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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只野狗,舔着男孩的脸,尾巴狂摇。
老齐今早一直眼皮跳,以为要发生什么,等看到只是条狗时,松了口气,但还是不耐说:“过来,那狗脏,小心生病,都说了让你不要喂流浪狗,它会缠上你的。”
儿子摸着狗狗的头,“可我想养。”
老齐喊了一声男孩的全名,其中意思不言而喻。男孩耷拉着脑袋,只好催促着让狗走。
“去洗把脸。”老齐仔细瞧了瞧儿子的脸,确定只有口水没伤到。
“……哦。”
终于准备妥当,一家人出发去了江边的公园,停好车后,老齐和妻子领着孩子下楼梯,准备开始一天的玩乐。
女儿却突然拽了拽他的衣摆,指着一边的草地说:“爸爸,有人在那里睡觉。”
“别管人家。”老齐顺着看了一眼,想拉女儿走。
妻子却皱了皱眉,下意识抓着老公的手说:“好像有点不对劲,那人……”
老齐这才眯着眼,多看了几眼,然后按住老婆和孩子,说:“你们待在这,我过去看看。”
妻子忍不住扯了他一下,有些不安。老齐拍拍她的手,才小心翼翼地慢慢走过去。随着靠近,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老齐抬手捂住口鼻,差点作呕,也终于看清了草地上躺着的人,准确的来说,是两具发臭的尸体。但那糟糕的样子,他不想再看第二眼,立刻回头对妻子喊:“快报警!”
……
南江边惊现两具溺毙尸体,且尸体有被施虐过的痕迹,这引起了当地公安局的高度重视。
这两起案件的基本情况也上报到了省厅,调派了两名犯罪心理画像师出勤协助侦查,正是应深和沈文钦。王
他们手里拿到了详细资料,并赶往当地警局,加入专案组的侦查行动。
“根据硅藻检验结果,弃尸点就是犯案现场。”
“两名被害者生前被暴力折磨,或许和凶手有什么私怨。而且尸体在水里泡得久了,很多证据都被毁了,不利于尸检。正好现在又是梅雨季节,证据都被冲刷了不少。”
“犯人在南江淹死被害者,却没有任何目击者,附近监控虽然不多,但没有丝毫可疑记录,嫌犯很熟悉这个地方,有可能不是第一次作案了。”
据此猜测,他们让罗一泽搜寻本市的案件资料库,先试着回溯一年,查看这片水域的相关案件,看有什么发现。在距今近一年前,就发生了一起类似的案件,但因为证据不足,难以追查下去,只能暂时搁浅。
对比两起案件的相同之处和不同点。
他们去见了法医,进行沟通。
法医:“被害人都是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性,遭受了暴力.虐待,指甲缝里的泥沙证明他生前经过剧烈挣扎,想要自救。”
“凶手有留下什么DNA吗?”比如抓伤的皮肤组织。
“很遗憾。”法医摇了摇头,“另外,被害者脸部骨折,多处挫伤,而且除了第一个被害者,现在两人指骨都被掰断了,凶手是有多恨他,用这样的折磨手段。”法医即便是看多了各种死法的尸体,现在看着这样,还是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王
应深注视着尸体扭曲的手指,“如果他们之间有私怨,那折断手指的行为,很可能是犯人借此指责他们做出的事情,发泄心中的愤怒。”
“最新的两个被害者是同时被杀害吗?”
“中间只差了两个小时不到。”
得到更多信息后,他们离开,边走边继续讨论案情。
“最新的两名被害者都是一周前家属报了失踪,且都是在失踪地点十公里之内的地方被发现。同时绑架杀害两个男性,证明凶手心理情绪波动极大,他在生活或工作当中肯定遭受了什么巨大打击。”
“将近一年前,他犯下类似的命案,但当时他并没有掰断被害者的指骨,且被害者有肺炎症状,证明他经历过不止一次的心肺复苏。能对他做这些的只有凶手,凶手尝试过救他,这种矛盾的行为,有点古怪,既杀害被害者又不想他死。”
“我们可以先试着和被害者家属谈谈,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他们之间是否有共同的仇家。一周前,和十一个月前,发生了什么事。”
被害者的家属来了警局,但很可惜,经过询问,并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讯息。
目前知道的只有,被害者均有家室,育有儿女,且和孩子关系一般。他们努力工作,生活严谨有序,是很普通的中年男性,作为公司职员,勤勤恳恳加班,偶尔也会抱怨辛苦。但当问及家属特定的时间,一周前,近一年前,被害者是否和谁发生过什么冲突矛盾,得到的回复也只是和同事吵架等之类的小问题,没有牵扯出什么严重的仇恨。
另外,三名被害者最大的共同点,只是住所离南江较近,生活上的交集很少,甚至互相不认识。难道凶手锁定的只是南江附近碰到的人?但为什么偏偏是五十岁上下,有家室的男性?这对凶手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
他们盯着白板上的被害者照片,互相之间的连线,皱紧了眉。
现在,凶手经历了重大的打击,精神上受到刺激,失去自控和理智,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危险至极,随时都会对下一个被害者下手。
警局里的人异常焦灼,却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