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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辞却作叹息:“筝儿,以后再要犯险,不要再欺瞒我了,有什么事都告诉我,我和你一同。你虽然法力高强,但论修为,我仍是在你之上。别再这么单打独斗了,至少,让我能护着你。”
    虞筝心中又一凉,同时一震。她被暮辞识破,这件事让她觉得不好,然而,面对这般温柔体贴的暮辞,她又觉得茫然,心里有点乱。
    “对不起,暮辞公子,我擅闯结界也是因为事情紧急,不想让拂靥再造孽。另外,方才在山洞里你挺身护我,我心中其实是感激的。”
    虞筝说着,深深看入暮辞的眼,“我想知道,暮辞公子,你到底是谁?”
    暮辞沉默了。
    虞筝便等着,等他回答。晚风徐徐吹动竹叶,沙沙的响声包围着她。她以为要等上很久,以为等不到答案,却不想,暮辞很快便回答了她。
    “筝儿,我知道你是蚕女,从你出现在我面前的第一眼,我就知道。”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虞筝露出惊诧的表情。
    “我不仅知道你是蚕女,还知道,你潜入岘山,是受了天后的命令,要找出隐藏在岘山的一个凶邪的魔族。”
    “你……怎么知道?”虞筝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和你一样,都是天后派来的。”
    虞筝怔住了。为什么这件事,天后没有告诉她?
    暮辞缓缓将虞筝的双手握紧,“天后不放心你一人,便叫我来此,明里暗里的帮衬你。筝儿,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想你能平安无恙。”
    虞筝讷讷问:“为什么?”
    暮辞浅笑:“因为我和你一样,只要能圆满的完成天后交与的任务,便能达成一个心愿。你有你的愿望,我也有我的,事情便是这般。”
    虞筝想问他,他是用什么心愿和天后做交换。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心愿是剥掉马皮,而他,连自己铸就的剑都全部遗失了,想来也曾遭遇过痛苦,他的心愿也多半有一个悲伤的背景。这样的话,她还是不要问了。
    虞筝平静的说:“这毕竟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不能就这么相信。给我点时间,我想去一趟九霄天界,向天后求证。”
    暮辞柔声答道:“好。”
    “那么,暮辞公子,我们回去吧。”虞筝绽开浅笑。
    暮辞却又沉默了会儿,缓缓放下虞筝的双手。
    “筝儿,以后若是没有旁人,你便直接叫我暮辞吧。”
    虞筝从善如流的笑道:“好。”
    暮辞温柔睇着她,唇畔的微笑,比夜色还要浓稠,竟像是醉了一样。
    虞筝已经将一只手收了回来,可另一只手,还在暮辞手中。暮辞自然而然的用自己的右手牵着虞筝的左手,广袖轻曳,拈来一片云朵。他牵着虞筝走上云朵,两人腾云而起,飞向前山。
    这一路上,暮辞始终没放开虞筝的手。虞筝刚开始的时候还想把手抽出来,可渐渐的,却是习惯了暮辞掌中的温度和薄薄的茧子,倒也不再挣扎,由着他这般照顾了。
    ***
    拂靥的事很快就得到处理。
    宁直长老通知山下的村民前来认尸,奈何两名遇难的村民已经成了白骨,自然是认不出来。但他们的家人却能认出他们的衣服,当场就哭得死去活来。
    两个村民的家人因为搞不清谁是谁家的,只好修了个合墓,将两人的骨骸埋在一起,共同祭奠。
    而拂靥,因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被她师父妙慈长老废了修为,逐出岘山了。
    拂靥在被逐出之前,妙慈长老还打断了她的双腿。她师姐拂云和她关系最亲,看不得她残废,有心想偷偷给她续上筋脉,却被妙慈长老直接关了紧闭。
    于是,在一个充满阴霾的早晨,岘山众弟子们聚集在山门前,看着被打断双腿的拂靥,沿着山门前的台阶,一阶一阶的爬下去。
    九百九十九层台阶,她从清晨爬到日落,还没能爬完。
    弟子们都在议论拂靥的所作所为,有人觉得,这般惩罚她都是轻的,她根本该被千刀万剐。但也有人说,现在的拂靥除了美貌,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只怕光是后悔的情绪就能杀了她,更别提她成了废人,下山后怕是死路一条。
    这些虞筝都没有再关注了。
    她利用这一天的时间,去了九霄天界,面见天后。
    九霄天界,是个祥云朵朵、露桃花遍开的地方。
    露桃花树上挂着许多盏灯火,日升的时候,灯火熄灭,粉色的露桃花香气缭绕,随风飘洒;日落的时候,灯火点亮,似绽开满树的银花,耀眼如白昼。
    虞筝每每来到九霄,总能碰见些神女在露桃花下起舞。她们广袖飘飘,伴着萦萦丝竹,仿佛一年到头都无忧无虑,不知人间疾苦。
    虞筝和她们不同。
    她跪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隔着一层金色的帘子,听见天后威严的声音:“你来了,虞筝。”
    “虞筝拜见天后。”她始终低着头,不冒犯帘子后的那道身影。
    “近来任务可还顺利,是否遇到什么危险?”
    “一切尚在调查中,还没有结果。至于危险,必然是时刻存在。虞筝从接下任务开始,就有这个觉悟。请天后放心。”
    天后悠悠道:“你此来所为何事?”
    “是为一个叫暮辞的人。”
    帘子后的人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