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笑着观察着她们两个，问道：
    你们两个，准备报名星际联赛吗？
    两人同时点点头。
    如果我没记错，江寒陌你还是9级魔法学徒？
    这就有点扎心了
    我们已经递交考级申请，江寒陌回答。
    喝了蓝藻茶，肚子更饿了。
    薇薇安点点头，先看向斑鸠，道：
    你的情况我也已经了解，送你来的7军团长乔学亭特意嘱咐我，说你没有接受过基础魔法教育，不能当一般学生处理。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安排你的学习进度，没想到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我就放心了。
    她特意看了眼江寒陌，眼中带笑。
    乔学亭？斑鸠眼里明明灭灭，无数情绪压抑在其中，那个男人叫乔学亭吗？
    薇薇安有些莫名，但还是点点头，继续道：你的特招名额，就是他向学校申请的。
    斑鸠的心跳有些快，记忆里的那个男人，强大而温和，伴着一束光破开了监牢的大门
    现在的她，离他还太过遥远,但一定还会再见面的，七军团长而已。她在心里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薇薇安把视线转到江寒陌身上，神色有些复杂。她对这个学生的印象不深，但每个学生的成绩她都有关注。
    这个孩子乖巧努力，只是，潜能这个东西是个硬伤。
    方便告诉我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吗？薇薇安用平和的目光看向江寒陌，她不是一定要知道答案，但今天的事情告诉她，身怀重宝又不会使用是会带来大隐患的。
    江寒陌眉心一跳，来了。
    一定会有很多人怀疑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她并不想装成原主那个怯懦的样子，也没有刻意去隐藏自己的实力。
    一个原因是她没有把握能装的特别像，毕竟是两个性格南辕北辙的人。
    另一个原因，则是她的目标。
    她迟早是要暴露自己的实力的，早一点晚一点，并没有太多区别。能够早点清净一些，何乐不为呢？
    她想了想，道：
    有人给了我一瓶假的潜能进化药剂，我喝下去了，差点死掉。后来我得到了一份真的潜能进化药剂，也喝了下去。两瓶药剂混在一起，发生了某种我还不明白的变化，导致我的潜能现在是;S级。
    有本事你们去查。
    斑鸠顿时侧目，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小伙伴竟有如此不要命的时候！
    薇薇安老师已经深深皱起了眉头。
    胡闹！
    一阵威压袭来，江寒陌顺从地低下了头。
    药是能乱吃的吗？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自毁型人格？？
    薇薇安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真想劈头盖脸地把江寒陌骂一顿，但想到这个孩子一直以来承受的压力，以及最近的某些新闻
    青春期的孩子，是听不进去道理的。
    S级的潜能不足以让你将lsquo;火墙术解构。你不用告诉我你的全部秘密，但我想让你思考，时刻拷问自己薇薇安的声音很轻，伴随着微风轻轻吹到斑鸠和江寒陌的耳边。
    盲目追求力量的过程中，你牺牲的一切是否真的值得？你会不会后悔？
    薇薇安的视线有些飘，她仿佛透过江寒陌在看着遥远虚空中的某个人。
    江寒陌前世平淡的生活中不需要思考这个问题，而这一世惨死的经历仿佛是在应证这句话。
    然而，凡事都有代价，想要的更多，就必须付出更多。如果这个代价是别人来付，那叫犯罪。但如果这个代价由自己来付，叫孤注一掷吧。
    谢谢您！江寒陌面对这样一位和蔼的长者，并不想敷衍。
    我的错误，在于不该莽撞地尝试，事前没有经过调查和推敲就盲目的轻信他人。但如果确认成功率高达80%，我依然会去做的。
    她的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追求力量本身是没有错的。
    薇薇安的表情有些莫测，一股没来由的愤怒充斥着她的胸膛。
    啪！
    面前的茶几被薇薇安蕴含力量的一掌拍得裂开了缝。
    失去一切都无所谓吗？追求力量会让你陷入虚无的掌控感，让你看不清现实，忘掉初心，你的朋友会背叛你，爱人会离开你，一切悲剧都因它而起。都无所谓吗？
    薇薇安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低到几不可闻。她的表情疲惫中带着哀伤，视线穿过了江寒陌，定在了某个遥远的地方。
    江寒陌怔住了，她敏锐的感觉到薇薇安真正想要质问的对象不是她。
    一边旁听的斑鸠忍不住了：
    悲剧的发生，常常是因为力量还不够！斑鸠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
    如果她没有力量，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回。如果她力量再大一些，老头子也不会
    三人一时沉默。这场对话终于在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情况下草草收场。
    离开办公楼，江寒陌回头看了一眼。薇薇安老师低着头，隐约可见在抚摸着一个相框，背影里满是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