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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晕厥于回忆时,却发觉有两片红唇放在了自己的唇上,他闻得到她身上那种白兰花的芳香,而阮新在那儿拍手,发出叫好的声音。清岚已经慢慢捧住了他的脸,并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然后,她鱼似的逃开了,逃到了舞台上,情人一样靠在阮新身边。阮新用右臂搂抱着她,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我的公主,好久不见,越来越迷人了!rdquo;
    Felix平时很难见到清岚风骚的一面,她跟朝露简直有点类似火与冰的关系。其实他很清楚朝露喜欢他,她一直用平和得如同月光一样的姿态等待着他的回应,她总是站在他一边,默默地帮助他做事情。她从不谈别的男人,也说明她心有所属。她有着稳定的经济基础,良好的教育背景mdash;mdash;但是,Felix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一个主动、大胆、热辣而经历复杂的女人更能引发他的兴趣。她不由分说,打破他的怯懦和矜持,悄然到来,不需要什么前言后语,直接进入欲望的层面。
    昨日之心(2)
    Felix不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也许他本身就是一个荷尔蒙分泌过于旺盛,非一个高能量而热情的女子才能帮助释放不可的男人,他需要她的帮助mdash;mdash;天知道他是多么渴望一只漂亮的孔雀,一个名副其实的女人。她点燃他的冷,给他的心灵以充实与鲜活,他爱上的从来都是有温度的女人,而不是一束清冷的月光,这也是朝露之所以郁闷的地方。在Felix的内在,有一些些叛逆和轻狂,而她所见的只是他某些部分,远远不是全部。但是清岚,却可以凭着自己的聪明剔透,快速抓住他的软肋,比如那一段舞蹈,那一个吻,那一种真实与直接。她比朝露更真实,也更女人,他默默认为hellip;hellip;
    阮新拿出从云南带来的普洱茶,泡给他喝。他看上去比清岚描述得要外向一些,或许就是因为他的外向,阻碍了他的艺术向着纵深方向发展。他总是急于表达,急于爆发,他缺少的也许是多一点的压抑hellip;hellip;但,Felix抓不住阮新的精神世界,因为他有自己清零自己的神奇方法。
    阮新有着艺术的先天才能mdash;mdash;只有生活在艺术创作的灵感里,才能令他快乐。显然目前,他找到了一些灵感。普洱茶悄然在热水里泡开,如一朵旋转的花。茶的味道有一点糯米的香味,让人回味起田园和乡野,回味起乡愁。两个人谈到了各自的家乡。
    Felix说,他母亲是香港人,父亲是上海人。阮新这个东北小伙子轻咳了一声。
    能谈谈你父母的故事吗?我真的想知道。rdquo;阮新说。
    呵,他们俩吗?我母亲曾经是香港名媛,而我父亲在一家上海驻港银行做事。他们,是在一次下午茶时间认识的。我母亲正好经过一家茶馆,我父亲就瞄上了她,并对她一见钟情。后来,他把她带回了上海,结婚,生子。rdquo;Felix回答。
    听上去还挺有传奇色彩的哦。rdquo;清岚凑过来打趣道。
    我有着四分之一英国血统,因为我外祖父是英国人。rdquo;
    是吗?难怪天生有一种绅士风度哦。后来呢?rdquo;
    我们一直很幸福,但是,rdquo; Felix顿了一下,我从13岁开始就和父亲一起生活了,我母亲因病去世。rdquo;
    红颜薄命啊!那你父亲一定是个很坚毅的人。rdquo;清岚刚了解到Felix的身世,而阮新则知道话题转入了一个不大该谈论的部分,他轻咳了一声,拨了一下琴弦,他总能在某种恰当的时候,把你的心弦拨动一下。
    你们的故事也很吸引我哦,给我说说大理怎么样?rdquo;Felix问阮新,他试着转移话题,他真的不太善于讲自己,作为心理医生,已经太习惯倾听别人的故事,而暂时把自己搁浅一下。
    那里的生活很闲适,天空蓝蓝的,有流云涌动;到处都是咖啡厅、酒吧,人们聚集在一起聊天、唱歌、喝酒等等。在那里,真的回到了生活本身,清新的空气,简单而温暖的人际关系,朴素的自然。rdquo;
    那一定是挺不错的。rdquo;Felix喝着普洱茶,赞道。
    是的,如果愿意,你能交到来自不同地方的朋友。在那儿,有各种各样的男人和女人,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美国、加拿大、英国、意大利甚至法国等等,你们之间会产生奇特的磁场,年轻人不喜欢马上安定下来的生活,所以他们选择在不同的关系中发展自己。rdquo;
    嗯,很不错。rdquo;
    因为去了松赞灵寺,我开始对藏传佛教感兴趣,并看了一些这方面的书。实际上,我一直有这方面的兴趣。rdquo;阮新漫不经心地说。
    Felix听到这儿,微震了一下。阮新观察到了他的变化,他比老鼠还灵敏。我还是接着弹奏吧。rdquo;他建议道。依然是那首《昨日之心》。三个人成了朋友,很快。阮新是一个点缀,他会很快谢幕。
    底层泛滥(1)
    第二章
    妖娆波澜
    这是来巴黎之后下的不知第几场夜雨。那些雨滴就像一个个怨妇悲惨地降落,发不出更大的声音。苏慕住在一家旅馆的三楼。
    她在写作,拿着一支黑色的笔。她不喜欢用电脑,因为电脑根本无法表达她思想的百分之一。很多时候,她一个人注视这雨滴。一个人的时间,没有男人,没有访问,没有心理医生,没有人认识,反而觉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