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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修复手术已经完成了,预计应该能再坚持三年,”贺山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狭长的双眸露出从容惬意的表情:“以我现在对人造腺体的研究,完全可以将寿命延长到三十年以上。”
盛愿的目光微微动了动。
果然,只听贺山继续开口:“我可以为楚徊提供长期治疗方案,但是治疗期间他要留在Tun。”
——这句话说的好听,他不过是想让楚徊给他当“预实验品”而已,手术效果好,他就在自己身上做相同的治疗,手术效果不好,甚至造成了楚徊的死亡,就是楚徊自认倒霉。
归根到底,贺山对自己的手术也没有太大的底气。
盛愿垂在腿边的十指慢慢缩紧,低声而坚定道:“我不会把楚徊交给任何人。”
贺山闻言一挑眉,虚情假意道:“你想好了?如果不接受治疗,或许楚徊连三年都活不上了。”
盛愿平静地与贺山对视,一字一顿陈述:“我再也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了。”
贺山露出了些许遗憾的表情,不过也在意料之中。
盛愿在过来之前就想到贺山会提什么要求,不过不管怎样他都要过来试试,有任何希望他都不想放弃。
可贺山从来不是个慈善家。
“祝你早日康复,再见。”盛愿冷淡地说了一句,转身便走了。
“我们起码也相识一场,我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免费无偿的,不过这个办法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太晚了。”贺山忽然在他身后缓缓开口说:“你可以再让楚徊做一次腺体转移手术,用健康完整的自然腺体换掉他的人造腺体,但是接收腺体的等级和性能不能低于他的原三级腺体,最次最次与他原腺体相同,并且还要跟他本体没有任何排异反应。”
“不过综上所述,符合条件的三级腺体约等于不存在,就看你能不能找到了。”
只“等级性能不低于原腺体”就足够苛刻,毕竟楚徊当年的腺体是登峰造极的,还要再外加“没有排异反应”一条,几乎是把现有市场流通的三级腺体全都毙了。
盛愿静了许久,才极轻极慢地说:“……有一个。”
现在就有一个。
他后颈里装着的这个、本来就该属于楚徊的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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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医生看到盛愿晚上独自前来,以为他是来接人的,主动开口道:“你怎么来了,桐斜不在我这里。”
盛愿说:“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想请求你帮一个忙。”
医生在得知两个人的过往之后,对盛愿这个Alpha还是非常有好感的,“你说,能帮上的我肯定不留余地。”
盛愿迟疑了片刻,缓缓道:“我想找一家能做腺体转移手术的医院。”
自然腺体转移技术现在已经非常成熟了,正规医院都会提供这项服务,只要通过双方匹配,手术成功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自然腺体转移?”医生诧异地挑了下眉,说:“我这里就可以做啊,虽然我医馆的规模不如西区那边的大医院,但是机械设备一点不比它们的差,保证零风险——不过你是有什么朋友要做这个手术吗?”
“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释,”盛愿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六点多了,他低声道:“总之,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顿了顿,他又道:“对了……暂时不要让桐斜知道。”
医生眯了下眼睛,爽快答应:“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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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愿回家的时候是七点五十,他拎着一个芝士蛋糕,向往常一样打开门,温和地说:“我回来了。”
桐斜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两条长腿交叠,神色晦暗不明。
盛愿的心里“咯噔”了一声。
但凡有人跟桐斜告密,不是西利就是贺山,这两人都暗搓搓地不憋好屁,但是他昨天晚上已经未雨绸缪地把除了医生和他的手机号之外都设置接收限制了,桐斜应该接不到其他人的电话才对,应该还不知道人造腺体的事……
医生不会出尔反尔。
“过来,老实交代。”桐斜示意盛愿坐到他身边。
盛愿嘴唇动了动,一股无法逃脱的宿命感油然而生,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只听桐斜又道:“你电脑里的视频是怎么回事?”
盛愿听到这句话居然松了一口气,然后下意识开始思考桐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视频?他电脑里……
只有那一段监控。
如果以前被桐斜发现监控的事,盛愿可能还会紧张一下,但是在生死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了。
盛愿把蛋糕放在茶几上,格外平静地解释:“是以前的监控,一直没删。”
桐斜捏了一下他白皙干净的脸颊,用温柔到让人发毛的语气俯身凑在他面前低声询问:“看监控干什么?看我还不够吗?”
“够的。”盛愿凝视着他,声音微微颤栗:“我希望能一直看着你。”
桐斜没想到自己调戏小男朋友不成还被反将一军,“咳”了一声,伸手挠了下发烧的脸颊,不自在地小声嘀咕道:“你最近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补课了?最近说起情话怎么一套一套的?”
盛愿并不是一个热衷于表达内心感情的人,可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再没有机会了。
“……楚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