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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波的眼睛不时朝朴华茜这边看,她看到她只是在那儿漫不经心地饮茶。但是,她还可以表现得更过分一些,她开始扯父亲的衣服,她就像他的小情人。
朴华茜继续喝茶,然后走到一个古筝旁弹奏起来。
那边的声音渐小,古筝的声音反而空远而响亮起来。那里面有疑惑、不解及彷徨,她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局,一个有些恐怖和危险的局。
海边,鞭打
第四章
盛世离恨
经过长途奔波,Felix被带进一个黑屋子里,他感觉那是在海边。一切谜底尚未揭开,他感觉边缘状态的绝望。海风在不断呼啸着,这是一个令人恐惧的夜晚,在他三十来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了失控的感觉,他活得始终正常而压抑,这一次,他开始觉得有些什么在解体了。
Felix看着苏慕把自己关进来,然后,她进来了,叼着一支红色雪茄。苏慕穿得仍然很性感,犹如过去在他的咨询室里一样。然而,她的目光却和在治疗室时有了天壤之别,她不再像悲伤的小鹿,也绝不是发春的母猫,而是变成一种残忍的样子,似乎是人格分裂的产物。
她死死地看着他,那种看法,有点像是要把人逼入绝境。他也看着她,有点无助,有点恐慌。她过来,把他口中的棉花摘掉,这样,他就可以说话了。他看到她低低胸衣的边儿,那儿滚动着两个大的、令人刺激的圆球,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次,他真的被她控制了,而且是在一个不知名的海滩上。她到底要干什么,不得而知。
你为什么不问我要把你怎么样?rdquo;苏慕脸上是那种令人郁闷的笑容,她左胸上的蝴蝶标志赫然在目,给人眩惑的魅感。
不问你,是因为我早已知道你的企图和动机。rdquo;Felix说。
你知道,哈哈哈!rdquo;苏慕笑道,其实你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聪明,要不然,你怎么会在这里?rdquo;
Felix看着她的脸,发现了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扭曲感,他能看到她内心的东西。于是他说:我能看到你受的伤,真的。rdquo;
什么伤?奇怪,我有什么伤?rdquo;苏慕很是不解,我只是一个喜欢绑人的小疯子,这是我的乐趣,真的。知道吗?在你之前,我绑过好些人了。rdquo;
你是不是要打我?那就打吧!rdquo;Felix不愧为心理咨询师,他好像知道她的内心机制和行动机制,于是平静接受该要到来的风浪。
你毕竟是心理医生,还是知道我的动机。但是现在,我却不打你了,我就想这样绑着你,给你好看。rdquo;苏慕说,你别指望我会告诉你什么,一切我都不会说。我就是想绑你,折磨你,然后体验那种快感,谁叫你那天和我上床呢?rdquo;
这也是我的责任吗?你不觉得那天挺好的吗?我们那么自然。rdquo;Felix说。
所有男人都这么说,但是他们都在骗我,不是吗?欺骗我的感情,我要让他们好受。你也是其中一个,Felix,你和别的男人没有两样,所以,我依然会不让你好受。rdquo;
她扬起了她手上的鞭子,对她来说,此时的痛苦,只有通过抽打来化解,不然,她会感觉眩晕,那种愤怒、被遗弃感、被忽略感久久萦绕在脑海里,逼迫着她。她的情感是如此孤立,那样的孤独、无依无靠,没有什么是可以依附的,她觉得自己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那种失去全部安全感的记忆让她恐惧,她不清楚,为什么一个带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会如此残暴无情。
在那些被虐待的岁月,父亲把她关在一个黑屋子里,拿着鞭子守在外面,如果她想跑出来,就给她责罚。当时她并不知道,父亲是以此来发泄对母亲的愤怒。父母经常因为不合而吵架,母亲常常不理父亲,也不给他爱。父亲太伤心了,他是一个孤独的、不被理解、也不被爱的人,他要把这种情感发泄,传染给他的女儿。
那些日子,母亲因为不能原谅父亲的粗鲁而频频离家出走,小苏慕就成了父亲对付的对象。她总是害怕,害怕父亲会用什么方式责罚她,或者语言,或者行为,她都是他施虐的对象mdash;mdash;他貌似强大,实则渺小,至少在心灵上,他的脆弱昭然若揭,于是他要惩罚比他更脆弱的孩子,以此来掩饰自己的脆弱。不,他并不强大,而是可怜虫。
你这个可怜虫!rdquo;苏慕打在Felix身上的鞭子越来越急,她把他当做父亲的化身,她的身体猛烈抽搐,强烈的移情让她不能自拔,只有不断地重演这个场面。
可怜鬼!我终于可以还手了,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rdquo;她的言语就像诅咒,所有精力定格在那个六岁时的夏天,她被父亲脱光了衣服,跪在地上,父亲也是用同样的手法对待她,他口里高叫着这样的话,他甚至可以置她于死地。他的精神偏执如此明显,所以母亲要远离他,让他更加难以感受爱的存在。
她如此后悔自己是他的孩子,她以他为耻,以他为自己的恶性来源。多少年来,她努力挣扎,也逃脱不开那段岁月的凄惨遭遇。她没有得到他的好言好语mdash;mdash;反之,他变本加厉地欺负她。他无法善待女人,因为他母亲太过溺爱他,而让他看不起女人。
苏慕并不是很了解这里面的心理机制,她只是觉得自己一再地在感情里受伤,最大的理由就是父亲没能让她体会到跟异性在一起的良好的感觉。他没有给过她温暖和安全感,而是让她感到自己不被爱,不被关注。他从来没在外貌或者内涵上夸过她一句,就算周围的人都夸她,他也是鄙视她,不喜欢她的,好像她不该被生出来,如果不是她,他就可以逃避这段不愉快的婚姻,重新有自己喜爱的女人,拥有一份平静一些的生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