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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如常,跟往日没有任何区别。
    早上六点,城门打开,早市开始。
    城头日军也准时换岗,小野寺被人替下来,回到营房倒头就睡,昨睡之前,小野寺还拿出夹着爱妻相片的士兵证仔细看了看,这小日本浑然不知道,他将是他生命中,最后一次欣赏爱妻美丽动人的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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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鸡,野兔、獾子,毛色新鲜的狐狸来。”
    言老四有一搭、没一搭地叫卖着,遇到有人上前来问价,张开口就是天价,问价的人一走,他便又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喊,时不时的,言老四还会跟乔妆成樵夫的犊子以及乔妆成赶大车的高慎行交换一下眼神。
    言老四距离城门口最近,肩负着的警戒任务。
    简单来说,言老四就是第5大队的眼睛,小日本有没有在城门附近设下陷阱,城内有没有异常的情形,这都需要言老四去认真观察,然后仔细权衡,一旦言老四出了错,那代价极可能就是整个第5大队的全军覆灭。
    早市已经开始,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
    城头上的日本兵看起来很放松,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第5大队的队员们已经借着各种身份的掩护,或者进入了城里,或者混迹在了城门口的商贩中间,当然,这也可能只是表面现象,小日本说不定已经张好了口袋,正等着第5大队往里钻呢。
    微微抬头,言老四便看到了绑在城头上的刘畅,言老四不认识刘畅,但在出发前言老四曾经仔细辩认过刘畅的照片,第5大队的每个队员都反复看过,这也是为了防止小日本使用调包计,换个假的刘畅引诱他们去救。
    尽管城头上的刘畅已经被鞭打得浑身血迹、伤痕累累,就脸上都有好几道鞭痕,可言老四却可以肯定,这个刘畅应该是真的。
    一队日军巡逻兵挎着步枪走出来,言老四便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又从麦秸堆上拎起一只足有三四斤重的野兔,冲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日本兵点头哈腰地笑道:“太桑,太桑,刚打来的野兔要不要买一只?只要五角小洋,便宜卖嘞。”
    那日本兵却理都不理,挎着刀、昂着头走过去了。
    日军巡逻队过去之后,一个伪军排长忽然走过来,斜着眼冲言老四说道:“小子,真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打猎啊?”
    言老四赶紧连声说不敢。
    伪军排长便直截了当说:“这么着,两块大洋,你的这些野味老子全包了。”
    “老总,这些野味少说值十块大洋!”言老四一听就急了,不是着急价钱,而是着急这些野味要真让伪军排长买了,他就没了掩护了。
    “说啥,十块大洋?你怎么不去抢?!”伪军排长一听就火了。
    这时候,六七个流里流气的伪军士兵也背着枪从城门出来,把言老四围住了。
    负责掩护言老四的犊子便赶紧回头,向着不远处正在“修理”大车轱辘的高慎行打出手势,问:队长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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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口隆幸一大早起来,正在院子里练习剑术。
    小日本的剑道经过长时问的发展,已经衍生出了一整套像模像样的剑道文化,包括练习时使用的护具,练习开始之前的行礼,以及攻击之中不准使用下三滥的招数等等,野口隆幸身为神道无念流流主的亲传弟子,讲究就尤其多。
    野口隆幸一顿疾风暴雨般的狂攻,陪练的石田便被打翻在地。
    石田卸下头上防护面罩,看着野口隆幸抵住自己咽喉的木剑,苦笑道:“野口桑,你的剑道又精进了,真不愧是千叶流主的亲传弟子。”
    野口隆幸收回木剑,也卸下头上面罩,说:“石田桑,你的剑道却似乎是退步了。”
    “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石田爬起身来,蹬着木履走到野口隆幸身边,又从副官手中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苦笑道,“自从当上这个特高课长,我就再没机会静下来体悟剑道真谛,更何况,我也没有千叶流主那样的老师”
    野口隆幸便勉励道:“只要肯付出努力,石田桑还是可以在剑道有所成就的。”
    “算了,还是先为天皇陛下效忠,打赢这场圣战再说吧。”石田摇了摇头,又问道,“野口桑,旅团长那边回复了吗?”
    野口隆幸席地坐下来,也从副官手中接毛巾擦了擦脸,说:“旅团长已经从九江紧急调谴了一个步兵大队到池州,还给这个步兵大队配了二十辆边三轮摩托车、三十辆卡车,外加
    两辆维克斯装甲战车,这几乎就是一个摩步大队了。”
    “哟西。”石田欣然道,“有了这个摩步大队,池州援军就能在四个小时之内赶到青阳县城,徐十九和皖南抗日救国军不来便罢,若敢来,就必死无疑!”
    野口隆幸点点头,问:“龙口方面,可有什么最新的消息?”
    “还没有,迄今为止皖南抗日救国军都还没有从龙口开拔。”说到这里,石田的脸色立刻就垮了下来,如果徐十九和皖南抗日救国军始终都按兵不动,藤堂旅团长就向池州派出一整个摩步联队又有什么用?
    除非藤堂旅团长下定决心夺回龙口,不过现阶段,日军夺回龙口的条件显然还不成熟,因为第ll军才刚刚结束南昌会战,参战各师团包括独立混成第l4旅团,都已经精疲力竭,不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很难投入再一次的进攻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