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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的夜色太深、太黑了,盛愿出门又太匆忙,连手机都没带,没有任何能够照明的东西,只能蹲跪下来,用手指在地上摸索。
    地表冰冷而潮湿,带着丝丝入骨的寒意,雪狼躁动不安地围在盛愿的身边,看着他漫无头绪地寻找其他的线索,不住低低地哀叫。
    过了不知多久,盛愿的手指忽然一疼,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
    看清那是一根用过的注射针管,盛愿的脸色终于完全变了。
    .
    桐斜挣扎着从黑暗混沌中醒来的时候,麻醉剂的效果还没过去,眼前一阵剧烈的晕眩,翻天覆地似的。
    他紧紧皱起眉头,顶着沉重如铁的压力睁开眼皮,视网膜先是一片花白,然后才逐渐有了色彩感知——他躺在一张柔软的蓝色大床上,右手和右脚分别被两条链子锁在床边,不远处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贺山两条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放下手里的文件,温和道:“这个时间你也应该醒了。”
    桐斜撑着床坐了起来,耳鸣了一阵,抬起线条锋利的眼皮,眉眼间满是阴郁:“你什么意思?”
    “抱歉,如果你不那么激烈反抗的话,我更愿意用稍微温和的手段,”贺山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一丝歉意:“我对你没有恶意,起码相比Gen,我并不想把你锁在手术台上研究。”
    “五十步笑百步,”桐斜反唇相讥:“你以为这些破铜烂铁就能困住我?”
    “你可以试试。”
    桐斜现在没有一丝力气,四肢都是麻的,听了这句话只能回以冷笑。
    “一开始我注意到你,是Ban的人告诉我有个素未谋面的Beta单挑了他们五个二级Alpha,那时我就觉得不太对劲。”贺山盯着桐斜的冷脸,饶有趣味道:“后来又听说盛愿对Ban开了几刀,应该也是为了你吧?”
    桐斜头也不抬地冷冷道:“无可奉告。”
    “我听说你失忆了,”贺山在桐斜的身边坐下,“是在腺体移植手术结束后的事吗?”
    听到这句话,桐斜静了片刻,问:“你手术之后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贺山坦然道:“有过,我以前失明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逐渐恢复了。”
    桐斜心里轻轻一跳——也就是说,他的记忆也是有可能恢复的。
    “在我恢复视觉之后,我就一直在从事人造腺体转移实验的研究,到现在发现了许多独家收获,”贺山眸光深邃地凝望着桐斜,微笑道:“你愿意听吗?”
    桐斜半阖着眼皮:“不说就滚。”
    “………”贺山无奈道:“你这个脾气是天生的吗?”
    桐斜懒得搭理他。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贺山开门见山说:“你的记忆是有可能恢复的,当年我恢复视觉是在手术之后的第二年,但是恢复速度需要视人而定,当然,或许你一辈子都记不起来,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桐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所以你是自愿接受手术的?”
    “并不是,我以前也是三级Alpha,不过当年我的腺体出了问题,如果不立刻进行腺体移植,我很快就会死亡,走投无路之下,只好赌一把试试了。”贺山嘴角向上轻翘:“不过现在看起来,我的运气还不错。”
    桐斜若有所思地靠到了床背上,没有说话。
    贺山试探道:“你似乎跟盛愿关系匪浅。”
    贺山压根不知道他就是楚徊,说不定他连楚徊是谁都不知道,桐斜不会蠢到主动暴露身份,只是不冷不热道:“跟你有关系吗?”
    “在我的印象里,盛愿一直是个行事沉稳、从容淡定的Alpha,几乎没见他意气用事过。”贺山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道:“你以前跟盛愿同在一个组织,该不会是有什么旧情吧?”
    桐斜面无表情地活动了一下手腕,骨头发出轻微的合响,“咔!”的一声。
    贺山看他这极具威胁性的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正打算说什么,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看到来电人,他夸张地“哟”了一声:“说曹操曹操就到。”
    桐斜眼皮一跳,扫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是盛愿。
    他眼疾手快地按了免提,然后滑动接听,盛愿的话音响了起来:“桐斜在你哪里吗?”
    桐斜开口道:“我在。”
    盛愿先是一顿,然后声音急促道:“桐斜,你别害怕,我马上就来接你回去了。”
    “……那什么,你先不用过来,我在这里挺好的,”桐斜向来心大能跑马,一边安慰盛愿,一边抬起眼皮支使贺山说:“去给我拿点吃的,我饿了。”
    贺山挑了挑眉,没说话,转身给桐斜拿吃的去了。
    盛愿听他还能无法无天地作妖,悬在钢丝上的一颗心微微落了下来,温柔地低声询问:“你还好吗?受伤了吗?”
    桐斜想了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贺山这里?你跟他认识?”
    盛愿避重就轻地回答:“雪狼昨天半夜到我家,告诉我你不见了,我想不到还有谁会对你出手,思来想去,可能只有Tun的人了。”
    “啊,这几天帮我喂它一下,我觉得没意思了会自己回去的,贺山他好像对我没什么恶意,”顿了顿,桐斜又评价道:“一脸假笑是挺让人讨厌的。”
    第一次听说有受害者赖在敌方的老窝不想走的,盛愿愣了愣:“……你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