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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罗昭云夸赞薛芷箐身为忌酒,那是朝廷的园丁,授业解惑,值得他敬仰,又向对方敬酒。
薛芷箐因上次罗昭云幕后出谋划策,搭救她祖父,同样提出感谢,敬酒一杯。
就这样,他敬一杯,她还一杯,喝了不少下肚。
罗昭云功力深厚,酒水度数又低,所以没有醉意,反而越喝越兴奋了,对大才女的束手束脚的枷锁也解开了,谈笑风生。
薛芷箐喝得浑身有点发热了,但是眼眸越来越亮,双颊一抹陀红,更加娇艳欲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跟一个统领男子单独饮酒,可以这么开心。
她的花容月貌,在此时更加明艳,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超尘脱俗,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流露着娴熟静雅的才女气质,与之相处,的确很容易被感染。
只不过,自古红颜多薄命,能够消受的起美人恩的男人必须要有强大的实力才行!不然,又如何能保护的好自己的女人?而对于绝世美女来说,去嫁一个没有深厚实力的男人,其实是祸害了别人。
罗昭云借着酒意,仔细打量面前的绝代佳人,心中感慨,日后也不知哪个王八蛋好运,能够睡了这位大才女呢?不是,应该说有福气娶了这个大才女呢!
“昭云,你实话实说,你是否还做了不少诗词,只是不想太过瞩目,所以没有全都让它们显世?”薛芷箐喝得有点多,心中对国公身份的敬意也没有了,直接呼他的字,当然,这也是二人谈的投机,所以撇开爵位,拉近关系。
“芷箐,不瞒你说,我的确还做了一些诗,但都是打发时间而已,诗能言志,洗涤心灵,有着很好的教化作用,这都不假,但我身为武将,佑国公,在这即将来的乱世中,不可能一心钻诗文,所以,多做几首,还是少写几首,这都没用什么区别。”
薛芷箐愣住了,愕然看着他,咀嚼他的话,脸色沉静道:“你也觉得,天下要大乱了?”
“是滴,不会超过三年,大隋也许要彻底毁灭,天下各地征战不止,生灵涂炭,盛世的日子,将会如同那宣纸一般,被轻易撕烂。”罗昭云回答。
“大隋有你,也不行吗?”
“我虽名为佑国公,但不能真正庇佑一个日薄西山的朝廷,这是国运衰竭,岂是我一人之力所能改变?如果我真有定鼎江山的能力,恐怕不是被人杀,就是要杀掉其它人,注定血与骨!”
薛芷箐脸色大变,她出身关中四大名望家族之一,虽然薛家在朝中实权不大,但是氏族靠前,被士子文人、勋贵豪门所推崇其根红苗正,是魏晋一来中原文化的传承家族之一,所以对中原变局,祖上传下来的典籍中多有提到。
五胡乱华、永嘉南渡,南北朝分裂,征战不休,中原大乱,文化断崖,胡人入住,重创华族。
“若是天下大乱,你会怎么办?”薛芷箐浑身带着一种正义感发问。
罗昭云豪情四溢,哼道:“当然是以解救苍生苦难为主,难道还让我整天吟诗作对,隐居山林,会对乱局有帮助吗?”
薛芷箐陷入了沉默,经过与君一席话,她忽然意识到,未来天下格局要变化,她引以为豪的文采,也许将成为鸡肋,无法定国安邦的学问,终究是绣花枕头一般,没有实质用处了。
第0520章 学术探讨
薛芷箐似乎想到很多典故,对乱世的到来,感到一些惶恐与沮丧,大乱之世意味着将会起战争,田地荒芜,人口锐减,尸体遍野,瘟疫流行,到处都是饥荒和暴民。
大隋经过开皇的储备,好不容易走入盛世,想不到十年之间,已如过眼云烟了。
“盛极必衰,自古依然,芷箐姑娘请勿感伤。”
“如何能不感伤?也许将是连年征战,还有可能引得胡人再次入侵华夏,光想一想就可怕,到头来,最苦的还是百姓。”
罗昭云听到才女的一番话,暗赞她的仁义之心,点头轻叹:“不错,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薛芷箐默默念着他的话,同样有了共鸣,叹道:“盛世兴文,乱世兴武,可恨不是男儿身,无法征战天下,安抚百姓,只能眼睁睁看着天下大乱,隋国衰亡。”
“芷箐姑娘可不要小看自己的影响力,也许,你能为这天下,做出更多的事。”
“哦,我一个女性,无法征战,难道依靠教化不成?哪一个乱世枭雄不是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岂会听我文章和劝慰,就会放下屠刀?”
“当然不是让你去说服那些黑心的枭雄,知道在乱世中争霸,什么最重要吗?”
薛芷箐想了想,沉思道:“粮食!”
罗昭云差点翻白眼,心想这就是差距,不是智商和文化,而是视野的差距。
他写文章、做学问,如果凭个人实际能力,十个罗昭云也不是薛芷箐的原创文采的对手。
可是罗昭云却有着一千多年的丰富视野,后世人通过互联网、期刊、书籍等,翻看许多古书事件,又经过工业革命、现代信息等综合发展,所以,他的思维比薛芷箐开阔、长远。
“不是吗?”薛芷箐异常聪明,一看罗昭云那个眼神,就知道自己可能会错意,说的不对。
“乱世中最重要是人才!如果文有诸葛,武有赵云,人才济济,所向披靡,安定一方,不成问题,你是太学祭酒,若能在学院培养出真正有大才干的务实人才,既有纵横捭阖者,又有治理一方的能手,还有精通算术、经济、匠艺、理化等各类人杰,对天下稳定必有促进作用。”罗昭云循环诱导,给她指出一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