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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地睁开眼睛,余长宁脸上泪痕虽在,但已经停止了哭泣,他大步而至走到了罗凝身前,掀开衣摆肃然跪在了地上,对着她便是重重地磕起头来。
    余长致三人也是恍然醒悟,同样飞步而至并肩跪下,祠堂内只闻轻轻地磕头声响。
    你们hellip;hellip;这是干什么?罗凝又是惊奇又是感动,跪在地上想要出言劝说,然而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脸上的泪水流得是更凶了。
    及至磕完九个响头,余长宁额头已是青肿一片,他挺直身子跪坐于地正色说道:你虽不是我们的姨娘,但是养育之恩重于泰山,不管如何都不会有丝毫改变,你永远都是我余长宁最亲最敬最爱之人。
    二弟说得不错,余长致重重点头道,若非我们四兄妹的耽搁,姨娘你只怕早就已经成亲生子幸福美满,亲娘不及养娘大,余长致岂能成为忘恩负义之人?
    余长静梨花带雨地悲声道:我早就将你当成了亲娘,即便如此也不会有丝毫改变,娘啊,你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
    余长远虽然没有说话,然而拭泪点头不止,显然认可兄妹之言,
    罗凝眼眸中泪光闪烁,竟是哽咽难言,重重点头道:好,罗凝就留在余府,留在你们身边,一辈子也不会离开余家hellip;hellip;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罗凝的故事(下)
    长乐公主再也忍不住了,插言道:驸马,大哥长远长静,本宫有一席话如鲠在喉实在不吐不快。
    余长宁愕然回头,见长乐公主神情肃然无比,不由好奇问道:不知公主有何话要说?
    长乐公主细长的眉头轻轻蹙起,叹息道:其实在三年前严姑便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本宫生平很少敬佩他人,严姑可谓其中的一个,她含辛茹苦不计丝毫回报将你们四兄妹拉扯长大,却不能如正常女子那般成亲生子,只得默默看着年华流逝,其中的悲苦见者伤心听者流泪,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放下了沉重的担子,正是应该去追求自己幸福的时候,你们四人如何能够自私地还将严姑留在余府?这样做难道就不残忍么?
    一席话落点,余长宁四兄妹尽皆变了脸色,全都呆愣当场。
    余长宁额头渗出了涔涔细汗,细细思忖了一番,不得不认为长乐公主说的很对,是啊,自己已经耽搁了罗凝这么多年,难道还要自私地将她留在余府不成?她也有权利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
    心念及此,余长宁脸色灰白,浓浓的不舍之情似乎要将心底凿穿了一般,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望着罗凝正色道:姨娘,若是你有自己为之中意的男子,即便我们兄妹万般不舍,也一定不会耽搁你,不知你hellip;hellip;
    一言未了,罗凝摇头一叹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满腔心思都在余家和你们身上,这十多年来罗凝从未想过那些情情爱爱之事,况且现在我也过得很满足,并不想改变现状。
    余长宁也不希望罗凝离开余家,听完心里止不住的一喜,拉着罗凝的手诚恳道:姨娘若是愿意继续留在余家,我们兄妹四人一定悉心地伺候服侍你,你永远都是我们最敬爱的姨娘。
    罗凝感动地点点头,随即轻叹一声道:不过,我毕竟不是你们姨娘,姨娘这个称呼你们都不要再叫了。
    余长致一脸茫然,傻傻问道:不叫姨娘叫什么?我都已经习惯了啊。
    瑶瑶美目一闪,笑着提议道:不如称呼lsquo;罗姨如何?既亲切又符合严姑的长辈身份。
    罗凝点头笑道:汉和这个提议不错,好!以后你们通通叫我lsquo;罗姨,若谁敢不听话,我还会如以前那般拿着藤条教训你们!
    一席话听得余家兄妹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只要罗凝不离开余府,换一句称呼又能如何。
    长乐公主亲自上前将罗凝扶了起来,转头对跪在地上的余长宁兄妹道:大家还是全都起来吧。
    余长宁点点头起身,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一愣,好奇问道:对了,姨hellip;hellip;罗姨,刚才你说你乃犯官之后,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罗凝悠悠一叹,苦涩笑道:罗凝本为幽州人士,家父在幽州也算是声威赫赫,可惜他忤逆无道,竟干出了谋反之事,所以才使得家破人亡。
    想及罗凝的姓氏,长乐公主心头一跳,惊讶问道:罗姨的父亲莫非便是昔日的燕郡王罗艺?
    罗凝俏脸上的神色变幻了一下,轻叹道:不错,家父正是罗艺。
    话音落点,余家兄妹全都惊讶无比,都没想到罗凝竟有这般显赫的出身。
    罗凝轻声解释道:家父罗艺在隋末年间本是幽州总管割据一方,其后上表归顺大唐东征西讨多有战功,从而被封为燕郡王,并赐姓李氏,然而一直以来家父与太子李建成交好,同昔日还是秦王的当今天子势如水火,其后玄武门之变当今天子登位,拜家父为开府仪同三司,食实封一千二百户,虽是位极人臣荣耀当世,但家父因昔日自己开罪过陛下的关系,内心一直惶恐不安,便起了想要谋反的念头。
    我还记得那一天是贞观元年正月十七日,家父假称奉密敕麾兵十万南下,行至豳州举兵谋反,说是要为死去的太子建成讨回公道,朝廷派长孙无忌和尉迟敬德领兵击之,谁料朝廷的兵马还未到,幽州军便出现了内乱,危急关头,家父抛弃了我们独自逃跑,全家七十二口混入乱军之中被军士劫杀,大家都想用我们的人头邀功证明清白,到处都是断肢残骸,血肉模糊,我亲眼看见一名骑兵飞刀砍下母亲的头颅扬长而去,也看见大哥大嫂被军士用长矛活生生的捅死hellip;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