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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艾给五年制以上的学生制订的学习计划中,则是在教给他们考题规则与重点后,以刷题的方式,让他们反复不断的进行模拟考试训练。
如墨湖先生他们这些经历过科考的先生,在看到新教案时,甚至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不是不知道这种方式,甚至那些后辈子弟中最容易出功名的书香世家们,也早已摸索出类似方法。
只是从来没听说,可以将科举考试可以进行如此系统的归纳总结,然后制订出如此详实的一套教案,然后进行批量的培养举人乃至进士,可谓是完全颠覆了传统书院的教育方式,势必会文林乃至政坛掀起滔天巨浪。
沈院长他们的顾虑,何艾心里当然有数。
“无妨,少年班这些已升入五制的学生,都已签下保密协议,虽然不知道这件事能瞒多久,但至少近几年,这些学生没有考出来之前,不用担心这些课程会被泄露的问题!”
墨湖先生早知道何艾还有大招,也没想过她竟有此举。
“何院长,这样以来,我们金兰书院将来可就要站到风口浪尖上了啊!”
何艾笑道,“但凡开革新之举,总会引来各种议论,我们只要做好我们该做的就行,请大家记住,综合素质教育,才是我们金兰书院的根本,参加科举考试,不过是能助学子实现自身理想与抱负的途径,不该让它们耗费学生太多精力!”
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言语,也就是在金兰书院的这种高层会议上,何艾才会开诚布公的直接说出来。
因为在座这些人,都属于务实派,对于科举取士所产生的种种弊端,心里都很清楚,甚至还颇受其害,哪怕他们中的不少人,也曾是科举取士的既得利益者。
说完高年制学生的学习安排后,何艾话锋一转道。
“这批新生入学事宜,我就再不过问,同时,我还将卸任院长一职,因为我计划要提前进京,备战明年的春闱,所以,金兰书院中的一应事务,以后就完全交由各位先生负责!”
诸位先生听到这个消息,并不觉得意外,何艾这几年从没放下过书本,还经常向他们请教各方面的问题,原就是在为进入宦途做准备。
只是理解归理解,此刻听到她将斩断自己与金兰书院间的最后一份直接联系,诸位先生的心情还是颇为不舍,很有些复杂的。
金兰书院的出现,不仅给他们这些人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所在,还给他们提供一个可以实现平生未酬之志的平台。
在这个平台上,他们可以将自己的思想理念,以及一身本身都教给这些学生后,未来总有一天,他们能从这些学生身上看到丰收的喜悦。
毕竟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些被金兰书院的新式教育模式培养出来的学生,思想更开阔,眼界更广,动手能力更强,将会有多么的优秀。
尤其是这些有机会升入五年高兴,或是将来升入七年制大学的学生,都是优中选优。
除了品性都很出色这一基本要求外,他们比起已经毕业的那批学生,并非是在四书五经的学习方面成绩更加优秀,而是他们在接受过书院的全面素质教育后,综合成绩更好。
可不管这些先生心里怎么想,对于何艾的决定,他们只能给予支持和祝福,毕竟何艾若能在明年的春闱上取得好成绩,在宦途中走得顺利,他们这个由她一手建立起来的金兰书院,就算将来会犯众怒,也能有个靠山。
正式与诸位先生道别,离开书院时,正逢这届新生在参加考核,上千个小孩子,分布在不同考区,同时进行考核,令整个书院及其周围,都热闹非凡。
有吕若蒙的悉心打理,金兰书院已经进入可以自负盈亏的阶段,书院外那些生意兴隆的商铺中,有许多都是书院的直属产业,还有印刷类的一些的作坊等。
街道两旁的房屋,以及其后方那些被规划得十分整洁的建筑,也都是由书院出资建造好后,或高价出售,或租出去的。
本来产出有限,只能算作是中下等的农庄,现在说是寸土寸金也不为过,何艾与何家在这里开办的养殖场与各种作坊,都大赚特赚,为建造金兰书院所投入的那些钱,光靠卖给书院的那些地皮,就已经赚回大半。
而何家与金兰书院之间的从属关系,也早在金兰书院开始盈利后,由何艾主动提议,让金兰书院以分期付款的方式,逐步赎回所有权,何家最后将只留下百分之十的分红权。
金兰书院未来的历任院长,与院务会成员们,都将只拥有相应职务范围内的管理权、分红权等,不具备占有权,而学院在招聘先生,与学生的培养方面,务必要遵循何艾在最初制订的那些规章制度,由督察会负责监督。
“你说你费了那么大的劲,好不容易才把那书院给建立起来,眼看着它都要赚钱了,你又说放手就放手,将学院让出去,连院长都不当了,你说你图什么呢?”
面对柳从兰的抱怨,何艾笑笑道,“娘,我这不是打算要去参加春闱了吗,再与金兰书院牵扯到太深,恐怕会对我的将来有影响!”
听到这话,柳从兰正在端茶的手不禁一顿,忧心忡忡的低声道。
“你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了,你要是不中还好,你若考中了,那可是要进宫见皇帝的,弄不好,就是个欺君大罪,要诛九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