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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你啊,你也是为了解围嘛。”舒云宜强打精神安慰着。
“哦。”她兴致缺缺地应着。
舒云宜一见她这个模样,脸色又重新板了起来:“说起来,你刚才怎么回事,你,你刚才真的想……”
她鼓起的勇气在叶离情漫不经心一瞟中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样是不对的。”她憋了半天,这才说出这句话。
“我们剑南道若是没点心狠,我孤身一人,自身难保。”
她突然收了手中的竹子,低眉叹气,眉间露出一丝担忧害怕。
“三娘子可是怕我。”
眉眼微微敛着,说不出得可怜。
舒云宜见她这副模样,又怜其波折身世,一下就心软了,连连摇头:“不是的,只是如今在京都了,还是要顺着京都的活法,打打杀杀,害人害己。”
叶离情看着神情真挚的她,突然展眉一笑:“三娘子最是温柔的人了。”
这话,她说得随意,可舒云宜却是莫名觉得面红耳赤,脸颊飞起红云,耳朵滚烫。
“胡说八道,去给我理草药。”她瞪着眼,板着脸,故作凶狠地呵斥着。
叶离情笑,走过那把小刀的时候,足间轻轻一点,小刀便顺势回到他手中。
玄明堂位置不大,但也只在塞草药的地方点了几盏灯笼。
叶离情走到草药笼中百无聊赖地拨弄了几下,突然抬眉扫了一眼右侧的黑暗处,啧了一声。
他慢吞吞走到那个偏僻的角落里,站了片刻,只见屋檐下突然倒挂下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世子,你玩够了没。”
作者有话要说:当伴娘去了,十点半才回家,匆匆码字,更新迟了,不好意思啊!!!
第8章 咄咄逼人无处走
“干得好!”玄子苓拍手称快,手掌拍得啪啪直响。
舒云宜冷漠地把药草扔到他怀中,冷静说道:“闭嘴。”
“哦。”
“不要偷懒,给我理好。”舒云宜一扭头就见叶离情一根根地拔着草药,气得直咬牙。
“哦。”
本就只挂了一盏幽亮晚灯,又见两个一脸菜色收拾草药的人,当真是看一眼就觉得气人。
“后天又要收租了,我听闻南边几天前发大水了,税租只怕要涨,只是不知道要涨多少。”
过了半响,舒云宜忧愁地开了口。
“要涨也不会翻倍涨吧,我们这个月收支还行,勉强还有盈余。”
玄子苓说这话的神态还颇为自豪,完全没有一点穷酸之气。
“等我们有钱了就换个地方,至少要能敞开腿脚捡草药的。”他蜷缩着腿,感叹着。
“瞧瞧我们叶娘子,这么高的人,坐这里真是憋屈。”
“白日做梦倒是挺快的,赶紧收拾吧。”舒云宜动作麻利地理好一筐草药,无情地嘲笑着。
“你今日一点草药都没收到,过几日是十五义诊该如何是好?”玄子苓砸吧嘴,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挠了挠脑袋。
舒云宜停下挑拣的手,沉思片刻,脸色为难。
“可以去一些散户那便看看,明日你和哑叔去城里的一些散户那边看看,没硝好的也行,到时候我们自己加工,若是有人愿意去采新鲜的药也可以,价格可是适当高一点。”
“只能这样了,南边涝灾,北边旱灾,渭河又一直涨水,天气怪得很。”
他叹气。
舒云宜也是一脸愁容。
叶离情收拾草药的手慢慢停了下来,沉默片刻说道:“我明日想去外面买些衣服。”
“可以啊,你身边有钱吗?这个月的工钱还没结算给你呢?”
舒云宜稀疏平常地开口说着。
“工钱?”叶离情脸色微微有些变了。
“对啊。我们这边后院是收拾草药的都是两贯钱,不过你是女子,又初来乍到,我给你开了三贯,你来这里只有八日,只有八十个铜钱,再过两日就过六月了。”
舒云宜对着她笑:“所以明天可以去账房那边支一贯。”
一贯,在玄明堂可算是大钱了。
叶离情捏着一根草药半天没动弹,最后耳朵微微一动,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浅色的眸子微微扫过一处黑暗处。
“我东西都整理得差不多了,我去睡了。”
舒云宜动作最快,把手边的两棚草药收拾地整整齐齐,这才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离开了。
玄子苓也不甘示弱,没一会,也起来宣布:“我也好了,我也先去睡了。”
夜灯下,只剩下叶离情一个人慢吞吞地揪着草药,半天没离成一捧。
黑暗中突然传来噗呲一声笑声。
一大早,舒云宜刚刚送走一个病人,就听到七/八岁的小药童哒哒跑过来说:“查娘子来了。”
查娘子就是租给他们玄明堂的人,紫薇街半条街都是他们家的。
“怎么今日就来了。”
舒云宜连忙擦着手起身,只是还没走到门口,就见到查娘子带了不少人走了进来。
那群人一走进,舒云宜脸色微微一变。
跟着查娘子来的人赫然是舒家的人。
其中一人甚至是自己之前的丫鬟绿怀。
绿怀一见到她就低下头。
“查娘子今日可是来收屋租的。”舒云宜笑着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