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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琅宴古怪一笑,“卫安景,你现在想说什么?想说五哥是因为你而死,所以梓安是你的责任?”他的声音在冷冽的风中有些低沉和含糊不清,“卫安景,何必了,虽说原本是你去冀州,但母妃求了情,皇上也下了旨,我和五哥去了冀州,这件事就同你再也没有关系了。五哥……是为了救我而死的,你不需要背负这个责任……而且,梓安不是责任,我把他视为己出……驾……”
    强健的黑马快速朝着前方奔去。
    卫安景勒住缰绳,停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前面魁梧的身影,他紧紧的攥住拳,面色发白,心中铺天的酸痛席卷而来。母妃……母妃,都是因为你,我才成了兄弟眼中懦弱的人,都是因为你的偏爱,我才与自己兄弟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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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好的小米加水密封在瓦罐之中,前一夜放在满是炭火的灶底,第二天起来取出瓦罐,揭开盖子,浓郁的米粥香味蔓延开来。
    喝着浓稠喷香的小米粥,用豆子发出来的豆芽清炒,酸酸爽爽微辣可口的菘菜,卫梓安吃的喷香。
    沈牡丹看他呼噜呼噜喝粥的样和差不多空了的碗底,笑道:“再去添一碗可好?”
    卫梓安点了点头,扒掉碗中最后一口香稠的米粥,把空碗递给了一旁站着的鸠兰,鸠兰笑眯眯的去厨房添了一碗过来。
    旁边的沈焕逗他,“梓安,你在这般吃下去小心变成小胖猪了。”
    卫梓安有些疑惑,皱着小眉头努力的回想自己见过的小胖猪是什么样子的。沈牡丹轻笑,“阿焕,你快别逗他了。”又冲卫梓安道:“世子莫听他瞎说,胖一些才好,抱着舒服。”
    “姑……姑娘,”门外忽然传来六儿气喘吁吁的声音,“宴……宴王殿下来了。”
    沈牡丹一怔,手中的筷子没握牢,啪的一声掉落在桌上,她迟疑了下,站起身子,冲六儿道:“去……去让殿下进……”她话还没说完,门外已经走进来一个穿着大氅,满身寒气的魁梧男人,男人身上风尘仆仆,他进到屋子里,视线定格在沈牡丹身上,与她的眼神交汇纠缠,眼中柔和了不少,更多的却是掩饰不住的直白的强烈的占有欲。
    沈牡丹一个心惊,慌忙避开他的眼神,结结巴巴的说道:“殿下,您……您是来接小世子的吧。鸠兰,快些去把世子的东西收了。”说这话时,始终不敢去看他一眼。
    “不急。”卫琅宴收回目光,看了眼桌上的米粥和小菜,往前走了几步,拉开一把凳子坐下,淡然道:“早上过来的有点急,还没吃东西。”
    卫梓安半个多月没见着他了,也很是想念,听他说这话,立刻回头冲鸠兰欢喜的道:“鸠兰姐姐,快些去给七皇叔添一碗米粥过来。”又扭头冲卫琅宴笑眯了眼,“七皇叔,这米粥和这菜芽都是牡丹姐姐想法子弄出的新鲜吃食,可好吃了,你要多吃一些。”
    沈牡丹哭笑不得的看了卫梓安一眼,心中忐忑难熬,正迟疑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卫琅宴已经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莫要管我,坐下继续吃吧。”
    沈牡丹应了一声,看了眼他旁边的空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硬着头皮坐了下来,听着旁边他细嚼慢咽吃东西的声音,心中的煎熬可想而知了。
    施宝秋有伤在身不能起来吃东西,都是翠枝在房里伺候着她吃,平日吃饭的桌上也只有牡丹,阿焕和梓安三个人。这次多出来一个男人,还是如此显眼的一个男人,他坐得笔直,两腿微微张开,左手很自然的放在左腿之上。除了卫梓安,剩余的两人都有些坐立不安的。特别坐在左侧的沈牡丹,目光老是不由自主的移向距离她右腿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的大腿和手掌,他的腿长而有力,绷得紧紧的,在有些矮小的桌下微微的屈着,放置在大腿之上的手背因为练武的关系,青筋有些鼓起,手指却很修长,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
    沈牡丹简直是煎熬着吃完了这顿早饭,等着思菊和鸠兰把桌子撤了下去,沈牡丹立刻说道:“殿下,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世子的东西收拾一下。”说罢,匆匆的离开,进了卫梓安的房间,反手把房门关上了。
    靠在房门后,沈牡丹粗粗的喘了两口气,心中又想起方才殿下看她的目光,强烈,直白和掩饰不住的占有欲。她脑子有些混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前在王府的时候虽然能够感觉的出他对她应该是有意的,但却没有今天这么强烈的感觉,今天的他太直白了。她以为他去了怀宁一趟,说不定对她的那丁点有意也会随着时间烟消云散,但如今却更加的强烈澎湃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僵硬着双腿走到床边去替卫梓安收拾东西,沈牡丹的脑海中越发的乱了,正混乱的想着,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牡丹只以为是鸠兰来了,她软弱无力的坐在了床边,靠在了床柱上,垂着头无力的说道:“鸠兰,你来替梓安收拾东西吧,我有些不舒服。”方才因为与殿下的相处,全身紧绷,如今突然松懈下来,身子便有些疲软了。
    脚步声渐渐走进,和鸠兰轻快的脚步声不同,这脚步声明显更加的沉稳,有力。不似女人的脚步。靠在床柱的沈牡丹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煞白,正想抬头望去,那脚步已经停止了她的面前,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双勾着金边的黑色靴子。她闭了闭眼,心中越发的沉重,耳边听见他的询问声,“你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