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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远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这么说起来那些人涉嫌绑架你。你后来为什么不报警?”
    “因为我怕那个替我通风报信的年轻人会被报复。”
    雷远是老刑警,自然知道这些人的江湖规矩。他们对待叛徒一向出手很重,司莹的顾虑倒也说得过去。
    “但这么一来就给了这些人逃跑的机会。我们找过去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如果是他们对陈海丽出手,现在要找出来就很困难了。”
    司莹听了却摇头:“我不认为是他们做的。钱他们已经拿到手,没有必要再杀人。杀了陈海丽也拿不到更多的钱。而且真要是为了钱杀人,陈海丽手上的戒指为什么还在,就算认不出是独家定制,黄金钻石总是认得的。”
    雷远也赞同她的分析,但不管怎么样,现在司莹作为这件案子的直接关系人,再插手调查总是不好。
    “我会跟你们主任提一下,你从现在起不要沾手这起案件的任何调查,等我们查明真相再说。”
    司莹也有这个意思,她甚至一早就打好了腹稿,从雷远那里出来后直接找到了主任,提出了休假的申请。
    从她进法医队到今天,她还是第一次提休假。主任也知道她的情况,二话不说就准了假,还让她好好休息。
    “找朋友吃喝玩乐放松放松,别整天闷在家里胡思乱想。”
    和主任一样,同事们也都挺心疼她。担心她会遭到更大的打击,却又不敢把话说出口。倒是组里一直追求她的男法医骆斌,不仅人身马大胆子也大,直接就约司莹出去玩。
    “晚上下班我请你吃饭,有家叫夜色的酒吧挺好的,要不要去坐坐?”
    这么直接的追求引来嘘声一片,就有人拆骆斌台:“别想了,我们小司名花有主。没看到人家是开库里南来的,那车一个轮就够咱们干十年的了。”
    有女同事悄悄问司莹:“你男朋友干什么的,这么有钱?”
    司莹边整理东西边回忆曾明煦开库里南是那骚包的样子,浅笑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那他老来找你。”
    “他是我债主,我欠他钱了。”
    “真的吗?这么帅的债主还是头一回见。我都想欠他钱让他天天上门追着我要债了。”
    司莹拎起包准备走人,临走前还补了一句:“可不是吗,他要不是个放贷的,能开那么招摇的车。”
    一席话令人心福口福,也让骆斌刚刚浇灭的希望之火重新燃了起来。
    司莹离开警局后没有回家,直接就给赵念然打了个电话。后者是派对女王酒吧小公主,这会儿正是她一天之中最忙的时候。
    接到司莹电话的赵念然十分意外。这个时间点给她打电话,十分不符合司莹养生的作息习惯。
    更何况对方居然还问她人在哪里。
    “有没有时间出来喝一杯,听说有个叫夜色的酒吧不错。”
    赵念然吓得舌头都打结了,仿佛上学时作弊被监考老师抓了个正着。
    “亲、亲爱的,你怎么知道我在夜色?”
    “那正好,你还没走吧,有没有朋友在,我现在过去找你合适吗?”
    “这不是合适不合适的问题啊,我是没有关系,问题是你怎么会想上酒吧这种地方呢?亲爱的你还好吗?”
    “挺好的,你要是不方便陪我也没关系,我自己去坐坐也可以。”
    赵念然吓傻了,总觉得司莹是被人下了降头中了邪。她赶紧给身边那些人尤其是男人打预防针,要他们一会儿收敛一点。
    “我这朋友可是警察,女法医,你们都给我放尊重点,别说些不该说的,尤其不许动手动脚听到没有!”
    大家全都笑着应了,本来也就看个新鲜,没想到司莹一出现这些人立马得了失语症,谁都没敢再说话。
    男人们都觉得自己梦中的女神终于从幻境里走了出来,恨不得立马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女生则想着怎么才能跟高冷美女套个近乎,顺便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养颜秘方。
    真是没想到赵念然疯疯颠颠一女的,居然能有漂亮得这么正经又高贵的朋友。而且这姐姐一看就是碰上了什么事,明明不会喝酒还在那里硬喝,也不管杯子有什么,拿起来就当水喝。
    吓得赵念然赶紧去抢杯子,一个劲儿地晃着她的肩膀:“宝贝你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我说啊,我帮你揍他,我把他大卸八块。”
    司莹才喝了几口人就迷糊了,酒吧的灯光又晃眼得很,搞得她困困的只想睡觉。这沙发还挺软挺舒服,她直接缩到角落里,倒在了扶手上。
    别人还好说,赵念然可不管,立马凑过去把她的脸又扶了起来:“到底是谁,你倒是告诉我呀。”
    司莹那会儿脑子乱乱的,莫名其妙就跳出了曾明煦的脸来。好多这一阵子的不快都是从在小南馆火灾现场碰到他开始的。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迁怒于旁人,可还是忍不住说了那人的名字。
    赵念然本来都准备好要替司莹杀了负心汉了,一听这名字倒是冷静了几分。
    “这个嘛,你俩这事儿不太好说啊。当年有一阵你俩走得挺近的,虽然你突然不声不响出国,他应该也不会太计较吧。怎么现在反而来找你麻烦了?”
    司莹趴在扶手上,声音闷闷的,随即扔出一个惊雷:“可能是因为我以前把他睡了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