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曾明煦不记得, 可只要她记得，往后住在这里的每一天, 她都可以向他讲述两人曾经发生的点点滴滴。
    司莹有点失神，走上二楼楼梯的时候才想起来小声问曾明煦：“这套多少钱？”
    “比刚刚的庄园便宜。面积小离你工作的地方也没有那么近，如果你喜欢的话每天上下班可能要开车。要不给你配个司机？”
    “不用，我自己会开车，我自己开就行。”
    “那再给你买辆车。”
    司莹刚想说自己那辆小破车修一修就能开，一抬眼就对上曾明煦戏谑的眼神。对方伸出手来冲她摆了摆：“买房子就得买车子，两者缺一不可。”
    换句话说她要是不同意买车，那这房子也不会买。
    原本并不想换新家的司莹，因为这套房子陷入了小小的纠结中。最后还是对房子的喜欢战胜了一切。
    “好，那买辆便宜的车就行，好吗？”
    “好。”
    曾明煦满意地搂住她的肩膀，带她上了二楼。两人一处处细细地看下来，从室内看到室外。
    外头天色已然暗了起来，这会儿正是晚霞满天的时间，站在露台处看着远处亮起的点点灯光和车水马龙，一切又像是回到了从前。
    司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渴望和曾明煦抱在一起，聊一聊两人的过往。
    从初时的相遇开始，一路聊到现在。她甚至已经开始在露台上规划该怎么建个一模一样的花房，如何将它布置起来，等以后有时间她便和曾明煦一起在里面喝茶聊天闻花香。
    这是属于他们的房子，司莹十分确定，就像陪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一样，从第一眼便已做出了决定。
    陆烨跟在曾明煦身边多年，最是会察言观色。
    他心里清楚，这房子要不要买，最终买哪套曾总说了不算，得司莹点头才行。
    他陪着看了一天的房子，也知道曾明煦的用意。白天那些个大大小小的房子都是铺垫，真正能打动司莹的只有这套。也只有在那过那些不够完美的房子后，这一套的价值才能体现出来。
    所以他一看那两人在露台上抱得难舍难分的样子，便很识趣地转身去着手处理房子买卖的后续事宜，将这地方留给了小两口。
    曾明煦眼角的余光瞟到了陆烨离开的背影，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收紧了搁在司莹腰间的两只手。一边闻着司莹头发上好闻的淡香，一边和她讨论着房子的改造问题。
    司莹有点不解：“这房子还有什么可改造的？”
    现成的精装修，光看用料便知价值不菲。那些个品牌司莹从小便有所了解，都是有着悠长历史的老牌精品。这里随便一样东西拎出来，搞不好都能买普通人家的一个房间，难不成曾明煦还要敲了重做？
    “做你最喜欢的样子，你觉得哪里不好我就让人改，若是都不喜欢就找人重新设计。这原先的设计师名气不小但放不开手脚，作品中规中矩没什么亮点。你喜欢吗？”
    “喜欢。”
    “是真的喜欢还是舍不得花钱？”曾明煦伸手把司莹的脸扳了过来，捏着她的下巴声音低沉了几分，“说实话。”
    司莹便听话地说了实话：“都有。一方面是觉得浪费钱，另一方面也是真喜欢。”
    “不觉得这设计很无趣？”
    “怎么会，只要这房子有你，每天都不会无趣，反而会很有趣不是吗？”
    曾明煦听到这话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开迷人的笑来。他伸手弹着司莹的额头：“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嘴滑舌，又是你们办公室新来的某个小年轻教的？”
    曾明煦跟刑警队的薛队潘队都熟，跟他们底下的人也都聊过几回。那就像是在司莹身边安了几个眼线。法医办公室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就有人向他通风报信。
    最近司莹办公室里来了几个小年轻，嘴甜能来事儿，每天围着大美女转个不停，借着学习成长的目的没少往司莹跟前凑。
    “你可记住了，你是有老公的人。”曾明煦说着抬起司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吻了下，又自言自语道，“看来得用点什么东西宣誓一下主权才行。要不然那几个浑小子会明目张胆撬我墙角。”
    司莹拿他没办法：“不会，都是小年轻。”
    “小年轻才最要防着。你当年不就是被我这个小年轻给骗到手的吗？不得不防。”
    “那你还记得你当年做小年轻的时候，是怎么骗的我吗？”
    曾明煦借着露台上地灯的光打量司莹的眉眼，眼里盛满了欢喜的笑意。突然他不打招呼弯腰将司莹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就往屋内走。
    下了台阶拐过一个走廊便来到了室内泳池的入口处。曾明煦用脚把门踢开，径直抱着司莹走进了泳池。
    司莹吓了一跳，紧张地四处张望。原本陪他们来看房的地产公司的人员这会儿都走了个干干净净，连陆烨都不见了踪影。这么大的房子像是转眼就剩下了他们两个，空气里飘浮着消毒剂的味道，泛蓝的泳池水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一片片微光。把原本两人间旖旎的气氛又推高了一层。
    司莹猜到了曾明煦要做什么，头一歪靠在了他的胸前，小声道：“你收敛点，这还不是我们的房子。”
    “说不定已经是了。陆烨应该在处理了，房产公司应该也不介意先借我们玩玩。既然是客户看房，自然方方面面都要体验一番。这泳池水清不清，温度合不便宜，游起来感觉如何，都会影响到客户是否购买这套房子。咱们今天就来好好地验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