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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沈安山不禁激动得直搓手,差点当着众人的面失态,在众羡慕的目光中,连连点头道。
“俺知道了,俺啥都听孝廉大人的安排!”
何艾满意的笑着点头,又看向吕若蒙道。
“吕兄,世人皆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经商之举,更被视为下品中的末流,可以小弟看来,经营之道,也是一门极为博大精深的学问,你自幼便在商海沉浮,对于经营之道,有着自己的看法与见解,我十分认可!”
整个书院的建筑,并非在同一水平线上,而是以逐层增高的层叠状,他们目前所在的这片教工生活区域的海拔最高,从这里往外看,正好可以俯瞰到下方那颇为壮观的书院主体建筑,以及看上去似乎不太远的宣阳城。
何艾抬手示意道,“你们看,我之所以将书院定址在这里,考虑的正是这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既能满足各位大先生们喜清静的想法,又可享受宣阳城近便的好处!”
“据我估计,等到书院完成招生,正式开始投入运转后,在这里生活的学生、杂役、先生、以及诸位先生们的家眷,怎么也有个上千人,后期这一数字还将会增加,可这里,本来只是一个农庄,并没有什么营生,吕兄可以从现在开始构思,如何将这里的商业发展起来!”
“毕竟我除了想让吕兄负责教学生经营之道,还希望你能帮忙给院里创收,多谋些营生,让书院可以早日扭亏为盈,收学生的学费,只是为了能让他们明白这世间没有不劳而获,我可没想过要他们身上得利。”
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气,有人气,就会产生供需关系,有商业发展的空间,听到何艾的话,激动的表完态后,吕若蒙立刻感到自己肩负重任,踌躇满志的开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盘。
对于这些人的安排,何艾心里早在聘请他们时,就已经有过盘算,如今一一说出,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定位后,就可以及时投入到工作。
金兰书院正式开始招生的告示复印出来后,经学政大人的亲自首肯,直接被分发到距离宣阳城较近的各县,在其各村镇中张贴,迅速引来各种热议。
告示中明文规定,首批招生,共五百个名额,只招收七到十三岁以下的穷家子弟,要求务必要吃苦耐劳,书院不存在免费,可以通过赊欠的方式,让学生先入学后缴费。
资质拙劣、不符合要求者,会被强制要求退学,哪怕退学,也需要先在学院外的农庄里下田种地,或是养牛喂猪等,赚取相应酬劳,补缴完所欠学费后,再放其归家。
这个告示一出,顿时引来一片哗然,其它书院与那些私塾则松了口气,何艾在过去的一年里,大张旗鼓,四处为金兰书院筵请名师,且那些盛名在外的先生并没有拒绝他的事,早已在文林中传得沸沸扬扬。
从初时的看笑话,到后来的羡慕嫉妒恨,再到最后,发现只要是何艾出马,竟然无一失手,让那些大多皆以有才有能却性格古怪著称的先生们,都相继接下金兰书院的聘书,那些人已经变得麻木。
有许多之前还在说风凉话,包括一些已经取得功名的人,甚至都已经在筹谋着要如何争取到进入金兰书院学生的机会,再不行,去当个先生,也能近水楼台,求得墨湖先生等人的指教。
哪怕何艾早有言在先,她办这所金兰书院旨在回馈社会,接济那些穷家子弟,但她后来做的那些事,一直让人认为那只是她用来显名的手段。
结果,这张告示一出,顿时打遍所有对此心存质疑,等着看她打台阶下的人的脸。
但凡有些能力的人家,或是疼爱孩子的人家,没人会舍得送自家的孩子去金兰书院自食其力。
而十岁以上的孩子,有些已是农村人家能得用壮劳力,为防家里不许孩子去,何艾特意请学政出,让官方发出告示,嘱咐各家尊重孩子的意愿,一旦发现有大人强制阻止孩子去求学,必当严惩。
官府在那些普通百姓的威慑力,绝对够强,有了这纸告示做护航,可最大限度减少这一现象,纵然仍有一些家庭会拒绝让家中孩子去求学,那也没办法。
对于学政大人,以及官府中的各层官员而言,金兰书院所做的事,无异于别人花钱出力为他们赚政绩,很乐于做些顺手人情。
有些态度积极的县衙,甚至十分主动的出面组织护送县内孩子统一前去金兰书院求学,学得怎样,怎么学,他们不管,只要能去,增加他们县里的入学率,也是可以功绩薄上记一笔的事。
五百个名额,看似不少,但被吸引过来的孩子却更多,而金兰书院却非来者不拒,全都收下,不仅会看每个孩子所在村镇出具的证明,还会观察孩子们的衣着外表,最后还会让他们实际参与劳动,以此来确定他们是否满足要求。
这般剔除掉大半后,直至报名截止,共收入六百三十多名学生,大多是十岁以下,十到十三岁,甚至略超过十三岁这个界限的,不足三百。
金兰书院的建造规模,是计划将来可以招收千人以上的学生,但在初期试水阶段,何艾并没有冒然收入那么多学生。
告示中所写的试学期,也确实存在,一个月以内,就会大概确认好学生们的资质,进行分班,资质实在拙劣,学不进去者,又没有特殊专长的孩子,用三个月的时间,教会他们认识简单的字,与基本运算方法后,就会将他们送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