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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我只舔过宝宝兔。”
    “又是宝宝兔。”
    “等你伤好了,我带你找它玩。”
    “谁跟它玩……不对,谁要你带!”
    第132章
    匡正有了宝绽这句话, 什么都够了, 晚上搂着人躺在床上, 盯着漆黑的天花板, 他澎湃得静不下来。
    澎湃的是心,不是其他什么地方, 欲望当然也有, 但因为宝绽是个男孩,他还不至于急不可耐。
    “宝儿,”他忍不住叫, “宝儿?”
    怀里的人没反应, 宝绽睡着了, 匡正侧身吻了吻他的额头,这个人那么不设防,不知道自己把心交出去了, 别人就会想要他的身体。
    傻小子,匡正在心里说,只是亲过几次,就把底牌都翻出来, 没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他轻轻的,翻身跨到宝绽身上, 虚覆着, 想象他们以后的夜晚,只是想象,头皮就骤然发麻, 他连忙躺回去,空虚地喘了喘。
    宝绽让他懂了,欲望里一旦掺杂了爱,就强烈得让人害怕。
    第二天匡正去公司,拢着精悍的短发,系着银灰色的领带,一进大门就听到段钊在教训新来的客户经理:“我不听解释!客户就是客户,我不管他是卖种子的还是卖化肥的,客户要什么我们给什么,而不是你认为他们要什……老板?”
    见匡正从办公区经过,段钊愣了:“你不是在瑞士……”
    他教训下属的口气像个大老总,至少匡正在的时候,没听过他在办公区这么得瑟,有点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意思。
    “跟我过来。”匡正冷着脸,朝他扬了扬下巴。
    段钊有点发毛,怕匡正在意他这点小放肆,连忙跟过去,两人先后进电梯,门缓缓关上,段钊夹着尾巴问:“怎么突然回来了?”
    “宝绽有点事,”匡正答,“瑞士那边交给百两了。”
    原来是宝贝弟弟的事,段钊点头,怪不得他老板打着越洋飞嘀穷折腾。
    电梯到了,匡正开门进总裁室,脱掉大衣直接扔给段钊,往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拿脚尖点了点对面沙发。
    段钊挂完大衣过来,乖乖在沙发上坐下,匡正属于那种不怒自威的老板,训人不用大声,一个眼神就让人畏惧。
    “房成城这事,”匡正靠着椅背,“你有没有什么反思?”
    段钊没想到是聊这个,挺意外。
    “客户里如果有三分之一这种人,”匡正掏出烟,分一颗给他,“万融臻汇没前途。”
    段钊连忙起身掏打火机:“可这一行就是这样,都是围着富豪的屁股转,谁知道哪个客户是个雷,过几年就炸了。”
    “万融臻汇必须有自己的杀手锏,”匡正隔着腾起的火焰盯着他,眼睛里有剃刀般的锋芒,“要让富豪围着我们的屁股转。”
    段钊收回打火机,想了想:“难。”
    匡正等着他往下说。
    “富豪常玩的这些东西,”段钊一样样捋,“私募股权基金一直是gs的江山,德班凯略擅长做高端房地产,我查了,房成城给小三儿在伦敦搞那个公寓,就是通过他们拿的,富荣嘛,做贵金属有一套,他们在汇丰和巴克莱(1)的关系都很硬。”
    他说得没错,这些匡正都考虑了:“你就没往自己身上想想?”
    段钊惊讶:“我?”
    匡正吸一口烟,再缓缓吐出去:“艺术品投资,”随着烟一起吐出来的,还有这么几个字,“以及高端奢侈品。”
    段钊睁大了眼睛。
    “艺术品也可以做成基金,”匡正挑起一侧眉毛,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海德公园一号(2)一套八千万英镑的公寓大厅少不了要配一幅六位数美金的名画,至于黄金,库存的一半换成艺术品,也是一样的。”
    段钊没想到匡正这么敢想,他的眼光不仅毒,而且凶。
    “gs的基金,德班凯略的地产,富荣的贵金属,”匡正转身弹了弹烟灰,“我们都可以插一脚,不,”他换了个助动词,“我们都要插一脚。”
    “不……”段钊却不赞同,“老板,如果是前几年,咱们可以试水,但现在宏观经济整体下行,国家又这么大力度反腐,至少中国的艺术品市场是下跌的,我们不应该在盘整期进入,风险太大了。”
    “金刀,”匡正在腾起的烟雾中眯了眯眼,“你不是学金融的,有一种本能你没有,就是买跌不买涨。”
    段钊瞠目:“可中国的富豪不认艺术品,”他断言,“根本没有这样一个市场……”
    “那就创造市场。”匡正一锤定音。
    段钊怔住了,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们要在这个创造出来的市场上制定规则、树立标杆、纵横驰骋,”匡正把剩的一截烟碾灭,“把中国高端艺术品交易市场定位成万融臻汇的市场。”
    段钊明白,他的意思是万融臻汇的狩猎场,“我……”说实话,他有点吓到了,“我回去想想。”
    这时匡正的微信跳出来,是以前金融街的老哥们,找他去个聚会,“好,”匡正边回信息边说,“我要可行性报告。”
    “明白,”段钊起身,匡正从没要求他鞠躬,但他不自觉鞠了一躬,“我需要一到两周时间,做一个全面调研。”
    “可以,”匡正收起手机,抬头看着他,“金刀,你在前边放开了砍,背后有我。”
    段钊深吸一口气,挺起后背转身出去。他佩服匡正,一个近乎完美的老板,他没有方向,匡正给他方向,他缺乏勇气,匡正赋予他勇气,他要独当一面,匡正从不在前头拦着,他有什么理由不往前冲呢,他得为他肝脑涂地。
    匡正重新穿起大衣,华银一老大哥的女儿考上了霍其基斯,全美最有名的中学之一,算是耶鲁的附中,找大伙去家里喝顿酒,庆祝这段大好前程。
    他坐上迈巴赫,半路到常去的酒庄买了一瓶罗曼尼康帝,用牛皮纸包好,赶到微信上的地址。
    开发区一栋联排别墅,开门的是家里阿姨,殷勤着就要接酒,匡正只把大衣给她,礼貌地道谢。
    “匡正!”华银那大哥远远从北阳台迎过来,不大客气地指着他,“真他妈赏脸,你小子牛了,我们都怕请不到你!”
