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有辱斯文
一生正气的夫子来到青楼门前,许多来往客人见到了这样一位儒士低下头的同时也不禁漏出鄙夷的眼神,皆认为儒士的斯文都是装出来的,这不就来青楼享乐了吗?
虽说许多文人雅士经常聚集在青楼之中谈天说地,认为这是文雅的象征,但儒士和文人还是有所不同的。儒家乃是天下正统之一,怎么能和这些自欺欺人之辈混为一谈。
周遭的一切都逃不脱夫子的眼睛,见此他本人倒是没啥反应,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来此处又非做一些苟且之事,不过对自己的弟子的失望却更加浓郁。
连世俗中人都知道儒士不该来此处,宁文卿你虽未入儒家学宫,好歹也是一个读书人,怎么能做出这种自降身段的事情?
带着这样的疑惑,夫子抬脚迈入了青楼之中,这次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动用了神通,周围之人都对他视而不见。
没了阻碍,夫子脚步不停,不希望在这里耽搁太久,迅速上了二楼,宁文卿的气息便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那位邪修从一开始就没有挟持住宁文卿,只不过略施手段从他那里得到了那本典籍罢了。想到这里,夫子不禁摇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心中情绪变得复杂无比。
摇头是因为自己被邪修给戏耍,中了他的圈套将那妖族给放走了。点头是因为这个邪修虽然狡诈,但是挺会做人的,不仅给了自己台阶,还未取走宁文卿最重要的东西。
没想到自己刚入世,就会如此的在意世俗的眼光,这样看来,这么多年的修行也不过是原地踏步罢了。
叹了一口气,夫子本有些迟疑的脚步又变快了几分,自己一定要将宁文卿及时从深渊里拉出来。当初让他远游的是自己,按理说他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与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终于,夫子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一间用于休息的房间前。
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青楼之中这种的房间一般隔音效果都是极好的。且都是客人先进去之后,服务人员在合适的时机,才会偷偷的再进来,从而达到一个掩人耳目的效果。
尽管如此,隔着厚厚的房门,夫子还是听到了门内传来的一阵阵嘶吼声,这让一个读书人不禁有些汗颜。
儒家虽不像佛教那般讲究不近女色,但那有一个个读书人整天身边都围着女人的?读书讲究用工,许多时候甚至连吃饭和睡觉都会忘记,更别提这些身外之事了。
身为教导了宁文卿将近十年的夫子,他自然是知道这嘶吼声的主人是谁,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宁文卿就在房间之内,且已经忘乎所以然。
手掌上青筋暴起的夫子,一用力,便越过阻碍,将房间门给推开,与此同时,夫子默默使用了神通将这房间给隔绝开来。
房间内除了宁文卿,其余人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保持着先前的动作停在了远处,除此之外,这里的空间算是彻底被隔绝开来,外部的人就会像刚才忽视夫子一般忽视这房间内的一切。
这便是夫子能做的了,为宁文卿留下了最后一丝的情面。
本来做好了心理准备,认为接下来看见的东西会有辱斯文,但是进门之后,夫子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觉得颠覆了自己的三观,因为房间内的场景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了。
然而这一切的主角,宁文卿还处于冲锋状态,此时的他脸颊通红,脖子处一根根血管暴起,显然是正处于关键时刻,所以就连他身下的男伴停止了反应,有人推门而入都没有反应过来。
宁文卿自从在书店之中心魔被激发出来厚,就彻底沦陷于了男色之中,以至于满脑子都出现了与他接触过的同龄男性的身影。
理智尚存的他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再居住在梁府之中了,否则自己把守不住欲望,到时候突然释放出来,自己可谓是丢人丢到家了。于是乎宁文卿便匆匆回到梁府,趁着梁俊彦没在府上,和下人随意嘱托了一两句,就带着自己的书箱离开了梁府。
走的时候,宁文卿惊讶的发现,就连出现在他面前的梁俊彦的狗腿子都够让他想入非非的。要知道仅仅在一天前的时候,他对这种遇人就低头哈腰的下人可是嗤之以鼻的。
光是这一点,就更加坚定了宁文卿离开这里的决心,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欲望,宁文卿认为街道上的草棚才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龟缩在草棚里的梁俊彦可谓是又冷又饿,可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精神上的空虚才是最致命的。街道上来来往往那么多的人,其中可不缺乏年龄相同的男性。
无奈的宁文卿为了转移注意力,只能从书箱之中掏出一本典籍阅读起来,只可惜心不在焉,读了半天也没有读进去一个字,经常看着看着,脑海里又出现了那晚的场景,看得宁文卿心痒痒。
好在一位神秘人出现在了宁文卿的面前,向他提出了一个他以前根本就不会答应的交易,那便是用宁文卿手里的这本书去换取一个释放欲望的机会。
在外人面前,宁文卿还是有所收敛,佯装一副很纠结的样子思考了半天才答应将这本书交给刘河西,还讨价还价到,必须要在两天后归还给自己才行。
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的宁文卿怎么会去思考为什么刘河西要换他这一本破书,为什么会来草棚之中找到自己。
反正刘河西只需要这本书忽悠一下将要到来的夫子,为了能减少一些麻烦,宁文卿开口之后他便欣然答应下来,说是肯定会归还的。
就这样,宁文卿鬼使神差地跟着刘河西来到了青楼中。
刘河西能够知道这么多信息肯定不会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大部分的信息还是源自于一张脏兮兮的密信,至于写信的人是谁,刘河西也是不得而知,只是待他反应过来后,这份信就静悄悄地躺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