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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左华皱起眉头:“你是说我们应该等到这些人不为白石作保,再申请调查?”
    施远尘摇了下头:“不,追击启动应该越早越好,耽误越久对人质越危险。我的意思是……”他朝前坐了坐。
    正要开口,办公室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便有几位警察聊着天走进来。
    这是间大办公室,没有太多的私人空间。施远尘和费左华也是趁着午休的这一点时间来商量。
    警察们一进来,两人就都安静下来,这诡异的骤停显然让进来的几位警察嗅到了什么,他们也停下了交谈,一声不吭,收拾自己的东西,拿了衣服,又走了出去。
    完全沉默的五分钟。
    施远尘看了看低头喝水的费左华,几位避开他们的警察,明白了费左华是没有队友的,可以说是个相当被孤立的人。
    有个警察走得很慢,临出门还瞟了一眼费左华,施远尘望着他突然意识到屠资云就是这个分局的人。
    自己分局的人出了事,甚至都没有人来问一下最了解情况的费左华,足以看出费左华所处的位置。
    他们离开之后,费左华很快抬头:“你继续说。”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走正式流程审批,出于各种原因一定会受到很多人的阻挠。但如果你得到默许追踪,出来阻止你的人不会太多,即便你找到白石,和白石完成切割的‘白家人’也不会受损。”
    费左华抿了抿嘴:“默许……就是像我师……像屠资云一样,走偏门邪道?”
    施远尘没有回答。
    费左华轻笑了一下:“如果不是他当初执意自己暗地里做事,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
    施远尘喝了口自己放凉的茶。
    费左华很久没有再说话,盯着地上的一块碎裂的瓷砖一动不动,最后终于抬头:“我知道了。”
    ***
    费左华很忙,他除了要处理父亲的下葬,父亲下属的慰问,还要抽空去看看醒不了的师父,他师父连个亲戚都没有,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所幸费左华的妈妈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她基本没有时间反应和悲痛,就承担了整个葬礼的安排。于是费左华每天都去看一次屠资云。
    他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还没有吃饭,站在医院门口,想起来医生跟他说的“情况不太好,要做好醒不来的准备”。
    他烦躁地啧了一声,向警署申请调查白石的事也没有进展,刑事科警司说没有证据证明“裴苍玉”与此案有关,不能怀疑白石掳走了他。同时白家人出了“医院的证明”,说白石现在因为滑雪伤到了腿,在瑞士修养,养好伤会回来承担他的责任。至于之前屠资云发现的种种白石和丁川的暗火组有关的线索,随着丁川的死亡统一归结到了“黑/社/会”上。
    费左华拿出烟,烦躁地抽出一根,掏出打火机,转个身背着风,拢起手给自己点火,火光照亮他的脸。
    就这时候,有人试探性地叫了一句:“费左华?”
    费左华抬头去看,阴影里走出了一个男人,二十出头的样子,背着斜肩包,像个学生,穿了件白衬衣,胳膊上挂着西服外套,头发梳得干练,像是处在学校和社会的交接点。
    男人朝他走过来,指了指自己:“我啊,孔苹。”
    费左华很快地反应过来,他收起火机,朝他伸手:“噢噢,很久不见。”
    孔苹和他握了握手,费左华闻到他身上有股熟悉的燃香的味道,手上有烟灰。
    “找我吗?”费左华问。
    孔苹愣了一下,很快回答:“是。你怎么知道?”
    “你从我家过来?”
    孔苹点了下头:“是。给叔叔上了柱安魂香,陪阿姨坐了一会儿。发生这种事真是……”
    费左华点点头:“谢谢。”他说着朝外抬了抬下巴,“边走边说吧,我还没吃饭。”
    孔苹跟着他走:“我也没,一起吧。”
    他们在学校时关系也算不上近,此刻更像两个点头之交的陌生人。
    费左华打量了一下他:“你刚到这里?”
    “对,火车,五点到的。”
    “你工作了?”
    孔苹摇头:“还没,保研,在实习。”
    “哦。”费左华朝一家拉面店走,“拉面可以吗?”
    “可以。”
    他们刚坐下,服务员上了茶水,费左华就问:“找我什么事?”
    孔苹犹豫了一下:“嗯……关于白石的案子,是你在查吗?”
    费左华抬起眼看了一下他:“白石什么案子?”
    “就是他绑架裴苍玉的事。”
    费左华盯着他:“谁说白石绑架了裴苍玉?”
    “我。”孔苹平静地看着他。
    服务员来上面,一样一样地放在他们面前,两人都没有说话,费左华透过热气的烟看向孔苹,意识到孔苹是知道什么事才来找他的。
    ***
    十一点,施远尘已经准备睡觉了。
    他最近开始在睡前听些音乐,做下柔软操,否则总是做噩梦,这件事对他的影响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这几日他请了假,钻研了裴苍玉的过往履历,俨然成为了“裴苍玉”专家。
    他洗过澡躺在了床上,带上眼罩,说了声“关灯吧”,人工智能便依次关了灯,留下了床头的一盏暗灯,放着适合脑频率的灯光变换,他悠悠陷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