说不定挨那一剑的人就得变成元小娘子。
    满殿灯烛将长乐宫照得有如白昼,元瑶静跪在地砖上,杏眸微垂,长长的眼睫覆下一片阴影。
    更漏声点点,已过了子时。
    殿中,诵经声不断,元瑶依稀听到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竟是音笙,不知她何时混进来的。
    “娘娘,家主在听雪斋候着您。”音笙搀起她,轻声禀道。
    大约是跪的久了,意识有些模糊,元瑶随她往殿外行去,走到长廊下,被凉风一吹,才想起来,“我擅自离开,若是被陛下发现……”
    音笙说:“娘娘请放心,家主已安排了人手乔装成娘娘的模样顶替,定不会让其他人觉察出异常。”
    听她这样说,元瑶便放心地随他去了。
    听雪斋内只点了一盏烛台,撒下柔和的光,元瑶往里走去,见谢晗立在帷幔之后,同样是一身缟素。
    “累不累?”
    元瑶点了点头,却又摇头,谢晗唇边衔着浅浅笑意,“长乐宫那边有人替你,你在这里小睡会儿,等天快亮时,音笙再送你回去。”
    她自是认可这番安排,走到小塌旁边坐下,“谢使君,你也歇息会儿罢。”
    谢晗却道:“我奉命负责禁宫守卫,万万不可有所闪失。”
    听这语气,是拒绝留下,元瑶也未勉强,想了片刻,决定提醒他:“这几日你记得留意禁军是否出现脸生的面孔。”
    谢晗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常,“怎么了?”
    元瑶也不好与他剧透,含糊地答道:“昨天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数天后有刺客混入禁军,在灵堂之上行刺陛下。”
    “谢使君,我知道你不信鬼神之说,可我不敢大意,如若这当真是上苍的暗示呢?”
    谢晗没有接话,半蹲在她身前,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膝盖上,轻轻揉按淤青,“很疼么?”
    在他面前,元瑶不想强忍着委屈,“那地砖又冷又硬,膝盖都跪麻了。我还晓得趁人不注意偷偷懒,顾婕妤一刻也未曾松懈,估计比我难受多了。”
    谢晗沉吟,“稍后我让人送几个蒲团去长乐宫。”
    “谢使君,您真是个好人。”元瑶由衷感叹。
    他手中动作停了一瞬,“我让音笙去取药酒了,你再等会儿。”
    两人相距不过咫尺,她甚至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气息,不知从何时起,她竟然渐渐习惯了有他在身边。
    平心而论,谢晗待她很好,替她挡去那些明枪暗箭,帮她教训欺辱过她的人,然而,她知道他心里有一道温柔旧影,是属于另一个女子的。
    元瑶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大行皇帝的梓宫停灵,国丧期间,宫中加强戒备,严防有人借机生事。
    此后几日,每每入夜,元瑶便去听雪斋小憩,长乐宫那边自有人替她,无需操心。
    再次与他相见,是在梓宫出殡前一夜,元瑶从浅睡中惊醒,发觉有人进到室内,身穿缟素,手中却握着横刀。
    元瑶揉了揉眼,“谢使君,您怎么来了?”
    “刺客捉到了,今夜潜入禁宫。”他解下佩刀,放在桌上。
    “当真?刺客招供主谋是谁了吗?”元瑶佯装诧异,又补充一句,\"看来我的梦还挺灵验的。\"
    谢晗拉过来一把玫瑰椅,大马金刀坐下,“是太子的人。”
    果然,剧情对上了,太子殁后,其门客为了给他复仇,潜入皇宫行刺赵琛。
    如果此时向他提要求,他答应帮忙的几率是不是会大很多?
    元瑶抬眸看着他,斟酌了字词,这才开口道:“谢使君,我想求您帮我一个忙。”
    “这世上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伪造脉象,令一般医者查探不出异常?我想请您帮忙配齐这样一幅药方,给阿欢用。如果阿欢突然重病,时日无多,那她对太后便再没有利用价值了,到那时,太后也许会同意我带着她去清羽峰。”
    谢晗淡淡道:“瑶瑶,我会帮你这个忙,不过得给我一段时间准备。”
    “李太后心思缜密,仅凭元二姑娘突然染病这点理由,恐怕不足以令她点头同意,还得加上其他的法子。”
    至于具体是什么法子,谢晗没有细说,总之他答应了她。
    梓宫葬入皇陵后,紧接着便是登基大典,宫中上上下下复又忙碌起来。
    司天监推算了吉日,定在冬月十九。
    宫中尚未册立皇后,几位妃嫔皆被允许前去观礼,元瑶本打算以身子不适为由推脱,转念又想,很快便要去清羽峰了,没必要与赵琛再生龃龉,惹得他不快。
    那日,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堆砌,风雪欲来。
    乘辇去到紫宸殿,时辰未至,朝臣们都在殿外等候,赵琛着玄色衮服,戴十二珠旒冕,他皮相生得清俊,这一打扮起来,越发人模狗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