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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娉婷面色惨白,额头已经浸出了些汗珠,她求助般地看着太皇太后,“姨母,臣妾没有……”
    可惜,太皇太后虽是她亲姨母,可是这件事上,她不可能再包庇她,更何况此事安平王也在此。
    安平王和斐家向来交好,这次斐文静受伤,斐父斐母还没赶来,他们就来了,怎么也不可能任由太皇太后包庇姜昭仪。
    何况,太皇太后也明白,萧潜也不会由着她包庇姜昭仪的。
    萧潜本就不是太皇太后亲生子,不过是养在她名下罢了,本就没有几分情分,让姜娉婷做了昭仪已经是给太皇太后面子了,要是她在此事上想要做手脚,那等待她绝不是太皇太后的荣耀,而是国舅府的坍塌。
    因此,太皇太后不但没有如姜昭仪想到那样为她说话,反而厉声道:“姜美人,以下犯上,包藏祸心,意图谋害太后,罪不可饶,虽未施行,但死罪可逃,活罪难免,贬为庶人,从此不得入宫半步。”
    姜娉婷的眼神在太皇太后的一句句话中越来越无神,希望被一点点剥夺。
    “不,姨母,你不能放弃我,我没错,你知道的……”对一个刚入宫不久、还抱着获得宠爱的妃嫔来说,贬为庶人意味着此生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跪在太皇太后腿跟前,形容散乱,“姨母,你知道明明不是我的错……”
    太皇太后佛开她,“闭嘴,来人,将姜美人带走。”
    慎刑司的人一左一右拉着姜美人的胳膊,就往外拖。
    “不,不!”姜美人声音凄厉,路过斐文静跟前的时候,她忽然就像是疯癫了一般,挣脱开了,指着斐文静大喊,“明明是她,是她不知廉耻,枉顾人伦……”
    话说到一半,忽然飞起一只脚,踢在了姜美人的胸口,姜美人不甘又怨恨的眼神看向了脚的主人,随后晕倒在地。
    萧潜收回脚,淡淡地掸了掸一角,“拉走。”
    姜美人就这么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被慎刑司的两个人一个人抬肩膀,一个人抬腿,就这么抬走了。
    斐文静挑眉,看向太皇太后,却见她无半分心痛的表情,仍旧正襟危坐,气度等闲。
    “皇家人果然不好做。”斐文静收回视线,又在萧潜背上看了一会,想到。
    萧潜没坐回去,接过身边内饰递上的手帕,擦了擦手,道:“散了吧。”
    说完,他便让安平王和韩叙跟着他走了。
    斐文静自始至终神色都没有什么变化,就连姜美人骂她的时候,她都还是那副样子,甚至嘴角还有浅浅的笑容。
    安平王妃自然是跟着斐文静去了她现在住的万福殿。
    “你小时候哪里受过这么多苦,没想到进了宫,却是困苦不断,早知道……”
    斐文静拉着安平王妃的手,“伯母,没事的,只不过是些皮肉之苦。”
    谁知,她这话一出,安平王妃反应更大了,“你以前,就算是针扎了都要哭半天才好的,如今这么严重的伤,你都不哭了……”
    斐文静:“……”
    这件事怎么就一直被提呢?她被针扎后也就哭了那么一次,怎么就天天被人提起呢?
    安平王妃还在说话:“你阿耶阿娘一时半会赶不回来,特地托我说一定好好看看你,可是你如今这样,我可怎么向你阿娘交代?”
    斐文静哭笑不得,拍了拍安平王妃的手,“伯母……”
    “早知道,早知道当年就该履行你和叙儿的婚约,这样你也不至于会进宫,也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安平王妃根本就听不进去斐文静的话,一边哭一边说。
    婚约?
    斐文静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看着安平王妃的模样,又不像是说错了,更何况她后来又说了一遍。
    “伯母,什么婚约?”
    安平王妃停下来,看着斐文静,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她叹了口气,“算了,告诉你也无妨。其实你和叙儿是有过婚约的,你祖父和叙儿祖父在世的时候,就曾经为后代定下过婚约,只不过两家都是郎君,这婚约便延续到了你和韩叙身上。”
    “但是那时候,我们都认为不应该让你们被婚约束缚,就让你们自由些,如果你们还是在一起了,那就履行婚约,如果心灵不相通,就算了。所以这婚约就一直没被提起,要是早知道事情会到如今这个地步,就该让你们履行婚约。”
    斐文静大为震惊,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和韩叙竟然曾经有过婚约。
    这太惊讶了,所以,她一时之间没顾得上说话。
    也没注意到,宫殿里有个宫女悄悄往外走去了。
    半晌,斐文静终于反应过来,“我和韩哥哥有婚约?”
    安平王妃又叹了口气,“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还能合离?”
    斐文静又一噎,不得不说韩伯母的胆子异于常人,和先帝合离这种话也敢说。
    “事已至此,伯母不必为我感伤,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就留在万福殿用午膳。”斐文静劝道。
    另一边。
    安平王和韩叙退出去的时候,从万福殿离开的宫女正等在殿外,他们一出来,宫女就进去了。
    萧潜脸色不虞,“什么事?”
    宫女亦战战兢兢,头都不敢抬,“安平王妃说,太后和韩、韩世子是有婚约在身的。”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