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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宋婴在一旁冷笑,唇贴近她的耳朵,“这么多年,沙氏想方设法向外投递消息,均被我一一阻拦,近日她许是又想出了什么花样来逗我的乐。”
果真,没一会儿,便有守卫发现异常,一把关上窗户。
邢筝觉得事有蹊跷,但那沙氏的面容真实,不像作假。
宋婴的手上,竟真捏着沙氏的命。
“陛下若轻举妄动,她便会立刻暴毙。”
邢筝头一回有种被人捏着把柄的感觉,她无视宋婴的话,一番头脑风暴:论如何在宋婴不知情的情况下救走沙氏。
若贸然将他打晕,许没等她找到小房子,沙氏就挂了。
刷!
身后忽有响动,邢筝本能地抬手抵挡,一把将宋婴护在身后:“小心!”
他还不能死!
两个蒙面刺客一愣,绕过她要对宋婴袭击。
月光下看不清他们的面容,邢筝一咬牙,拔出长剑与之交锋。
那头宋婴还阴阳怪气扯着脖子喊:“卿卿救我!”
刺客等级颇高,邢筝虽感觉到二人有所顾忌,以一敌二仍吃力。
倏然,身材略瘦削的那个大长腿一跨便迈过她的防御线。
邢筝一步闪过拦下,抓住他的手臂一捞,却被他趁机钻空揩了油。
腰上的力道带有怒火似的,邢筝闷哼一声后退着跃开,对方却迎上她的动作向前逼近。
咚!
二人直入身后的树林,邢筝一个不注意,背后撞上树干,好在那人搂住她腰间的手顺势向上一揽,抵了这份力,温柔护住她的后脑。
如此一来,形式突转,他将她逼靠在树间动弹不得。
熟悉的沉香扑鼻,恍惚间,那人蒙着的面缓缓靠近她耳侧,声音低沉沙哑:“我道你为何不写信与我,原是在陪他。”
阴阳怪气,酸气扑鼻,又愤怒又委屈。
此处离宋罂已有相当距离,却还能听到宋罂扯着嗓子喊:“卿卿救我!”
不远处,宋婴埋伏的手下赶来,同旺仔激烈打斗。
儿子冲锋陷阵,爸爸被困小树林。
对比之下,周围显得异常静谧。
黑色面布上,那双浅色的眸子直直凝视她。
这架势让她有些受不住,她四肢挣扎起来:“放手何原卿,你逾越了……”
话还没说完,腿忽被他强硬地压住,邢筝整个后背死死贴上树干,一点能挪腾的空隙也不留。
邢筝第一次意识到,这家伙是毫无掺水的九十三级。
以往她单方面的疯狂压制,莫非是他放水了?
疯狂压住心头的嫉妒似的,何原卿目光锁住她的眸,她的鼻,到她的唇,带了情绪的质问声越发低哑:“为何护他。”
“他捏有沙氏的命,我方才望见她了,就在对面山头的小屋子里。”邢筝拽下他蒙面的黑布,没几分好气,“若你们现在杀了他,你母后便真死于他手。”
“……”何原卿微怔,狐疑地点点头,若有所思。
邢筝嘴角一抽,不死心地又挣扎一番,他却訇然抵力向前,鼻尖生生贴上来。
清冽的气息混杂一抹淡淡的沉香气,一时竟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心口怦怦怦跳得厉害,她有些不耐烦:“放开我。”
何原卿抬起完美的下颚线,薄唇凑近,轻轻撩骚她面上的小绒毛,却又偏偏因为心头的那点隔阂不敢吻她:“我想陛下,陛下可有想我。”
涂叫她呼吸骤紧。
邢筝:我才没想呢!
脸红成一片,拽住他颈边蒙面布的指节泛白,她竟一时有些无措。顿了顿,她冷面别过头,声音却很不给面子地发颤:“不想!少来这套,起开……旺仔要被群殴死了!”
“不会的,赵将军武功盖世。”他的贴近带有强烈的占有欲,气息柔柔扑在她滚烫的脸上,让人心痒。
邢筝气得赶紧闭眼:他在诱惑我!绝对是!男狐狸精!
刀剑铿锵声自远处此起彼伏,邢筝手往下,拽住他的臂膀往下狠狠一拉,对方手顺势向下,一把托起她的后股。
“何原卿!”吓得她压低嗓子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何原卿仰头注视她,薄唇扬起温柔又满足的弧度,露出洁白的牙齿:“陛下当真不想我?”
“别逼我,何原卿,我还没原谅你。”邢筝咬牙切齿。
无奈地低下头,他轻轻“唔”了一声:“是我不够格,但陛下也别和别的男人靠太近,他们更不够格……”
“知道了,放我下来。”
对方没有动作,邢筝忍了片刻,在第三次听到宋罂的“卿卿救我”时,已处于发飙的边缘。
他倏然低头,脸埋在她的颈肩,闷着低低笑了起来。
邢筝满头问号:“好端端的你笑什么?”
“陛下为了我,舍下政务去刺杀宋罂。”
“我……是为了世界和平。”
“原卿谢陛下隆恩,”
他忽攫住邢筝的后颈,指腹欲用力打向她的脑户,“但接下来的事,陛下再不要插手了。”
邢筝及时抓住他的手腕,头一别,拉离开来:“何原卿,你真是不长记性,我就要插手。”
“……”
“我最大,你需得听我的!你来了正好,拖住宋婴,我马上去救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