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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一点苦也吃不得,悻悻地闭上了嘴,心说:给你留点面子,上完药再和你算账!
张天琪原本也是位要人伺候的大少爷,“认祖”以后才渐渐学会照顾人,学的倒很不错,尤其是给祖宗上药这活,因为钱小歪的关系已经驾轻就熟。
钱宁抽回洒上药粉的手看了看,又递了回去,用下巴点了点药箱:“我要贴新买的创口贴,绵羊卷小白那个。”
张天琪:“天太热,伤口不能捂着,容易感染。”
钱宁:“那人家发明创口贴干嘛?”
张天琪:“贴吻痕。”
钱宁比了个中指,搂过药箱自己翻找。其实老流氓说的没错,这些图案可爱童趣的创口贴大多用来贴他脖子上的小草莓了——该死的占有欲,可恶的老流氓!
张天琪无奈,抢过他翻出来的创口贴,贴在了他没受伤的那只手上。
钱宁没意见了,从堆满卡通抱枕的沙发里翻出一只印着绵羊图案的,配上同款手背变换角度拍照片。
张天琪收拾好药箱放回壁柜,去浴室洗了手,出来后瞥了眼边拍照边审问他怎么开锁进门的小屁孩,径直去了厨房。
折腾到现在两人还没吃晚饭,叫厨师过来现做怕是只能吃夜宵了。张天琪想着将就一顿,打开了冰箱,只见里面塞满了开袋即食的谷物、肉类、速食汤,水果蔬菜也是切好装袋的,而且大多过期了。
不用问,这就是自己出差前叮嘱他按时吃饭的结果。
张天琪额上的血管又开始了它们的舞蹈,飞身,跳跃……
钱宁似乎嫌它们跳的不够高,在外面喊:“我要吃刺身。”
张天琪没好气道:“刚被猫抓了吃什么刺身!”
钱宁:“被猫抓和吃刺身有冲突吗?我和小歪都打过狂犬疫苗,吃猫肉刺身都没问题。”
张天琪怕血管爆掉,没再理会他的胡搅蛮缠,将那些过期速食品一股脑丢进厨余桶,准备打电话叫餐。
钱宁趿着拖鞋进了厨房,用手里的抱枕戳他后背,嘴里跟念经似的念着:“我要吃刺身,我要吃刺身,我要吃刺身……”
张天琪忽然回身连抱枕带人一并抓到了怀里,扣住他尖细白净的小下巴对嘴咬了一口:“你就气我吧,气死我就没人管你了。”
钱宁用抱枕挡住嘴,秀气的眉毛皱皱着:“你咬疼我了,赔!我要一份顶级刺身!”
张天琪被生生的气笑了,恨极了也爱极了他这副小模样,餐也不叫了,顺手拿了罐喷挤奶油,把人一捞一抱就往卧室走:“吃过人体盛吗?那才是真正的顶级料理,老公教你吃。”
钱宁把没撒手的抱枕往他脸上一糊:“呸!老、流、氓!”
最后钱宁还是吃到了刺身,在自己被当成刺身吃了一遍之后。
吃饱喝足也折腾累了,张牙舞爪的小豹子终于乖顺下来,环着张天琪的脖子卖乖,替好友求放过:“老公,你劝劝我们的叔叔,换棵嫩白菜啃吧,这棵已经够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上——
亲妈:要不说孩子不能太惯着,不然还你一个熊孩子都要认便宜,他很可能长成一个小作精。
那个小作精:老公,打她!
妻奴四号:好。
亲妈:想想清楚再动手,你们只是订婚了而已,搅黄你们也费不了妈妈多大事儿。
妻奴四号放下袖子:算了宝宝,和这种人计较有失身份。
亲妈:我权当没听到后面那句,奉劝你把你家小作精看紧点,少让他和池洋接触,对你的心脏有益。
第75章
钱宁和高飞在一间寝室住了三年,钱宁又是心直口快的性格,张天琪自然对高飞的身世有所耳闻,不得不说,那的确是棵堪比黄连的小白菜。
高飞的父亲在一次镇压武装叛乱中不幸牺牲了,身体自来不很强健的母亲伤心过度,一病不起,不到两年也去世了,留下他一个还不知何谓烈属的小omega与祖母相依为命。然而那位可怜的母亲也因两度白发人送黑发人深受打击,于高飞母亲过世的同年中风偏瘫,后经相关部门安排住进了烈军属疗养院,无人照料的高飞则被收容所接收。虽然收容所可以保障三餐温饱和义务教育,但天生怯懦好欺的性格也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在即将超过被领养年纪的时候结实路希,再借由杜君浩的引荐被连夫人领养,本是莫大的幸运。
两位养母虽然性格迥异,但对他和另外收养的两个孩子都很宽容,这些年里给予他们的照料和培养就连很多身在原生家庭的孩子都未必能得到。
错就错在他与被养母寄予厚望的连跃产生了逾越伦常的感情,现实容不下这份本无过错的感情,此前的幸运也便成了古典爱情悲剧的开篇。
“宝宝,我知道你同情高飞,不忍心看他委屈求全,但你不懂推己及人。”张天琪抱着还没有长大的小未婚妻,尝试引导他用大人的思维看待这件事,“在你看来,高飞为了他爱的人放弃了自己的爱情,很深情也很悲情,可能会遗憾终身。但在经历过现实挫折的高飞看来,他只是做了一个理智的决定。这个决定可以避免更多伤害和不幸,所以即便遗憾也是值得的。”
钱宁听完沉默了一阵,之后扬起清澈秀丽的眼睛,问自己的未婚夫:“所以爱情真的那么无足轻重吗?轻到比不上前途,比不上物质,在世俗定义的对错面前不堪一击,面对这些东西可以毫不犹豫的被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