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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依依虽然是妙音阁的魁首,当红招牌,落落大方、谈吐不凡,可依然身不由己,毕竟盯上她的人,多是一些贵族公子,从国公、宰相之子,到四五品官员府上的小郎君,哪个不对她垂涎欲滴?
    她只能依靠才女之名,徘徊在各大贵胄子弟之间,博取一个平衡,让大家相互忌惮,不敢撕破脸用强,否则必然成为众矢之的。
    此外,还需要找靠山,明面上的,私下的皆有,才能在青楼中保持超然地位,守身如玉。
    不过是否真的清白,谁也说不清,毕竟背后靠山,难道有不吃荤的男人吗?
    归根到底,还要看这个女人的利用价值,如果价值很大,幕后操作的人会待价而沽,不会过早亵渎玩弄。如果名优很快失去了光彩,人气下跌,那么魁首的下场,只怕更糟,不但要被靠山睡,也有可能被当初货物和筹码一般,相互赠送给人,这无疑是一种人格的羞辱!
    所以,萧依依一旦参与诸多青楼的比赛,就必须拿到高名次,最好是第一,这样她水涨船高,嫣然成为京城的行首奇才女,会让许多人爱慕的同时,不敢冒着犯众怒,生出歹意来。
    如果她失败了,被人比下去,人气下跌,说不定妙音阁就会推出第二个萧依依,也许是李依依,也许是张依依,把她取代,那么她也就会消失公众视野,下场就身不由己,听天由命了。
    所以当红花魁,利用自己最红火的时候,就开始铺后路了,暗中挑选中一个靠山,日后把自己嫁入门阀贵族,脱离青楼;要么就是为自己赎身,跟随一个深爱的才子远走他乡。
    “不知萧姑娘,可有一些眉目和方向,或许罗某参详后,能出些力。”罗昭云说道。
    萧依依轻摇一下头,叹息道:“虽然有几个词作,但意境相差甚远,要知道,这此大比,非比寻常,其它花楼一定在秘密排练歌舞,人数越多,场面越大,越能震撼人心,这已经不是比个人的艺技,还有团队的合作,但我迟迟未有新颖的想法,可以压过对手。”
    罗昭云问道:“萧姑娘介时也要弹琴了?”
    萧依依答道:“不错,妙音阁出的节目,自然要有琴,否则如何能服众,如何能代表花楼的特色?如果也是普通的歌舞,也就有些拾人牙慧,跟风之嫌,丢了自己的特色,等若以短击长,更容易落败,至少听众们心中已经把各花楼给定位了。”
    罗昭云点点头:“有道理,既要推陈出新,不落俗套;又不能完全大改,丢掉你们的擅长,去模仿别人。”
    萧依依精神一振,说道:“罗公子精通诗词,如果能填出一首诗文,由我重新编排调整之后,加上我的唱功,以及伴舞和场景布置,也未必会输。”
    “诗文词赋!”罗昭云默念着,心中也在想如何能帮助这位兰质蕙心的玉人。
    相逢即是缘,罗昭云既然结交了她,相谈甚欢,自然希望能出力,帮助她渡过难关了。
    可是能唱的诗还真不多,要配合琴曲的长度,普通五言诗、七律诗都显得短了,虽然唐诗中也有长诗,但罗昭云不可能都会背下来,比如白居易《长恨歌》,能记住几句就不错了,谁能全背下来,中文系的研究生也办不到啊!
    其实罗昭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宋词,词是一种诗的别体,最初称为“曲词”或者“曲子词”,萌芽于南朝,是隋唐时兴起的一种新的文学样式。
    由于到了宋代,经过长期不断的发展,进入到词的全盛时期,加上北宋商业发达,文学繁荣,对士大夫的优待等等,使词达到一个巅峰高度,因此才有了“宋词”之名,许多人以为词就只有宋朝人写,其它朝代人不写词,那就断章取义,纯粹臆想了。
    比如南北朝时期的《乐府诗集》,里面许多诗文都是民歌,就是长短句,曲词,如那首脍炙人口的“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已经具备宋词的雏形了。
    “不知萧姑娘要唱的时候,是唱五言诗风的古乐府,还是长短句式的近体乐府?”
    萧依依思忖一下说:“长短句,在今唱吟中,又称琴趣、曲词,变化形式可根据自己的曲子组合或拆散,更能把琴艺表达出来,如果罗公子懂得写曲词,若能写出像‘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那样的醒世绝句来,何愁依依这次不能胜出?”
    “我想想,以前倒是写过一些类似作品……”罗昭云赶鸭子上架,已经在搜刮那些在大学期间背的诗文了。
    虽然这样盗窃古人的诗作有些可耻,窃取了古代文豪的劳动果实,有侵权的行为,但是让罗昭云自己做诗,那想破头也绝对做不出脍炙人口的名句来。
    但凡写下传诵千古绝句的诗人,哪一个不是天赋极高的文学家,那样真正的大文豪,往往都具备与生俱来的灵感,百年难出一个,妙手偶得之,不是普通人能写出来的。
    罗昭云不认为自己具备很高的文学天赋,所以应时应景,只能借用古人的作品,谁让自己穿越有优势呢!
    连灵魂穿越这种奇异的事都发生了,挪用一下古人的诗作,已经不算大事了。
    “拿笔来,罗某想到了一首曲词……”罗昭云心神一动,让才女准备笔墨纸砚了。
    第0088章 人比黄花瘦
    萧依依闻言后,露出神光异彩,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面色感激道:“多谢了,秀盈,准备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