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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贵妃有心用此事打压余长宁与长乐公主,此刻怎会听武媚之言,冷笑道:狡辩之词如何能信?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心儿,将这狐媚子给本宫吊起来狠狠地打,看她招是不招。
    遵命。时才那宫女冷冷一句,小手轻轻一拍,几名内侍已从外面一溜碎步地走了进来,擒住武媚便往外面拖。
    武媚大惊失色,急声道:娘娘,武媚真的是冤枉啊。
    韦贵妃端起了搁置在长案上的茶盏,再也没转过头来看她一眼。
    宫女心儿冷哼一声,上前狠狠一巴掌打在了武媚的俏脸上,冷声对内侍们吩咐道:将她吊在殿内隔房,待会我亲自来审问他。
    内侍们点点头,拖着哭喊不已的武媚下去了。
    直到武媚的声音逐渐远去,韦贵妃紧蹙的眉头这才松开,轻声叮嘱道:记住,她的死活不足为惜,但一定要让她承认与余长宁私通,可知?
    心儿眼眸一闪,亢声领命道:娘娘,奴婢知道了。
    宫内暗流涌动,余长宁依旧未知,在鸿胪寺吃罢午膳后,他将所有的事情都丢给了狄知逊,一个人换下官服悠哉悠哉地回府去了。
    来到余府,大厅中却是一片热闹。
    余长致正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高声吩咐道:喂,襄城县子,还不快过来给我襄城县伯捏背捶腿,若敢怠慢,当心本县伯治你一个大不敬知罪。
    余长远无奈地撇了撇嘴,显然有些受不到大哥这般颐指气使的语气,还未出言,一旁的余长静已是不满开口道:三哥你不要理他,若要捏背捶腿,请襄城县伯大人自己动手。
    余长致笑嘻嘻地摇手道:长静啊,现在我们都是勋官,头脑中应该装的是家国大事,言语中说的是之乎者也,以前的习惯该改变了。
    端坐品茗的罗凝淡淡一笑,正欲开口,突然看见余长宁走了进来,不由起身展颜笑道:长宁回来了?
    余长宁点点头,刚要说话,原本整个人摊在椅子上的余长致顿时一个激灵地站了起来,长躬作揖高声道:襄城县伯余长致,见过襄城郡公hellip;hellip;言罢,他有些不确定地想了想,这才问道:喂,二弟,你看我刚才的神态和口气可有官威乎?
    官威?哼哼,狗威还差不多!余长宁笑嘻嘻地调侃了一句,这才从容落座。
    罗凝知道今日乃他回来之后第一天上朝,不由亲自斟了一杯热茶捧来,笑道:怎么样,上朝一切还顺利吧?
    余长宁自然不会提今日与御史们唇枪舌战,接过热茶笑道:还好,陛下关怀备至,同僚满是热情,一片其乐融融。
    罗凝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我们余家本是商人出身,在朝廷中没有任何的根基可言,你一定注意不要轻易去招惹别人,知道吗?
    余长宁郁闷地摸了摸鼻尖,这才笑道:放心吧,姨娘,我会注意的。
    罗凝点了点头,突然问道:对了,今日你可有对陛下提及宾满楼的事情。
    宾满楼之事余长宁早就处理妥当,此刻罗凝问来,立即颔首笑道:我已将此事启禀陛下知晓,陛下自然慨然允诺还回我们酒肆,等哪天有空,我便去和陈姑娘商量一下,用合适的价格将酒肆买回来,放心,买酒肆的钱自然由朝廷府库里出。
    罗凝轻叹出声道:如此甚好,不过现在咱们余家已是今非昔比,若再抛头露面经营酒肆,只怕会有失官仪。
    余长致插言道:话虽如此,但是姨娘,我们总不可能整日窝在家中什么也不做啊,目前虽然衣食无忧,但若只靠朝廷那点俸禄,必定会有坐吃山空的那一天。
    余长宁心头早就有了主意,笑道:姨娘,大哥,酒肆我们肯定是呆不得了,不过可以转为幕后经营,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罗凝沉吟了片刻,击掌肯定道: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转为幕后经营,酒肆就需要一个精明能干的管事操持管理,但眼下却没有合适的人选。
    余长宁悠然笑道:怎么没有?我觉得陈姑娘就不错。
    你说陈若瑶?罗凝闻言顿时不胜惊讶地挑了挑眉梢,她虽然不错,但现在毕竟已贵为了宾满楼、宾朋楼两家酒肆的东家,怎会纡尊降贵地替我们经营酒肆?
    余长宁笃定点头道:这事我会和陈若瑶谈谈,看她是否愿意,姨娘,宾满楼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便可。
    罗凝现在对余长宁的任事能力较为放心,点头道:那好,首先第一步将酒肆买回来,其余的事情慢慢来便可。
    余长宁点点头,又与兄弟妹们玩闹说笑了一会儿后,眼见天色尚早,便朝着东市宾满楼而去。
    东市喧嚣依旧,热热闹闹的街市吞金吐玉,市声如潮,一派兴旺发达的景象。
    余长宁正在边走边看之际,游离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街边一个买字画的白衣文士身上。那文士大约二十出头,头戴黑丝幞头,一袭潇洒的月白色长袍落落大方地穿在干瘦的身上,相貌眉清目秀温和灵动,透出一股温文尔雅的潜质。此刻,那文士手拿画卷正在沿街兜卖,引来了不少路人的驻足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