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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宇州猜到,这两人是鱼塘老板张兴的妻女,张兴向阳村人,三十一岁,五年前承包了这片鱼塘,随后在鱼塘边盖起住瓦房,一家三口生活在此,七月七号,最后见到苏欣的人正是张兴。
吴宇州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端起地上装衣服的塑料盆。
张兴妻子有一些意外,连忙道了声谢谢。
吴宇州没再说其他,直接问七月七号,她是否在家?
张兴妻子给了肯定回答,那天他们一家三口都在家。
吴宇州又问:“7月7号,你有看见苏欣在鱼塘边玩吗?”
问话间,张兴妻子腿边的小女孩,躲到她身后。
“下雨那段时间,我在做晚饭,没仔细看外面。”
盆里的衣服晾空,吴宇州把空盘递给张兴妻子,半弯下腰,扯出一丝笑意,对小女孩温和地笑道:“小朋友,那天你有看见苏欣姐姐吗?”
小女孩搂紧妈妈的大腿,整个脸埋进了妈妈腿中。
张兴妻子挺着大肚子,不方便蹲下,便用一只手把女儿拽出来,“雨橙,你那天有没有看见苏欣姐姐,诚实告诉叔叔。”
张雨橙又躲到母亲腿后,不肯开口。
小女孩的行为表明那天她看见了什么,出于恐惧或其他原因,她不敢说,孩子让吴宇州头疼的生物,他茫然无措地站一旁。
张兴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她跟我们住山上,平时接触人少,胆子小,见陌生人害羞。”边说边扶着肚子,蹲下,目视女儿,“雨橙这位叔叔是警察,会帮助苏奶奶,尽快找到苏欣姐姐,你不要怕,看见了什么,勇敢讲出来,有妈妈在你身边。”
张雨橙一下钻进母亲怀里,搂住了她脖子,小声说:“我趴窗户上看见,有个穿黑衣服的叔叔,抱走了苏欣姐姐。”
苏家开始找苏欣的这些天,女儿从未对她说过这件事,张兴妻子微微瞪大眼,抬头把女儿的话对吴宇州讲诉一遍。
吴宇州也没想到这个小女孩会看见,这对案子来说算一个新突破,他赶忙又问:“你看清黑衣叔叔的脸了吗?”
张雨橙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叔叔不是阿姨呢?”
“他跟我爸爸差不多高,我在村里没见过有那么高的阿姨。”张雨橙声若蚊蝇。
“他是胖,还是瘦?”
“不胖不瘦,跟我爸爸差不多。”
张雨橙连说两句跟我爸爸差不多,张兴妻子脸色瞬间变白,她把女儿从身上推开,“你确定没看错?这事情很重要,不可以对叔叔乱讲。”
张雨橙哇一声哭了,“我没有乱讲,我真的看见黑衣叔叔把苏欣姐姐抱走了。”
“好了好了,妈妈信你别哭了。”
等张雨橙止住眼泪,情绪恢复平静,吴宇州又问:“他穿的黑衣服是什么款式,记得吗?还有他脚下穿的鞋是什么颜色?有看清吗?”
“跟我爸爸一样的黑色雨衣,脚下是黑色雨雨靴。”
张兴妻子脸上没了血色,连忙解释:“那种黑雨衣,镇上有卖的,村里许多人家都有。”
吴宇州没回应她,又问:“黑衣叔叔抱着苏欣姐姐,往哪个方向走?”
张雨橙指指身后的秋阳山。
吴宇州本想过来与张兴家人随便聊几句,没想到有了新发现,他快步跑回去,到余野耳边说:“有发现,7月7号张兴女儿看见,穿黑色雨衣的男人抱走苏欣,小女孩没看见正脸,体貌特征跟张兴很像。”
余野一怔,偏头与吴宇州对视,“这是重大发现,往哪个方向走,她看见了吗?”
吴宇州指了指身后高耸的秋阳山,“往山上去了。”
“有没有可能还在山上?”余野立刻给林杰拨电话,“有目击证人看见,有人抱苏欣往山上走,你们那边搜的怎么样?有没有收获?”
林杰满头大汗,嗓子干的向外喷火,“连颗纽扣都没有,再这么找下去,我们要中暑了。”
“先让兄弟们休息一会,我上去给你们送水。”余野带领在鱼塘边的这一伙警员,抬水往山上走,很快与林杰会合。
林杰拧开矿泉水,仰头一口气喝下半瓶,剩下半瓶,顺着头顶浇下来,随即抹了一把脸,坐树下给身边的警犬喂水,“老虎是市局最好的警犬,它什么没闻出来,说明人根本不在山上,再找下去也是徒劳。”
张雨橙看见有人抱着苏欣走进秋阳山,可为什么山上搜索不到人,也搜索不到尸体?
吴宇州百思不得,山上又不能抽烟,站一旁独自呆了一会儿,说:“先把张兴控制起来,张雨橙子描述的黑衣人,跟张兴体貌特征很像,他又是最后一个看见苏欣的人,家又住秋阳山脚下,巧合太多了。”
余野打电话安排人盯紧了张兴,随后一起加入搜山队伍,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十点,搜山队一无所获。
隔天一早,程晓璐和伍飞赶来,余野给他们分配新任务,伍飞带人去徐敏家走访,程晓璐跟林杰带领当地警员,以秋阳山为中心,对两个村进行地毯式走访。
他和吴宇州也没闲着,先去张兴家,找出那一件黑色雨衣和雨靴。
过膝的黑色长款雨衣,四十二码的雨鞋,经过张雨橙辨认,衣服和鞋与她所见一模一样。
余野一边与张兴聊,一边派人在张兴家寻找,暗间或地下室,同时派技术人员,检查张兴的手机和电脑,查找他是否有浏览过特殊癖好的视频或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