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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徐夕夕一语中的,说出了关键的所在。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脑中跳出的沈莱峰的脸,却是如徐夕夕所说,虽不难看,却总是透着一股土气。这种气质与生俱来,并非他不会穿衣打扮,也并非他不懂修饰自己,这种土气是属于无论你怎么捣腾,都没办法将它从你的身上移去的那一类。
卫澜感到无比绝望,这样的一个男人,放在这么些人眼里走了一圈,找出来的却都是这些细枝末节的小缺点,拿到她妈面前去做筹码,估计她妈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直接手一挥,就给扫地上了。可是这些缺点在她看来,却是难以容忍的。
归根结底一句话,卫澜不喜欢他,对他没有感情,所以这些小缺点在她的眼中无限地扩大,或者说被她拿来当借口,一个不喜欢此人的借口。而事实上,她就是不喜欢他,从头到尾看出来,她都没找到沈莱峰身上有任何一点强过赵祯平。既然她连赵祯平都放弃了,没理由要接受这么一个大不如前的货色。
徐夕夕和路小蔓也是无话可说,她们的想法也与卫澜一致,而她们还不知道的是,卫澜心里还有另外一个想法。她在想,前一个她喜欢,她妈妈不喜欢,因此那段感情就此夭折。现在这个,就算她妈妈喜欢到天上去了,她也依然不会喜欢,所以,她绝对不会就此妥协,绝对不会接受沈莱峰,至少一人一次,才算显得公平。
记下这一点后,卫澜觉得事不宜迟,当下便决定第二天回家与母亲大人摊牌,不管怎样,这个沈莱峰,注定是要出局了。
徐夕夕送苏柏下楼的时候,一再地向他打听沈莱峰的情况:“你在医院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他的事情啊?口碑如何?”
苏柏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与他也就是在医院的年夜饭上见过一次面。他这个人,不论什么时候,存在感都特别稀薄。我认识他们妇产科一护士,聊起过他,那护士说,他这个人,要是没事的时候,能在办公室待一天,可是全办公室的人,却都不知道他在不在座位上。”
“这么安静?”徐夕夕突然觉得这个人很恐怖,她总认为,越是安静的人,越有可能会做出骇人的事情来,一个人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不说出来,总有一天会爆发。像她这种叽叽喳喳整天聒噪个没完的人,是永远不会有变态的一天的。
苏柏的车就停在楼下,他示意徐夕夕赶快回去,不用再送了。徐夕夕却一把抓着他的手臂,不怀好意道:“你刚才说,你认识一个妇产科的护士,怎么,不会又有新目标了吧?”
苏柏推掉她的手,道:“你以为我是你啊,一个月换一个男朋友,我可没那么闲。从小到大,我谈过几个女朋友,你还不清楚?”
“谁说我一个月换一个,我已经空窗好几年了。”
“就算这样,你身边的狂蜂浪蝶也少不了。”
徐夕夕“哼”了一声,道:“怎么,吃醋啦?”
“吃你的醋?我还是回家喝我们家厨房那瓶老陈醋吧,味道还正宗一点。”说完一话,苏柏一溜烟就跑到自己的车边,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徐夕夕从后面追了上来,却发现车门已锁,便猛拍车窗玻璃。苏柏摇下边窗,笑骂道:“行了,别敲了,敲碎了你赔哦。”
“你做梦。”两个人异口同声。
苏柏总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自己更了解徐夕夕。而徐夕夕也总是这么认为,苏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可是即便是这样,两个人却从未牵过手,从未有过一场恋情,他们就像是一个大写的H,虽然两条平行线间有一根细细的纽带联结在一起,却永远也无法产生交集。
第八章:鸡飞狗跳
卫澜第二天下班便回了家,照例是先大吃一顿。卫澜妈妈见女儿又去相亲,十分高兴,对这一次的人选也是相当满意。便特意多做了几个菜,让女儿一饱口福。可惜卫澜满腹心事,有点食不知味,吃不了多少,便放下筷子,直言吃饱了。
“怎么了,不好吃吗?”
卫澜摇头。
“那怎么吃的不多啊?”
“妈,”卫澜咽了一下口水,咬牙道,“我已经回绝了那个男的。”其实她还没有,只是故意这么说,好让她妈妈彻底死心。
卫澜妈妈就跟没听见她说的似的,自顾自地收拾碗筷,走进厨房,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开始洗碗。
卫澜知道她妈妈的脾气,追进了厨房,刚要开口,就被她妈给堵了回来:“多说无益,反正这个恋爱,你谈也得谈,不谈也得谈。”
“凭什么?”卫澜也来了火气。
“咣当”,卫澜妈妈把手中正在洗的碗丢进了洗碗池,转头恶狠狠的看着卫澜,道:“不为什么,就为了你今年已经28了。”
“那又怎么样,28不嫁人犯法吗,会被判刑吗?”卫澜回嘴道。这是徐夕夕常说的话,她也就是临时拿来用用。
“你28不嫁人还想干什么,想让爹妈养你一辈子啊?”
“我喜欢赵祯平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就算要嫁人,也得嫁个我喜欢的,凭什么嫁个你满意的。”卫澜今天也是豁出去了,她知道,今天自己如果妥协了,就一辈子被她妈捏在手里,只能听她的摆布了。
“你就那么想嫁给那个穷小子吗?”卫澜妈妈气极败坏,索性碗也不洗了,冲进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里,鼻子里直冒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