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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不以为然,轻蔑地笑道:“皇阿玛哪是看重他?不过是想替老二找个好帮手罢了。”
这话大家心里都了然,只是没人会拿到台面上来讲罢了。
可十四正是年少轻狂的年纪,加之又没有外人在场,免不了一吐为快,继续说道:“要我说,皇阿玛最是偏心,就老二那个草包样,他可有半点比得上咱八哥?”
这话一出,在场其余三人均吓了一跳,脸色突变。还是八阿哥反应最快,赶紧四处打量一番,确定无人偷听,方才舒了一口气。只是脸上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语重心长地劝道:“十四弟慎言,太子自有过人之处,岂是我等能比的。”
话虽如此,可八阿哥心里还是暗暗得意的,想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多心血,不就是为了等到被人肯定的那一天吗?如今被十四堂而皇之地赞扬了,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离那个位子越来越近了?
八阿哥装模作样的谦让,十四显然没当回事,趁着在兴头上,还想继续说下去,却没成想被胤禟截了话:“十四弟,隔墙有耳,咱们继续喝酒。”
于是,顺手拿起酒壶就将他的酒杯斟满,抬手敬了他一杯。
十四见状,只能收回满腔的不满,和他喝起酒来。再加上有老十在一旁活跃气氛,这个话题很快就被掀了过去。
只有八阿哥无心饮酒,于是偷偷地打量了胤禟几眼,心里却越发没底了。因着佟佳毓敏一事,怕老九心里对自己也有疙瘩了吧?其实,一想起这事,他才真的是满肚子的怒火呢。
原来,自从两人在山洞有了夫妻之实后,佟佳毓敏便芳心暗许。可谁知道那隆科多知晓此事后,却偏偏拦着,就算八阿哥亲自求上门了,也死活不肯松口让二人成亲。佟佳毓敏思嫁心切,万般无奈之下,才不得不听了她生母李四儿的法子,用假孕这招骗过了所有人。
每每想到这里,八阿哥是愤怒至极,想他堂堂一个阿哥,竟还配不上隆科多的庶女不成?于是心里更加坚定,自己以后要走的每一步路了。
胤禟素来极有眼力,这会儿见他八哥一个人闷闷的,脸色也十分不善,便也顾不上和老十他们喝酒了,忙担心地问道:“八哥怎么了?可是遇到难事了?”
八阿哥何许人也?这种事情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于是整理了一下表情,状态恢复如初,才对他温和一笑:“无事,只是刚才喝急了,这会儿心里有些烧得慌。”
胤禟不疑有他,叮嘱他多吃些菜,便又被老十拉着喝酒去了。
胤禟回府的时候,天还亮着呢,经过角门的时候,他远远地好像看到了弘晖,心下纳闷。等回了屋子,便问初心:“我刚才怎么好像见着弘晖了?”
初心笑了笑,说道:“可不是弘晖嘛,他要在咱们府上住几日。”
原来,近日德妃娘娘偶感风寒,便命四福晋进宫侍疾。这不,四福晋推辞不得,加上四阿哥整日忙于公务,又有坠马一事在前,她自是不放心弘晖一个人在家待着的,便把人送到了初心这里。
初心自然不会推辞,尤其是看到四福晋提起德妃时那无奈的表情,直感觉自己实在幸运,才遇上了宜妃这样一位体贴的好婆婆。
胤禟听完,忍不住摇摇头,嘟囔道:“这老四两口子也真够可以的。”
初心拉了他一把,笑道:“行了,不过在咱家住两日而已,弘晖这孩子又懂事,横竖有人伺候,也不用咱们多费心。”
胤禟虽说对老四是一肚子的意见,不过,不得不承认,这厮教育孩子倒是一把好手。弘晖这孩子,虽然才八岁,却十足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知理懂事,实在让人挑不出半点不是。
初心又问道:“爷今日不是和十弟他们喝酒去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往日哪次不是等天黑透了才回来的。
“十四弟前儿个指了婚,马上就要出宫开府了,便一早就拉着八哥选址去了。”胤禟笑道,顺手又端过了初心递过来的解酒汤。
原来如此。前事还在眼前,不知不觉地竟又过了一轮选秀了。
初心又追问道:“那十二弟和十三弟呢?可都指了谁家?”
要不是突然提起这茬,她都快要忘了,自己这个身份可是历史上的十二福晋,只是如今轨迹变了,也不知道这十二福晋花落谁家?
胤禟只当她好奇,略微想了下,才告诉她:“这十三弟指了兆佳氏,至于十二弟嘛,他未来的福晋还是你的本家呢,御史查荣的女儿。”
这查荣和马齐一脉倒是未出五服的族亲,平时走动也多。只是初心和他家女儿并不熟悉,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
可谁能想到,兜兜转转一圈,这十二福晋竟还是出自富察氏。
胤禟趁初心想心事的时候,已经将解酒汤一饮而尽。然后又告诉了她一个消息:“听八哥说,这年羹尧升了绿营参将,不日便要调回京来了。”
要说这年羹尧,确实算得上人才。他是康熙三十九年的进士,随后外放到了四川,做了一方知县。在任不到一年,便由于剿匪有功,升任了守备,变成了一名进士出身的武将。前阵子,又因带兵剿灭了叛党,立下了头功,这才又受到了提拔。
想到他的经历,连胤禟也忍不住赞一声:“要说玉屏那丫头还真是有造化,这年羹尧可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