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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个不知道,余野也有些气,严声厉色道:“一口一个不知道,撇的倒是干净,你五六岁时父母失踪,这些年是黄海东把你和黄永强拉扯长大,祖孙三人算相依为命,每天生活在一起,同住一个屋檐下,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会信吗?”
黄永涛松开握拳的手,语气渐渐平静,唯有那双黯淡无光的眼,依旧垂落桌面不看人,“生活在一起就要非常了解吗?我和爷爷是每天见面,但我们很少沟通,对彼此的事从不过问,他选择了这种方式结束生命,或许有某难以启齿的理由,他不想说,我自然也不想知道,有些事糊涂一点更好。”
“你的做人方式,我不干预不评价,但你要知道,现在三个失踪者死了两个,她们也有家人。”
黄永涛稍稍抬眼,目光刚碰上余野,立刻垂下来,“她们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凭那个破地下室,就来怀疑我?”
余野依旧直视黄永涛,“如果只是储存西瓜的普通地下室,洞口为什么遮掩起来?怕人进去偷西瓜,直接把洞口设计在室内,不是更好吗?何必要大费苦心用水缸掩盖,两个装满水的大缸,就算成年男性,一个人也很难挪动,如此费心思是怕人发现。
为什么怕被人发现?
因为地下室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这秘密只有你们黄家人知道,所以咱们最好打开天窗说亮话,没必要演戏。”
黄永涛不再说话,任由余野和林杰怎么问,一律不再开口,问多了,烦了,索性闭目养神,连个眼神也不给他们。
没办法只能先暂停询问,余野出去到观察区,看吴宇州那边。
黄永强进了审讯室,端端正正地坐着目视前方,一动不敢动,吴宇州进来,他憨笑道:“有问题能不能去我家问?这跟电视剧演的一样,怪吓人。”
“放轻松,就当这是你家客厅。”吴宇州说。
黄永强撇撇嘴,没敢表露真实想法,仍然憨笑,“这屋怪吓人,没办法当成我家客厅,你们有啥尽快问吧。”
吴宇州按照事先商定好的方案,同余野一样,先拿出手机给黄永强看地下室的照片,问他是否知道地下室的存在。
黄永强常年户外劳作,皮肤晒得黝黑,加上平时不注意保养,看上去很显老,眼神憨憨的,属于传统印象中的农民形象,他茫然地看了看张照片,“我家西瓜地没有地下室,你们这是哪找的?是不是搞错了?”
吴宇州又翻出几张照片给他看,“错不了,是你家西瓜地。”
黄永强无辜地看吴宇州,“抱歉,我不知道有地下室。”
审讯室外,余野皱了皱眉,不经常去瓜地的黄永涛知道地下室,为什么经常去地里的黄永强不知道?他推了推林杰,朝黄永涛所在的审讯室抬下巴,“去问问黄永涛怎么发现的地下室?”
林杰推门进去,没一会儿又出来,“黄永涛六七岁时去山上玩,不慎砸碎了小水缸,水流出去,他动了空缸才发现地下室门。
童年黄永强有段日子不在家,只有黄永涛一人,他们是分开长大的,所以那次发现地下室只有黄永涛一人。”
余野所想的问题,吴宇州也有想到,他问:“你每天去西瓜地,没动过水缸?”
“我常去里面舀水,但没动过它们,水缸在那很多年经形成固定习惯,没事干嘛动它?”
黄永强不知道地下室这点,堵死了吴宇州接下来的相关问题,他只好转移话题,问:“是否知道黄海东的死因,以及他和丁悦可的关系?”
“不知道,爷爷一直勤劳能干,希望多赚一些钱,给我和弟弟娶媳妇,除外未听他说过他有烦恼,丁悦可是谁?”
吴宇州:“……”
接下来的问题,黄永强与黄永涛所答相差不多。
出了审讯室,吴宇州去走廊抽烟,看状态就知道黄永强的审讯没结果,余野跟过去点上了烟,陪他一起抽。
吴宇州盯着余野手指间微弱的火光,“既然戒了就别抽了,烟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野拍拍胸口,浅笑:“堵得慌……这案子办的人压抑。”
吴宇州移开视线,看向窗外,“记得余队上次说,当年戒烟是为了前任,现在复抽是对过去的事放下了?”
余野:“……”
说起来,他重新抽烟还是因为吴宇州,此刻吴宇州脸上虽然依旧没表情,但语气听得出有些不高兴。
余野勾了勾唇角,掐灭烟,“无论地下室,还是黄永强兄弟,现在看上去都没问题,是不是我们找错了侦破方向。”
提起这点,吴宇州也头疼,案子查到现在,三名失踪女性,两死一失踪,警方却还在原地打转,没有明显进展,他长吁口气,狠狠摁灭烟,“我不相信完美的犯罪,只要做过一定有痕迹和破绽,我想再去次地下室。”
“好,我陪你。”
地下室的环境和上次来没差别,这次吴宇州带来更亮的手电筒,手电筒对着墙面一处一处细看,“有点奇怪。”
余野凑过去,“哪?”
吴宇州指了指墙面,“地下室不住人,墙面和地面为什么抹水泥?”
余野用手电筒,将整个房间从棚顶地面照一圈,“棚顶也抹上了,确实没必要。”
吴宇州蹲下身,用手电筒照地面,依旧一处一处细看,过了会儿,“你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