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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哪个多嘴的还在说:“当年你和常星关系最好吧,你们两还不得多喝几杯啊。”
都用交情来说事了,谁也逃不过这个劝酒理由。更关键的是季南随这个愣头青,还真倒了一满杯在玻璃杯里,常星见此也不能只倒一口。
而且乌苏啤酒俗称“夺命大乌苏”,酒量差的人喝上一两杯就是要醉的,剩下的小半瓶几乎全倒在了她这边。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常星昂头把杯里的乌苏啤酒喝完, 偏凉且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她却是感到越来越燥, 身体发热的厉害。
季南随估计也是醉了, 用迷离的眼神看着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喝, 再喝一杯......”
“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常星和两年前性格上没什么大变化,不开心就随时甩面子, 也往往顾不得场面尴不尴尬, 说到底还是学不来处事圆滑、处处笑脸迎人。
皮草稍稍敞着, 露出她小巧的肩膀来,在镜面里看着,像圆润莹然的珍珠。
说来也是不巧,她刚进去一个隔间, 外面的声音便清晰地传到耳朵里。
“你说常星的男朋友会是什么样的啊?”
“这我哪儿知道。不过刚才就问了个初.夜的问题,她就不答了,肯定是心里有鬼。”
“这个我倒是略有耳闻的,高中的时候一直有传言说她是包|养的,真的假的啊?”
“那她男朋友肯定是什么老男人,哦不对,她可能是做三儿的吧......”
常星在隔间里挑了下眉,要不然怎么说女卫生间才是谣言的起源地呢,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说话的两位女同学名字她都记不清,脸么,没有浓妆艳抹,所以总感觉熟识。
恹恹地打了个哈欠,昨晚没睡好的后遗症还在,加上乌苏酒后劲儿很足,常星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的。
外头黑压压的云层挤满了天空,冬日的旱雷裹挟着冰冷的雨丝,不一会儿,她在洗手池前就听见了淅淅沥沥的声音。
手还没擦干,包里手机的铃声响起,是江燃泽打来的。
“喂,江叔叔。”
也不知是因为醉了还是如何,她声音的尾音缠缠绵绵,还带着丝丝醉意。
“下雨了。”江燃泽面前摊着一本《第一财经周刊》,他勾起眼镜架,俨然是要起身的意思:“带伞了么?”
常星也没急着回答他的问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波流转,眼底又因醉意蒙着一股雾气,骄里娇气地问他:“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的?”
“莫非......江叔叔还喜欢玩监视我的恶趣味啊?”
她是真醉了,在不胜酒力的状态下,什么词儿都往外面蹦。
“微信步数。”江燃泽合上杂志,轻言轻语地吐露着自己的猜测:“你今天比往常都要多。”
哦......
“江叔叔你知道么,微信步数都是女朋友查男朋友有没有撒谎的,你干嘛呀?”常星开始无理撒泼起来,嘴撅的能挂一个壶似的,如同江燃泽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说到这个,江燃泽也没急着和她讲道理,他有晨跑的习惯,所以会习惯性查看,常星说的那层意思他之前还真没想到过。
男人坐在书桌前,只穿着家居毛衣,高领款式,很好地藏匿着他锋利的下颚线。
“星星可真够偏心的,只需你查岗,不许我查自己女朋友的岗么?”
他一向反应机敏,此刻有力的语言让还沉溺在醉意的常星脑子更加不清醒了,一声一声在电话那头默念着他的话。
然后斩钉截铁道;“查!星星很棒,随便查岗都没关系的。”
像极了幼儿园小朋友急于在家长面前澄清的姿态。
“好凉快啊。”洗手间的窗户敞着,吹来的风夹带着微凉的雨丝,纷飞了几朵在她的发丝上。
常星猛然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才愣愣地反应过来:“呜呜呜我没带伞,昨天才刚洗的头呢,还有哇,今天穿出来显摆的皮草可贵了,四位数呢,我不舍得它淋雨!!!”
由于对比过于强烈,之前两人没在一起的时候,江燃泽还嫌弃过她聒噪。现在他觉得自己错了,因为那时候他还没见到醉了的常星,岂是“聒噪”两个字能概括的?
“急着回来么?”江燃泽关上阳台的窗户,棕色的眸里难得泛上温情:“要不要我现在去接你?”
“好。”在江燃泽连哄带骗的方式下,她总算是乖乖地应下。
重新回到包厢的时候,季南随已经喝到烂醉,在一旁的沙发上休息,原本兴致高昂的聊天氛围变得意兴阑珊。
她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角落的椅子上,眼睛假寐着想小睡片刻,熟不知半遮半透的身材有多惹火。
刚才一直劝她喝酒的男人走了过来,语意带着试探:“常星,你真有男朋友啊?”
“嗯。”她不咸不淡地应着,连个正眼都懒得给。
那男人还不依不饶的:“外面下这么大的雨,我车就停在门口,要不然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常星这才睁开闭着的眸子,眼前的男人都出现了几个重影,她克制着眩晕感说:“我男朋友很快就来接我了。”
当然,这句话一般都是女生推脱的说辞。
“不会吧?来了这么几个小时,也没见你男朋友打电话找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