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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片土地空旷不到十天,新的居民从船上下来了。如果第一代海宋元老,是非常执着于人口的民族,然而这一代海宋元老,只要不是智商极低的非洲人,大部分海宋元老对东亚人的定义只有两种,一种是归化民,另一种是尚未归化。海宋现在调入东北亚的十个集团军中有两个来自于日本列岛,三个来自于半岛。由于六十年前小冰河时期大明大移民,这两个地方也随着海宋的殖民而逐步控制。以任迪现在的眼光来看,并不能将其完全看为异族。如果完全看为异族的话,那就是对海宋第一代元老努力的否认。海宋第一代元老所做的努力,如果任迪自己处于那个时代也会这么做。
    但是现在的这一代元老,所作所为,等同于将这两地人口当成了统治土地的机器。现在北良和任迪所见相同的是对,东北旧社会残留的资源调配效率无比憎恶。当地宗族老爷集群扯皮拖沓,简直是在战时犯罪。然而和任迪相反的是,在彻底除掉当地宗族后,任迪选择加入战争,消除不患寡而患不公的隐患,采用了战时物资以保障战斗出力大小,而公平分配的法则。这个法则下,工厂重体力劳动者,前线一线战士为物资粮食优先供给者。其他人次之。就在这个法则下,任迪都开始自己动手压缩铁片,锻造弓弩,用天赋软化碎陶片形成箭头射击麻雀打牙祭。以身作则维护自上影响下,维持这个公平分配规则,就是这样以身作则,让往下监察监督的人无话可说,一丝不苟的执行监察。并且接受所有人相互监察。将自身代入平等来维持这个平等规则。让当地东北人接受这个为战争付出的规则。
    然而海宋做不到这样的付出,海宋的军队保障和沈阳统治区的物资保障是两个体系,一个是从海外运输和从当地征收的,另一个是当地人自己管理交完税后自己负责的。人类的习惯就是这样,当大家吃不一样的饭时,那么始终就将自己和别人看成两类人。此时海宋的外来军队看沈阳的东北人,是以上等人的眼光看未开化人的眼光俯视的,海宋这么多年竖立的我归化我自豪的思想影响至今(可以以民国时期印度人看中国人的眼光,21世纪港灿看大陆的眼光来类比)。而当地的辽河区域的人,看海宋的军队也始终是以看外来人的眼光看待这支海宋的军队。
    这是硬伤,海宋军队的硬伤,一支军队作战被冠上客军的属性那就是被动的开始。当任迪彻底实施战时共产主义政策时,并且大量启用东北籍贯干部的时候,这种对比,让海宋这个弱点越发明显起来。至于向任迪这样弥补,海宋根本无法做到,当初五百位先行者为了有效灌输超时代科技以及社会制度,形成的以元老为中心下方绝对服从超时代改造的一层听从一层,归化民听从元老,未归化民听从归化民的等级制度,恰恰成为了海宋人作为平等姿态融入当地的障碍。
    北良无法放弃琉璃瓦片,红砖洋房有着充沛供暖设施,地上红木地板,墙上文雅字画的办公室,和这里的东北人钻土炕。而海宋的军队也无法放下自己代表文明代表先进,代表高级征服低级的心态扎根于这片土地。海宋的陆军和共和军的陆军一样,也是不到十年就形成了,但是其军队属性同样一百年也无法改变。
    现在这样的情况北良已经明白了,做出的应对也是冷酷的,既然这片土地的人,无法以仰视的姿态接受海宋的指引,那么就换一批对海宋经济施舍,忠心报效的人口进入这片土地。
    东北亚列岛,和半岛的人口随着船只到达这片土地。开始有组织的拓荒耕种,接手长春附近东北人被迁走后的土地。这帮懵懵懂懂的人抱着对东亚大陆肥沃的土地的愿景踏入这片土地。然而由于对当地人生地不熟,开始抱团,并且主动向着海宋靠拢。和任迪所在地区一样,热火朝天的,这批人辛勤的开耕土地,接受军事训练。以保卫新家园为口号组织起来。代入征服者的姿态进入这片土地。
    然而这种麻烦很快就在任迪炕上的茶几上堆积成山了。
    军人节奏感十足的脚步声由远到近,参谋长闻四方掀开了布帘,对任迪敬礼完毕后,说道:“老总,三个小时前,我们的地十二团和海宋人的拓荒队发生冲突。”
    任迪问道:“我们的交流有问题吗?”
    闻四方说道:“老总,不是我们不遵守三大纪律八大主张,而是根本没法交流,且不说他们那个蹩脚的语言非常难懂。他们的态度根本就是来找打的,上来就说‘这里是我们的家园,你们这些匪徒滚。’我们的战士没有直接上去给他们一枪就已经非常克制了。而且这帮外来的崽子,还阴人,刚刚我们第十二团被他们打阴枪了,然后被他们的拓荒武装队伍拖住,结果被赶来的海宋正规军堵了个正着,两个连断后,才得以脱身。”
    任迪突然停下来,对这位东北汉子问道:“四方,现在如果你觉得,我们的敌人范围又要扩大了是不是。”
    闻四方愣了一下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老总,现在的拓荒队,已经是我们的敌人了,不能把他们看成群众,这已经不属于人民之间的内部矛盾,而是外部矛盾了。”
    任迪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站在了他们,需要我们用生命为代价来组织,这已经是外部矛盾了。做好军队的思想教育,现在这场战争已经是帝国主义,不断驱使大量的人,与我们战争。既然我们不能和平的劝说这些与我们为敌的人,那么只能用最糟糕的手段让他们明白和平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