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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宇州正因跟余野去宾馆,没回家睡,才躲过一劫。
暑假小姨的一儿一女来家里玩,表弟和吴宇州同龄,表妹和周祁璐年纪相仿,大的跟大的玩,小的跟小的玩,四个孩子经常两家来回做客,那天死的两个孩子,其实是小姨的儿女,这事只有小姨和警方知道,警方担心罪犯报复,没敢声张。
小姨睡前和表弟打电话,事先知道周祁正没在家,深夜他接到小姨电话,立刻赶回家,到家门口只有熊熊烈火,一切都晚了。
后来,警方在屋内发现了四具尸体,经过法医检验,确认两名年轻的尸体是表弟和表妹,周祁正没在家睡,躲过一截,妹妹何去何从?无人得知。
为了保护他安全,警方没对外公布,只有少数几个领导知道真相,其中有杜华生,后来他被杜华生选中做了卧底,一别十二载。
余野隐约猜到一些,听完整个事情经过,没有多惊奇,“这么看你还要感谢我,重金重银免了,赏脸随我们去海岛玩两天,你不去,梁雨轩也不叫我去。”
“我不去,你们能玩得更好。”
“吴队,太没自信了,没有你,我们都去不成,你是灵魂。”
吴宇州笑笑,没说话。
“花还喜欢吗?”
提起花吴宇州就头疼,这些天满客厅都是花,余野说再送下去,家里快开花店,“余队别再送了,我一糙人,没心思弄花,凋落了浪费。”
“花本来就会凋落,在它最美时刻,能送给最美的人,是它价值的最大体现,不浪费,安心收着。
如果你同意去海岛,我倒可以考虑,以后不送了。”
为了家里不变成花店,吴宇州点头应下。
京川不沿海,第二天一早余野开车等在吴宇州楼下,拉开车门,见副驾驶放着一束花,吴宇州抓着车门的手停顿两秒,关上前门,走到后面开门进去。
余野:“……”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敲了敲,回头,“副驾驶有针?”
吴宇州神色淡然,一本正经道:“比针还锋利,不敢坐。”
余野笑了,摆一手,催促道:“赶快过来。”
吴宇州没动。
“那么多花都收了,还差这一束?我过去抱你?”
吴宇州:“……”
家里的花不签收,快递不走,他总不能为难快递。
余野见他没动,“得!”起身要开车门下车。
真要来抱?
他疯了?
不能跟疯子一般见识,吴宇州下车,重新拉开车前门,捧起座位上的花,坐了下去,腿中花束,鲜艳热烈,和吴宇州冷色调穿衣风格半点不搭,手垂落身体两侧,他盯着花,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像块烫手山芋。
余野启动车驶出小区,开到主路,吴宇州仍盯着花发呆,他浅笑,“放心,花没毒。”
吴宇州缓缓抬起头,对上余野视线,“余队真不用再送花,我现在糙得很,这东西和我不搭。”
余野开车,漫不经心道:“不急,慢慢就搭了……”
吴宇州:“……”
静默一会儿,吴宇州说:“余野,我们真”
余野朝他比了嘘的手势,“司机要专心,不适合受刺激。”
吴宇州:“……”
之前一直认为余野这些年没变化,现在来看错了,曾经的酷哥一撩就脸红,现在脸是不红了,因为皮太厚。
他回身把花放到后座,靠着座椅靠背闭目休息,不再搭理余野。
十一出行高峰,路况很堵,吴宇州睡了一觉,车才刚上高速,前面出车祸,高速一排排车堵着,速度比蜗牛还慢。
余野犯困,头搭方向盘上小憩。
“我开,你歇会。”吴宇州解安全带。
余野直起腰,“你歇着,才开了不到两小时,你太低估我体能。”他倾身往副驾驶靠了靠,贴近吴宇州耳边,“再久,我也没问题,绝不比酒吧那个小孩差。”
吴宇州面无表情地回看他:“久不久,我不知道,也没兴趣,脸皮厚了不少,我算体会到了。”
被说脸皮厚,余野不怒反笑,“十二年能没点变化么?粥粥都变冰粥了,脸皮厚了点不算事,还有变化更大的,想试试么?”
骚话吴宇州自然说不过他,冷道:“闭嘴。”
余野心情大好,“这就害羞了?”
吴宇州脸色又冷一度,转头看窗外不再搭理余野,若换成别人见他这副冷淡面孔,早乖乖闭嘴了,但余野……一言难尽,他越这样,余野越兴奋。
“这么几句话就害羞,你怎么混进毒|贩核心的?他们应该玩得很大。”
那时他不叫吴宇州,也不是现在的性格,期间经历他不愿多说。
余野想起什么,忽然眸光一转,直愣愣地看吴宇州,“难道这些年,你交了女朋友?现在直的?”
吴宇州:“……”
这想一冒出来,余野坐不住了,吴宇州不说话,他忍不住催促。
吴宇州皱眉,嫌弃道:“想弯就弯,想直就直,你以为我是橡皮泥?”
余野:“那你这些年谈过几个男朋友?”
自从确定想和好,余野便对周祁正“死”去的十二年很感兴趣,哪怕一件无不足道的小事,他也想知道,想通过回忆重新参与周祁正的生活。
吴宇州习惯性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