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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睁开眼睛,看到爸爸浅色的睡衣。
昨晚不是自己睡在小床里?
怎么又跑到爸爸怀里来了?
吨吨在爸爸怀里轻轻地扭了扭,打个哈欠,蹭蹭爸爸的胸口。
周文安也缓缓醒来,他搂住宝贝儿子重重亲一下。
吨吨迷糊地问:“爸爸,为什么我又睡到大床上来了?我滚出来的吗?”
周文安抱住他,不敢告诉他,是自己舍不得所以凌晨醒来的时候从小床里抱出来的。“不是的,吨吨睡得很香很好,也很乖,没有乱动。是爸爸早上的时候抱你出来的,爸爸有点不习惯吨吨不在身边。”
“这样哦。”吨吨想,原来是爸爸抱自己了,他一拱一拱地往爸爸怀里凑,“爸爸害怕了是不是?!不怕怕,吨吨保护爸爸。”
暖烘烘的小宝贝贴在心口,周文安不知道多幸福。他抱着儿子轻笑:“吨吨也要给爸爸一点时间,爸爸过几天就适应好了,好不好?”
“好的哦。”吨吨揪住爸爸的衣服,像个小蜗牛那样爬,慢慢地越过了爸爸的身体,爬到大青蛙那边去。
梁司寒很早就醒了,看小周爸爸抱过吨吨也没有反对,反正他也不舍得吨吨这么快独立。等孩子爬到怀里,他全须全尾地搂住:“吨吨,昨晚在小床睡得好吗?”
“很好!”吨吨开心地贴住大青蛙的脸颊蹭蹭,“我喜欢爸爸买的小床。”
周文安也贴过去,靠着梁爸爸的手臂,汲取他身体的温暖。
哎,原来没长大的胆小鬼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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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梁忠年、韩蕙真夫妇过来吃饭,来一起过小年夜。
梁忠年碰到韩蕙真和厉海就感叹一句:“多少年没正经在家里过小年夜了,应酬太多了。”
厉海拍了拍梁忠年的肩膀:“还是家里好,应酬不是喝酒就得寒暄,太累。”
两个大忙人老板心有戚戚。
梁忠年以前是不怎么私下里见厉海的,两人做的毕竟也不是一行生意,除了偶尔在商会、活动上见面,其他时候见面机会少。
不过如今坐下来闲谈,倒是很能聊得上话。毕竟都是这把年纪,该经历的人生风雨也都已经走过,生意场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也见识得足够多。
两人喝着茶,梁忠年问起厉诚骏:“今天不在家?怎么不过来一起吃饭?”
他是知道厉家那小子跟大儿子一直都走得很近。
厉海有些无奈,叹气道:“在国外,让他回来一趟跟要命一样。我跟他妈妈打电话过去,说不到三句就说自己很忙。海外公司的事情,我又不是不清楚情况,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你说他要是跟司寒一样,忙着陪孩子,那也就算了。”
说起大儿子,梁忠年心里生出些许得意。公司里的事情刚交代过去没多久,可是大儿子能处理得井井有条。
最近人事动荡,梁忠年也是秉着要试试大儿子定力、管理的本事,没想到大儿子稳得很不错。明年正式交出去,看来是不成问题。
他宽慰厉海道:“你也不用着急,反正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打算,随他们去。只要平平顺顺的,就好。”
厉海点头称是:“不过我们年纪上去了,还得叫他们回来,老在国外不行,看不到人啊,心里不踏实。”
这话叫梁忠年认同,人还是得在眼前,不必要住在一起,可盼着的时候能看到两眼,才是真正的安心。
楼上,主卧。
韩蕙真正跟着吨吨参观他的新床,她今天顺道送了一些四件套过来。
吨吨给奶奶介绍了一下小床的情况,还告诉奶奶是自己和爸爸们动手一起装的。
韩蕙真夸奖一番宝贝孙子:“等回头缺什么,吨吨就告诉奶奶,奶奶给你准备。知道了吗?”
“知道了!谢谢奶奶!”吨吨笑眯眯地道。
等到楼下,韩蕙真跟梁司寒单独说了两句。“司寒,我又不得不催你结婚的事情了。”
梁司寒望向正跟爷爷们说话的小吨吨,皱皱眉:“我心里有数。”
韩蕙真看这个老大不小的儿子:“我管你们呢,你们个个嫌我啰嗦。可是我不管你们,不催着你们,你们自己倒是主动点往前走两步啊。”
这个“你们”显然是包含今天不在场的厉诚骏。
梁司寒其实一直在转着这个念头,可要么是时候不对,要么是时机不对,他没找到特别合适的机会。
但这些心里话,不合适跟韩蕙真说。
韩蕙真见他沉默,叹叹气:“我本来还想着,要么你再跟文安生一个。现在看来,我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梁司寒轻咳:“这件事你别在小周面前说。”
韩蕙真道:“知道了,我又不是你爸。”
梁忠年:……谁在背后编排我?!
周文安今天张罗着大家吃饭的事情,他也下厨做了两道菜意思下。
不过菜都是李阿姨她们洗干净切好准备妥帖的,他只是下油锅炒了炒而已。
以前也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时刻,显得像是做戏一样,可他要认真洗菜炒菜,梁爸爸又不让。
周文安刚把清炒的时蔬盛起来,就见旁边站了个高大的人影。
梁司寒看着翠绿油光的蔬菜,接过盘子道:“好了,就一道吧。”
周文安忙道:“合适吗?我就挥了两下铲子。”他都不好意思跟长辈说,这是他炒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