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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冷声道:“就凭你,也想阻拦我?”
他看着挣扎着爬起来的刘祎之,反手一把按在了刑府主事张无恙的肩头,道:“你就算是当狗,也不是一条好狗,选择主人的目光,实在是太差了。”
“我……我……”张无恙浑身颤抖,体如筛糠,嘴唇哆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怎么?怕了?”李牧看着他,眼中尽显戏谑。
张无恙颤抖着道:“大人,我错了,求你饶了我,我……”
李牧直接打断:“我和你费这么多话,只不过是让你感受和体会这种恐惧的煎熬,至于饶你?怎么可能,你背叛我不要紧,还对昔日袍泽,下如此狠手,你这样养不熟的狼崽子,活在这个世界,就是浪费灵气。”
控制着雷火仙气,一丝一丝地注入其体内。
“啊……”
张无恙宛如杀猪一样,尖锐地嚎叫了起来,声音中的痛苦,令人闻之变色,凄厉到了极点。
李牧看向少飞琼。
“呵呵,没想到,这一天,来到这么快。”少飞琼惨笑,道:“木大人,我没有折磨吴越等人,让我自行了结,可否?”
李牧没有说话。
少飞琼叹了一声:“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他的身形,逐渐透明了起来,最终仿佛是一块薄冰一样,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这是以己身合道,自我消失了。
李牧冷哼了一声,道:“算是便宜了你。”
这时,刘祎之在手下的搀扶下,站起来,身上的伤势,快速地恢复着,他神色疯狂,似乎处于失控的边缘,恶狼一般盯着李牧,神色反复闪烁变换,似是在权衡着什么。
吏府掌座孟雄飞也盯着李牧,一身仙元,运转到了巅峰。
很显然,今日李牧表现出来的实力,强大到了一个超出他们想象的境界,尤其是刘祎之,原本十足的自信,已经彻底崩碎,但若说就这么捏着鼻子忍了,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否则,一旦传出去,他们在整个东圣洲,算是彻底身败名裂了。
“李牧,今日的事情,不是你实力强就能解决,触犯天规,就算是东方夜刃,也救不了你。你等着吧。”
刘祎之声嘶力竭地道。
李牧道:“触犯天规的是你,私自捉拿我刑府的主事,谁给你们兵府这个权力?”
刘祎之不提这一茬,直接道:“今日你来我兵府,打杀这么多的将士……”
李牧又冷笑着直接打断,道:“打杀?你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看清楚,我有杀过一个你兵府的人吗?”
刘祎之一怔,仔细感应之下,面色骤变。
因为他这才发现,李牧这一路打杀过来,那些倒在地上的昏迷的兵府天将、甲士,竟然真的这是昏迷,并未有一个死去。
这个疯子,在这样的时刻,竟然还留了手?
一种不妙的感觉,在刘祎之的心里浮现。
吏府大掌座孟雄飞冷声道:“可是刚才,亲手杀了张无恙……”
“你是装傻,还是真蠢?”李牧冷笑道:“张无恙是哪一府的人?身为刑府主事,阴谋暗算同僚,本座身为刑府大掌座,按律将他格杀当场,有问题吗?”
孟雄飞心中当场一个机灵。
是啊。
怎么忘记这么一茬了。
他猛地意识到,事情好像是超出了自己等人最开始的预料,正在朝着木牧的掌控倾斜。
李牧冷笑一声,道:“不要以为你们憋着什么屁,老子不知道,今天,我就要一个说法,你们给不出来,老子就请你们去天牢坐一坐,你们要和老子讲天规律条,老子就和你们讲,煽动张无恙两人叛府,窝藏刑府主事,这一桩桩,你们还能给我编出花来?我顶多就是砸坏了你几面墙而已,赔得起。”
孟雄飞和刘祎之下意识地对视。
两人瞬间都有一种,好像是自己落在了木牧陷阱中的错觉。
要不是张无恙和少飞琼都死了,他们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木牧那排好的一场阴谋。
李牧往前踏出一步。
气势狂涌。
刘祎之和孟雄飞下意识地一步后退。
原先的愤怒,突然在一瞬间,化作了一种没有底气的惊惧。
如果这样下去,那他们的处境,已经不仅仅只是被打脸这么简单,而是……可能会有大麻烦。
李牧冷笑一声,再往前一步,正要说什么,突然面色一变,猛地回头,朝着兵府大殿门口看去。
却见一个身穿着红色袍子,不到一米七高,身形削瘦,面色粉白,细眉长眼,薄嘴唇的少年人,正缓缓地走进来。
乍一看,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少年郎。
但直觉告诉李牧,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正从这少年的步履之间压迫而来。
“这件事情,我替刘、孟两位大人担了。”
少年缓缓地开口。
声音很古怪,不似是从活物的口中发出。
李牧转身,看着少年,略一打量,道:“灭无欲?”
“是我。”灭无欲的嘴角,微微抿起。
他感觉到,木牧面对自己,终于给了足够的重视。
但下一瞬间,李牧冷笑道:“你一个区区白身,狗屁不是,凭什么替他们两个担着?你有什么资格,在本座面前说这句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