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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认真地想了想:“没了,他每次来就是带来草药,然后检查草药,之后就跟着侯爷去了书房。”
舒云宜有些失落。
“他大概是什么时候来舒家的。”叶景行不动声色地问着。
“三个月前吧。”红袖皱眉。
“具体日子我也不记得了,但是舒家确实是三个月前突然来了大批草药,因为那几日刚好侯爷被封了官,舒家热闹得很。”
“少府监铸钱监正。”舒云宜喃喃自语。
叶景行低头看着她:“之前四娘子特意来说过了。”
她有些无奈地解释着:“我原本以为他是攀上了温家的关系,才得了这个位置。”
“就是那几日闹得风风火火,夫人找了钱媒婆,阖府都在传您和温郎君的事情。”红袖也想起这事,不由多说了句。
言辞态度上倒是有些惋惜。
叶景行眉眼微微敛下,纤长的睫毛盖住眼尾,看不清神色。
“去查一下,舒长卿推荐表上的上官是谁?”他摸上手中的笛子,平静说着。
就见叶夜倒挂着出现在窗户口,皮笑肉不笑地应下,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该回去了,回去晚了会被发现的。”红袖看了眼天色,齐声说道。
舒云宜连忙伸手拉住她的手,不安地看着她,轻声说道。
“别回去了,我之前找过你,但都找不到,我现在有钱了,可以给舒家钱,赎你回来。”
红袖笑:“三娘子别傻了,舒家草药瞒了这么久,一定是不能被人知道的,我已经知道了,怎么会放我离开呢。”
“而且……”她突然叹气,眨了眨眼,“绿怀给我打点了不少人,我在东厢房过得还不错。”
舒云宜不愿放手,可又着急地说不出话来。
“你让她先回去。”叶景行用笛子按住她的手。
“黄羌心狠手辣,若是看出一点端倪,谁也活不下去。”
舒云宜脸色发白,手指拽着她的衣袖,更加不愿松开。
“这个事情结束,我一定让她平安回来。”
叶景行轻声保证着。
犹豫间的舒云宜抬头看着她,一脸纠结。
原本温柔注视着三娘子的红袖突然看向面前素不相识的男人,不由皱了皱眉。
叶景行抬眉扫了他一眼,漆黑的眸子冷淡而无情。
红袖打了个一个寒颤,可还是坚持和他对视着。
“真的吗?”舒云宜犹犹豫豫地问着。
叶景行收回视线,低头,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舒云宜讪讪地收了手,嘟囔着:“你经常骗我。”
红袖扫了两人一眼,最后说道:“三娘子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拎着沉重的油布,行礼离开。
“我让人帮你一起搬吧。”舒云宜起身说道。
“不用,万一被人看到了就说不清了。”
红袖露出一双皲裂粗糙的手,熟练地抗在背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舒云宜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伤心难过的神色。
红袖一直是她的大丫鬟,从来不曾做过粗活,养得比一般的小娘子还要金贵。
“没事的。”叶景行安慰着,“我准备去药村看下,你与我一同去吗?”
舒云宜的视线还落在红袖离开的方向,失落地摇了摇头。
“不去了,之前堂中有几个病人要复诊,我今日要去看看。”
“那去吧。”叶景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脑袋,“都会好的。”
舒云宜勉强笑了笑,转身去了内院收治疑难病人的疗养院。
疗养院虽然都是住着疑难杂症的病人,但也格外热闹,所有人一见她就乐得直打招呼。
舒云宜进了这个环境,也忍不住抛开烦心事,一心扎进病人堆里。
等她好不容易忙得忘记其他事情,把所有病人都诊断完,揉了揉酸疼地腰准备回去休息。
拐弯口,看到陈黄哼次哼次地抱着妹妹溜达,笑眯眯地给了一颗糖。
“谢谢舒姐姐。”陈黄甜甜地喊着。
舒云宜摸了摸他脑袋,目送他抱着妹妹离开了,眉眼忍不住带上笑意。
“老师,东厢房的草药好像有点问题。”
她刚刚在凉亭内坐下。
邱贞急匆匆地跑来说道。
舒云宜脸色微变,药箱都来不及关闭,就提着裙子,跟着她去了东厢房。
“我今天巡查的时候,在走廊间闻道一点怪味,打开门一看里面的草药不知为何全都腐烂了。”
邱贞一开门,屋内就涌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草木腐烂味。
屋内草药码得整整齐齐,却见地上流出一股股深褐色的浓水,泛出难闻的味道。
“怎么有枯木水?”舒云宜一看就变了脸色。
“原来是枯木水。”邱贞冷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什么意……”
舒云宜还未回神,就觉得脖颈一痛,眼前一黑。
陷入黑暗时,只看到邱贞狰狞的脸,以及站在她身后嘴角有着一颗红痣的男人。
“我在世子身边十多年,最后凭什么是你。”
邱贞蹲下/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舒云宜,眼底一片煞气。
“世子,玄明堂失火,三娘子消失。”
叶夜字黄土中裹挟着风沙策马而来,神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