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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到此处,王大人却皱眉道:余兄弟猜测有误,若是今天苏小莲起来早了,此点便不能成立。
    王大人果然一语中的,不愧是心细如发。余长宁先给他戴了一个高帽,突然又话锋急转:不过今日苏小莲却是正常起床,说不定还是晚起。
    王大人一怔,问道:为何?
    余长宁笑着答道:今晨我起床颇早,眼见外面大雾弥漫,所以一直到了辰时霜雾消散后,这才去了叔父家。
    大家看看苏小莲房内窗户是打开着的,若是在辰时之前打开必定也会有霜雾侵入房内,然而靠近窗户的梳妆台铜镜上却丝毫没有霜雾留下的水渍,所以我断定苏小莲是在辰时之后才推开了窗户。
    王大人疾步上前看了铜镜半响,又沉默有倾,突然道:余兄弟此话不错,很有可能是如此,但光凭这一点,还是无法证明余瑞的清白。
    余瑞与余满仓正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听完心头不由又是一沉。
    余长宁笃定点头道:不错,所以我还得找些证据。
    说罢,他望向余瑞,问道:你离开红花楼时可曾遇到熟人?
    余瑞回想片刻,答道:我就遇到了全三,他还笑我如此早走。
    余长宁点点头,正要说话,突然听见门外吵杂,却是官差带着两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余瑞见状大喜,高声道:全三,陈二,官差们冤枉我杀了苏小莲,你们可得为我作证。
    两人闻言皆是一震,左边那干瘦的青年惶恐道:余瑞,我们只是昨夜在一起喝酒,可不知你有没有杀人。
    余瑞闻言大怒,骂道:你这厮真不讲义气,昨夜还称兄道弟,现在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那干瘦青年道:不知道便是不知道,莫非你要我们为你作伪证,这样可是要杀头的!
    余瑞气的脸膛通红,正欲辩驳,余长宁已是摇手制止,走上前去对两人一通打量,目光刚一扫过那干瘦青年,却是如释重负地一笑,问道:这位兄台,你的指甲修剪得很漂亮啊,不知是何时修的?
    那干瘦青年一怔,恼怒道:今晨修的,碍你何事?
    余长宁点点头,走到苏小莲的尸体旁高声道:大家请看,苏小莲脖颈不仅有数道淤痕,而且靠近喉咙的位置还有两道指甲掐痕,想必是凶手狠狠用双手勒住她时,因为拇指指甲过长的关系,才会陷入肉中,并留下伤口。
    王大人瞬间明白了过来:余兄弟的意思是凶手一定留着长指甲?
    余长宁猛然击掌:不错。
    王大人急忙上前抓起了余瑞的手掌,却见他指甲平平整齐,根本不长。
    余瑞不禁喜道:我就说过凶手不是我吧,你们总是不信。
    王大人沉默半响,问道:那么凶手是谁,余兄弟可知?
    余长宁一笑,直勾勾的目光却落在了那干瘦青年身上。
    干瘦青年立即色变,猛然高声道:凶手不是留着长指甲吗,我却是短指甲,你看着我干什么?
    余长宁淡淡道:刚才我问你,你却说今晨才修了指甲,我也看过,你指甲上修剪痕迹的确是新的,一手长指甲很有可能是刚刚才剪掉。
    干瘦青年闻言不服,冷笑道:阁下好辩词,修个指甲也被当作杀人凶手,有这么裁断的吗?
    王大人也叹息摇手道:余兄弟,这样的臆断可不能当作证据。
    余长宁摇手一笑,说道:不知大家有没有这样的经历,若是指甲中沾上了血迹,便会久久留在上面,怎么也洗不掉。
    屋内众人闻言皆是一愣,沉默片刻后,不约而同地点头了。
    所以凶手因用力过猛,大拇指指甲沾满了血迹却不能洗掉,便只能立即将指甲全部剪掉以作遮掩。这位高呼冤枉的兄台今晨正巧剪了指甲,很符合凶手的特点。
    再者,指甲即便是剪掉,然而末根处却还是会留下淡淡的血迹,因为指甲楔入肉中的部分是怎么也剪不掉的,而这一点,兄台,你刚好也相符了。
    干瘦青年脸色突然变得惨白,额头竟冒出了点点细汗,颤着声音道:指甲上的血迹是因为hellip;hellip;因为我今天杀了鸡,所以留下了一些,你,你休要冤枉我。
    余长宁笑叹一声道:好,就算我冤枉你,但是你解释一下为何只有拇指上有血迹,其他手指却是没有,莫非你杀鸡也是掐死它的?
    王大人见那干瘦青年神色已是大变,急忙吩咐道:来人,拿下他,休要让他跑了。
    众官差立即狠狠地扑上前来将干瘦青年按在了地上,王大人走来拉起他的手掌一看,果然如余长宁讲的一样。
    干瘦青年如丧考妣地低下了头,吓得已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余瑞见此大怒,走上前去狠狠地踹了那干瘦青年一脚,怒道:全三,枉我待你为好友,为何你竟要嫁祸于我?
    干瘦青年呆呆地转过了头,突然状若疯癫地高声道:余瑞,就你这个样子也能通过乡试并取得举人资格,这一切还不是你老爹拿钱给你买的,为什么我学问好于你却依旧名落孙山,我不服,我不服hellip;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