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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曾明煦再提出个不那么让人为难的要求,两方也就顺水推舟了。
趁着临近中午早餐店生意渐渐少了,老板索性把店交给老板板,自己领着曾明煦和司莹到后面看录像去。
听说他们要找人还很热心地问:“有照片没有,我这人认人特别毒,从我店里出去的客人我一般都认得出来。”
司莹就让曾明煦看视频,自己从手机里找了一张她爸的照片递给老板。
老板盯着看了半天,肯定地回答:“没有,应该没有,这人长得这么周正又有气派,要是来过我不可能不记得。”
司莹手机里的照片是她爸去年公司年会时让人拍了传给她的,那会儿她爸还意气风发,和如今在外漂泊的形象不可同日而语。
老板认不出来也正常。
司莹就转而也去看监控录像,老板陪了一会儿听到外面来了不少客人,又急匆匆出去招呼生意了。
狭小布满油腻的杂物间里,只有司莹和曾明煦两人凑近了脑袋盯着不大的监控屏幕。曾明煦调出了一个小时到目前所有的记录,一秒秒仔细地看着。小店里进进出出人不少,男人女人都有,但无论他们怎么看,都找不到司元辰的身影。
最后曾明煦指着某个从店里出来正低头拿手机的男人道:“可能是这个。”
看身高体型确实跟司元辰有点像,司莹当时隔着又远,加上多日未见父亲……
曾明煦语态闲适:“没事儿,这个不是下个未必不是,只要他人还在国内我就能给你找出来。”
司莹见他如此,神情和缓了许多。
曾明煦送司莹回去的路上接了个电话,公司里有事要他回去处理。他就把人送到了家库里,看着司莹进了电梯,便又开车离开了。
他人一到公司就被几个经理围住,又是签字又是开会,折腾到过晚饭饭点都不知道。
本来还有人约他吃饭喝酒,但想起白天的事情他还是笑着给拒了。电话那头的好兄弟就笑话他:“你最近怎么了,这么难约,别是家里藏了什么美人吧?”
“不行吗?”
“哎哟我去真的吗,你这样的也会动凡心?”
曾明煦懒得跟他掰扯,扔下一句“我找的是仙女”便挂了电话开车回家。
娟姐一早就给他打了电话,说家里有事儿做完晚饭得回去一趟。曾明煦准了她的假,让她明天再过来就行。
这会儿家里应该就剩司莹一个。看时间应该是吃过晚饭了,也不知道她会做什么。
印象里这人从前就只爱看书,念书的时候唯一的爱好就是课外书,但也都是些名著之类的。有一回曾明煦不知打哪儿弄来本言情小说给她,司莹拿回去看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还给了他。
“没看明白,太难了。男主角的心理活动太复杂,我猜不透。”
曾明煦就也回家翻了翻,结果越看越无语,这男主角根本就是个疯子,前后言行极其不一致。一会儿虐女主虐得跟人杀了他全家似的,一会儿又爱的要死要活一副没她活不了的精分样。
曾明煦忍着恶心匆匆翻完全书,以后彻底断了拿这种书荼毒司莹的念头。
现在她不看教科书了,改看各种案例与心理分析类的书籍。有一次娟姐不小心瞄到一眼,吓得直接跑来找他。
“曾先生,你劝劝司小姐,年轻小姑娘看那种尸体啊血啊的书,她不觉得害怕吗?”
害怕?只怕是喜欢得很吧。
司莹就是这么一个从小到大都活在自我束缚里的人。
曾明煦到家后没在客厅里找到司莹,又绕到餐厅里看了一眼。
娟姐走之前做的一桌菜还都摆在桌上,看上去早已都凉透。司莹的专属饭碗也在那里,一看就是一口没动。
所以她没吃晚饭?
曾明煦又上楼找她,敲了半天她的房门也没人应。打电话能听到房间里手机的铃声,但就是没人接。
因为不放心曾明煦开门进去看了眼,从卧室找到浴室,却始终没有司莹的身影。
他又离开房间往楼下去,顺便给娟姐打了个电话。
娟姐在那头回忆了一下:“应该没出门,司小姐回来就回屋了,哦后来她有出来过一趟,问我附近有没有便利店。我问她是不是要买零食,她好像说要买酒。我就回她一句说不用买,咱们不是有个很大的藏酒室吗,那里什么酒都有。”
曾明煦挂了电话就拐去了藏酒室,果然在那里的吧台上找到了司莹。
她的面前摆了一堆酒瓶子,不光有啤酒,红酒香槟威士忌各种瓶子摆在一起,每一种都空了一些。
而她手边就躺了一个杯子,看起来这小妮子是拿酒当水喝,各种酒类连番上了。
就她那点子破酒量,每个尝一口就得醉到明天晚上。
曾明煦无奈笑笑,过去轻拍司莹的脸颊。她剪了短发后多了一股子英气,是跟从前不一样的味道。那种由内向外透出的坚强有时候更能让人产生一种保护欲。
尤其是现在她还这么睡着,细密的睫毛像是掩盖了心里所有的委屈与不快,但身上散发的浓烈酒意又将它们全都释放了出来。
曾明煦眼见拍不醒她,只能笑着伸手去搂她的腰。
刚把人从吧台上扶起来,司莹就跟通了电一样,一下子又清醒了几分。她睁开眼睛望着来人,理智与混乱交夹在眼神中,迷离里透着强行挤出的一丝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