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49页

      她是神,是不容亵.渎的存在,可是,他们想活下去啊,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除了杀死青女,还能有什么办法?
    “师父,我们不想死!”
    “青女娘娘已经成为瘟魔了,不杀了她,整个岘山门都要完蛋!”
    “山下还有那么多百姓,不能让瘟魔再这么害人!”
    “啊!师妹、师妹你怎么了?师妹你振作起来啊!不、不……师妹也死了!师父!求师父快些定夺,救救我们吧!难道要看着所有人都死光在这空明殿前吗?”
    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多,与那些惨叫、战斗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仿佛成了满世界的所有。
    旭日的光芒在不知不觉间,隐入了灰白色的云层。层云像是铅块,压在山峰之上,有银蛇般的闪电从层云中划过,凄煌了天地间。
    又一个弟子死掉了,血,氤氲一地……
    “掌门!”戒律长老双眼发红,喊道:“瘟魔必除!唯有除去宿主,才能为天下苍生永绝后患!请掌门立刻定夺,不可再犹豫了!”
    “什么?这……”掌门脸色白如雪。
    灵虚长老没有说话,但看向掌门的视线,却表达着和戒律一样的意思。
    短暂的时间里,又有三个弟子死去。
    夙玄力挽狂澜,救下两名弟子。他望向掌门,再望向青女,无力的叹出口气。
    “天意啊……”抄起认命的语调,夙玄道:“青女娘娘求仁得仁,我等便成全她了吧。”
    这绵长的哀叹,传入飞穹和廷岚的耳中,两人如遭雷击,下意识的喊出声。
    喧嚣的世界没有让他们如愿的将声音传达,他们的呼喊,被湮没在这片混乱中。随即,他们看见优柔寡断的掌门终于横了心。
    掌门御剑凌空,苍老的眼中流下了泪水,划过斑白的鬓角,滑落他的下颌,晶莹的落下去。
    他放声道:“众弟子听令,速结万剑阵,将霜神青女诛于剑下!!”
    万剑阵!
    此乃岘山门最精绝的阵法,集所有人之力,万剑齐出,毁天灭地。
    每个弟子在进入岘山门的第一堂剑术课上,都会被告知他所在的阵位。
    眼下,尽管已经有不少弟子殉难了,但余下的弟子还是很快找到了各自的阵位,形成一个正圆,将青女包围其中。
    起剑、祭剑、挥剑、横剑,弟子们全都接受过一套完整阵法的知识。他们齐刷刷的运用出所学,剑刃寒黯如雪。
    “都不要怕!”掌门流着泪喊道:“众弟子听我号令,缔结阵法!”
    成百上千的门徒高呼着为自己呐喊,齐齐施展阵法,冲向青女。
    飞穹愕住了,仅一瞬间的失神,便被一同而上的同门们堵在了后面。他奋力的想朝前冲,不断的挤,却因阵法的缔结而举步维艰。
    飞穹急的近乎要发狂,忽然一抬眼,只见廷岚从众弟子之中凌空而出,抵死护住青女。
    此刻的廷岚,不再十年如一日的温润如风,而是将那张好看的脸扭作质疑和嘲讽。
    他高声道:“我堂堂岘山门,岂能做这样忘恩负义之事。别忘了,是青女娘娘专程来加固瘟魔的封印,安抚人心惶惶的岘山!”
    掌门喝道:“廷岚!快回到阵中,她是瘟魔不是青女娘娘,会杀了你!”
    “师尊,这件事弟子绝不能妥协,不论身后之人是谁!”廷岚斩钉截铁,冲掌门拱手,脸上毫无退让之意。
    他手握天水剑,剑锋直对数以千计的同门。
    “谁敢上前,先杀了我!”
    他身后的青女,没有动弹,却挂着一抹嘲讽的笑看着他。
    那芊芊玉手,裹着一团青黑色的魔气,抬了起来,就要落在廷岚的肩膀上。众人见之,大惊失色。知道青女一旦落下手,廷岚便会身中强烈的瘟疫,死无全尸,戒律长老情急的什么也不顾了,扬起拂尘朝着廷岚打过来。
    拂尘瞬间变长,狠狠的打在廷岚身上,将他扫开。青女的手落空了,她发出震魂荡魄的狂笑,再度摆出杀戮之姿。
    “众弟子听令!”掌门声泪俱下的吼起来:“万剑阵,杀敌!启阵!”
    杀敌。
    启阵。
    这词眼射入廷岚的耳中,仿佛天地在一瞬间就会分崩离析。
    飞穹好不容易挤到前头来,然而,却怎样也来不及了。
    万剑阵发作了!
    所有佩剑组成一张固若金汤的大网,更似一片无坚不摧足以弑神的利器。
    佩剑通体裹挟着法术的光芒,赤橙黄绿铺天盖地的扎入青女的身躯!
    “不!”
    廷岚本能的要叫出声,却发现他根本已发不出声音,而这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竟然是虞筝。
    虞筝终于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山下的事。
    她急迫的冲入山门,就怕会多死一个弟子。可她没想到的是,眼前那即将被夺走性命的人,竟是青女。
    “青女……青女……”
    这不是真的,不是。
    错乱的剑光,影影绰绰的人群,在虞筝的眼前定格为一幅残忍的画面。
    她看着血泊中的青女,青女也在看着她。
    数千柄乱剑,在青女的身上洞穿千疮百孔,在她周围入地三分。绝美而残酷的剑阵中,青女鲜红的血不断蜿蜒,蜿蜒着流向周围的弟子们。
    他们看着脚下流淌而来的鲜血,躲闪着,犹如在躲避一个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