    “少他妈恶心人,”匡正和他一样不客气,“我都被从金融街赶出去了,你们还记着找我,我得谢谢你们这帮混蛋!”
    屋里听说匡正到了,纷纷出来寒暄,华银的、万融的、国银的、鼎泰的,半条金融街的都在这儿,不少是同期,一起入的行,一起海外轮岗,一起升迁、一起骂娘,久违了的哥们儿义气,匡正举起手里的红酒:“blind tasting?”
    蒙瓶试饮,葡萄酒爱好者的一点小游戏,这帮人都是好手,嚷着“谁怕谁”,勾肩搭背向小客厅走去。
    一伙大男人,各式各样的马甲,人手一只巴卡拉杯,向着光摇晃,观察酒体的颜色和挂杯薄厚,边品边聊。
    “股市不太好。”
    “嗯,大熊市要来了。”
    都是玩金融的,匡正的观点和他们差不多:“春节效应(3)能救一波?”
    “波动而已,我看……”
    “我说老沈,品酒就品酒,你翘什么小指,gay里gay气的。”
    “滚,”叫老沈的回嘴,“你家gay气一根指头就看出来了?”
    “就是,跟代善喝了那么多次酒,你们谁看出来了?”
    匡正眉头一跳:“代善?”
    “他弯的,你不知道?”马上有人给他科普,“金融街这周最大的新闻!”
    “不可能吧,”匡正耸了耸肩,轻笑,“就他那品味?”
    言下之意,代善当gay都不配,满屋子人哈哈大笑:“真的,那小子到民主西路去嫖,让他男朋友抓住了,好一通闹,警察和120都来了。”
    匡正捋了一下逻辑,摇头:“这种事怎么可能传出来?”
    “啧,”老沈挂着满脸坏笑,“会所那边传出来的,被他男朋友打的那个,据说淌了满地血就赔了几万快,代善也他妈是个铁公鸡,给人家惹毛了,见谁都叨叨他这点破事。”
    “我操,代善那个傻逼。”
    “所以我说,出去玩真不能小气,跟鸡都小气,能不遭报应?”
    “人家是鸭。”
    “一个意思!”
    “哎,”老沈又对匡正说,“他男朋友也是你们万融的。”
    匡正一愣:“谁?”
    “那个谁,”老沈敲了敲酒杯,他一时想不起名字,说明对方不是做业务的,业务咔常泡在一起,都很熟,“你们hr那个,叫什么来着,汪大成!”
    他说错了,匡正端杯的手一紧,万融hr的经理叫汪有诚,总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在上头很吃得开,那种人精,怎么会和代善搞在一起?能为了他跟人动手,说不定处了不少年,居然一点马脚都没露出来。
    “hr啊,”有人说,“怪不得代善这几年顺风顺水。”
    大伙笑了:“你什么意思?”
    “啧,自己领悟。”
    匡正突然想起来,代善说过,“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他早就知道上头要搞私银,还把匡正忽悠过去,他的“道儿”……原来就是汪有诚。
    “黑皮诺!”老沈咂了砸嘴里的酸味,肯定地说。
    “这么好的黑皮诺,”大伙猜,“罗曼尼康帝?”
    话落,华银那大哥剥掉瓶身上的牛皮纸,露出经典的白色酒标,romanee-conti几个法文大字让在场的人发出一阵惊呼。
    (1)汇丰银行、巴克莱银行:全球最大的黄金交易银行之二。
    (2)海德公园一号:曾号称全世界最贵的高端地产。
    (3)春节效应:每年春节前后,中国的股市行情都会有一波上扬。
    第133章
    一伙金融男连喝带聊, 匡正离开开发区时天已经黑了, 今天是如意洲被监管部门停业整改后复演的日子, 他催着小郝赶快去戏楼。
    门房和工作人员都认识他, 热情地叫着匡总,他看一眼表, 不到七点, 宝绽应该在后台,径直过去,隔着一扇双开的木门, 意外地听到争论声。
    “……别折腾了行吗, 宝处!”这是应笑侬的声音。
    “不是我折腾, 小侬,”宝绽的嗓门不高,但很执拗, “如意洲的戏难道只唱给有钱人听?你、我、小陈、萨爽,我们这一身功夫就给这么几十个人看?”
    “这几十个人,”应笑侬提醒他,“带来的是数万、数十万的收入!”
    匡正收回敲门的手, 宝绽平时最宠着应笑侬,应笑侬也打心眼里替宝绽想, 他们俩有分歧, 满屋子没一个人敢出声。
    “那是眼前,”宝绽想得远,“明年呢, 后年呢,我们能总在风头尖儿上?就算我们踩住了这个浪头,钱是活的,它们会来,也会走!”
    应笑侬没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