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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惟笑道:“这好啊,郁氏跟陆氏的大楼就隔了一条街,还能一起吃顿午饭。”
话落,陆惟就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很久没能准点吃午饭了。
他们约好的午饭来得并不晚,郁启非一放假就搬回了陆惟这边,第二天就去郁家的北京分公司报道。
他比陆惟还轻松,陆惟当初美曰其名的“学习”,实际上是被撵着往前走,而郁启非就是真真正正去当太子爷了,只要是不想做的,就没人能逼他做。
郁启非当了几天“纨绔子弟”当上瘾了,几乎忘了当初说的“继承公司”。
年还没过,应笙又生了场大病,陆惟有一段时间没顾着他,这人又犯了闲不下来的毛病,气得陆惟干脆强行让应笙休假,还派了最近无所事事的陆安回住过去看着他。
至于应笙的抗议,则被陆惟以“我占股份多我有一言否定权”镇压了。
应笙难得惆怅:“儿子长大了,造反了。”
陆惟也难得没反怼他,神情严肃:“遇糖没了,都好过你自己没了,珍惜生命中年人。”
应笙:“我也没到中年!”
好在遇糖的管理层都已经建设得差不多了,而尹学更是趁这次机会直接接手了总店。
陆惟想过让尹学上任可能会有不服的声音,因此还特地准备了向其他店长和老店员开放入股的方案,等开会的时候顺便开诚布公地跟大家谈一谈,免得恶性竞争。
但是也没想到事情来得那么快,没多长时间,就有两家分店的店长同时跳槽,不止是他们自己跳,还带走了不少员工。
店长都签了长期劳务合同,多少有点违约赔偿金,可普通员工流动性太强很少有签长约的,少数签了的也没有规定赔偿金,而且一下子走这么多人填补不了空子,两家店只能暂停营业。
这事明显有人捣鬼,可陆惟查了半天,却找不出什么证据来。
倒是尹学犹犹豫豫地跟他打了个电话:“我心里倒是有个人选,不一定是他。”
“谁?”
“一个叫陆沛兴的,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吧?”尹学跟在应笙身边,多少听了点八卦,“他之前找人联系过我,想撬我墙角,我当时直说我跟你是同学,他就没再找过我了……”
“他的人具体都说了什么?”陆惟不是很意外。
“想挖我去星曜,说不仅工资待遇一定比我在这边好,还能给我一笔额外的钱。我还没见过哪家公司挖人整得跟收买似的,觉得奇怪多问了几句,他才透露了他是代表陆沛兴来的。”
“怎么当时没说?”
尹学的语气也有点愧疚:“他们那么轻易就透露身份,我以为就是他玩玩小把戏,没当回事……没想到他还撬动了其他人。”
陆惟暗自琢磨。陆沛兴透露身份,保不准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因为他也知道这事做起来肯定很明显,陆惟也一定会第一时间怀疑他,毕竟陆惟也没有别的仇人,就只有陆沛兴会搞点事情了。
所以陆沛兴干脆大大咧咧自己爆了出来,反正他也没留什么证据,陆惟奈何不了他,他还能借这方式气气陆惟。
可惜,陆惟没被气到,他安排了一下遇糖这边的处理办法,交给尹学去做,就又回到了自己正轨的生活。
中午依然跟郁启非在两栋大厦之间的餐厅约会。
“陆沛兴这一招,跟上次的段数都不一样了,是他进步了,还是有高人指点啊?”如今的郁启非眼光都独到了许多,一语中的。
陆惟:“记得我跟你说的周叔吗?”
郁启非想了想:“陆氏第二大股东?”
陆惟:“陆博容他奶奶的女儿的儿子,简称他表弟,当年陆博容他爹给那位高寿的老太太留了一笔股份,后来那老太太全留给女儿,现在又都在周自成名下。”
“这个人平时管着南边的产业,前两年不知道为什么调回来了……我猜是因为我。”陆惟说,“本来陆博容没有成气候的继承人,他可以找机会多捞点好处,建立更多话语权,但现在突然冒出一个我,他肯定不希望陆家父子和谐一心瓜分公司全部的话语权。”
“所以他现在站在了陆沛兴那边对吧。”郁启非秒悟,“陆沛兴既不受宠,又不是很聪明,但又姓陆,还有求于他,是个再好不过的棋子了。”
陆惟点点头:“要想对付陆博容,还得先扳倒这个人,不然谁在背后得利就不好说了。”
郁启非:“那你有办法吗?”
陆惟笑了:“这不,还得拜托咱爸出马。”
“咱爸”,自然就是指郁良了。
郁良现在看见陆惟依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他装出来的,背地里提起陆惟的时候其实还时不时公正地称赞两句,甚至还跟着郁妈妈一起八卦下俩儿子的感情状况。
不过对着陆惟嘛,当然还是高冷的,比如这件事,特地让秘书隔着手机传话,直到末尾陆惟献殷勤拍马屁时,才接过来,附赠一句冷冰冰的:“不白帮你,人情你欠着。”
说完郁良摸摸下巴,觉得这话贼有气势。
不料陆惟没脸没皮,当即接了一句:“好的好的,以后一定为郁家鞠躬尽瘁给小非以身相许。”
气得郁良果断掐了电话。
日子周而复始地过着,陆沛兴仿佛是走了大运,越来越顺,甚至还结交了贵人,给陆氏牵线了个上亿的大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