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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是澳新军团日这样的节日,根据王博所知,这节日设置六七十年了,也就1967年的时候,新西兰左翼联盟发起过一场旨在反对越南战争的反战示威活动。
    但是,那次的示威活动也不是发生在惠灵顿,而是在基督城。
    这次出了这么大篓子,王博估计自己是在经历一次历史事件,这次事故肯定会成为今明两天的国际话题。
    冲出来的都是白人大汉,这些人跟毛利人似的膀大腰圆,三四个警察才能摁住一个,他们反抗起来跟一头头公牛似的。
    一条大汉从警察手中挣脱出来,他对着车上的老兵吼道:“你们觉得这是荣耀吗?侵略土耳其!你们是侵略者的后代!侵略者!耻辱!耻辱!耻辱!”
    后门警察赶紧上来拦住他,车上几个老兵很是懵逼,不过有一个老兵嘴唇哆嗦、双手颤抖,满脸颓然。
    一名警察很不满的对王博说道:“你怎么不拦住他?”
    王博冷冷地说道:“看清我的身份,我穿着西服,现在是政客!”
    他出手帮忙是情分,不出手是本分,现在他可不是警察的身份,这种事轮不到他来出手的。
    其他人大汉也在吼叫,王博这时候才看清他们身上的彩绘字迹,写的是“取消澳新军团日”、“耻辱节日”、“入侵土耳其的匪徒”之类的话。
    如果说第二次世界大战是全世界反抗法西斯暴政,第一次世界大战还真算是一次入侵战争。
    那场战争没有正义与非正义,是欧洲列强瓜分殖民地的战争,现在历史课本宣称的正义,都是来自胜利者的书写。
    兰开斯特脱掉脏兮兮的西服上去安慰老兵,其中一个人颓然道:“那混球没乱说,我们参加的是侵略战争。”
    这车上的老兵参加过越南战争,那确实是一场非正义战争。
    出了这档子事,游行活动就没有喜庆劲了,人们议论纷纷,现场氛围有些古怪。
    王博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兰开斯特拉住他露出微笑:“嘿伙计,刚才干得好,没想到你深藏不露。”
    老王苦笑道:“我宁愿我没有展露过什么,发生这种事总归让人沮丧。”
    更沮丧的是老兵们,车上主要是越战老兵,二战结束至今已经超过七十年,经历那场战争的老兵至少九十岁,能活到这年龄的人不多。
    至于一战老兵?新西兰二十年前就死光了。
    在这些年,随着反战主题的火热,越来越多的新西兰人开始反思越南战争,这场战争跟新西兰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依然为此付出了八十多名年轻士兵的生命。
    看着老兵们情绪低落,兰开斯特面无表情的走上去说道:“各位!各位!各位!我们都曾是军人,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命令!如果命令是让你们去打仗,那你们就应该参战!至于战争的性质,抱歉,如果军人还要考虑这个,那要政客干嘛!”
    王博咳嗽一声,麻痹他现在就是个政客。
    不过兰开斯特确实有统帅力,这番鼓舞简短而有力,老兵们听了他的话,情绪多少好转了起来。
    皮克总督和劳伦斯总理亲自负责解决这件事,土耳其裔的白人们被抓进了警车里,他们被逮捕了,罪名是有伤风化。
    王博一直以为,这种罪名是中国特色。
    游行活动还要继续进行,亚历山大等绿党和工党高层,已经在密谋诘问执政党了。
    “看着吧,国家党这次要难堪了。”亚历山大冷笑道。
    王博扭头看向国家党的游行阵营,那里他们党内骨干们确实表情难看。
    游行队伍进入公墓,两旁的榴弹炮被推了出来,吊唁活动开始。
    尤金妮公主要代表英国王室对新西兰烈士们表示谢意,毕竟两次世界大战和越南战争等历次战争中支持了他们的政府。
    但民众并不买账,很严肃的场合,有人发出嘘声,还有人在下面对着尤金妮公主竖中指。
    这是不可控的因素,公主和新西兰的高级官员们只能当做没看到。
    每年纪念活动和一些英国王室出场的大型活动,都有新西兰人来表示反对,他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第1004章 我就随便说几句
    进入公墓搞事的人多了,但只是搞小事,不会再出现那种冲击游行队伍的情况。
    一是公墓地形原因方便警察守卫,二是这毕竟是墓地,且是烈士墓地,这种环境下没人敢乱来,毕竟隔壁住着的可是居民们的祖先。
    在这里闹事,招惹的不只是烈士家属,还有全惠灵顿大量逝者的家属。
    剩下的和国内祭奠烈士墓差不多,大家纷纷上去送鲜花、送花圈,然后各级领导按顺序上去讲话。
    吊唁结束,已经是接近中午时分,但这可不是活动结束,下午还有其他安排,那就是Popoy募捐仪式。
    Popoy募捐就是罂粟花募捐活动,这种在大多数国家代表着邪恶的植物,当它和一战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就有别样含义了。
    在一战期间,罂粟花是第一批在法国北部和比利时荒芜的战场上开花的植物。士兵之间流传这样一个说法,罂粟花鲜红的花瓣正是长眠地下的战友们的鲜血染成的。
    此前在1915年,加拿大军医约翰·麦克雷中校还以此为主题写过一首诗:
    诗的开头写道,“在弗兰德斯的原野上,罂粟花随风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