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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珺宴有理有据,邵斯衍无法反驳。
他凤眸冷睨,冷声道:“什么叫我喜欢听?我当然不喜欢听!”腻死了。他以为自己是什么小娇妻设定吗,还“老公”?他没当场吐出来是他涵养好!
池珺宴哦了声,脸上红晕消退,垂下头:“那好吧,我以后就不那么叫了。”
样子有点委屈。
就连阿姨都略带不赞同地看着邵斯衍。
邵斯衍:……
有理说不清。
邵斯衍堂堂一个霸总,结婚的头一天早上,硬生生被池珺宴气得内伤。
他板着脸去了公司。
时隔一天而已,下属们纷纷被精力莫明出奇好的BOSS给虐身虐心,忙得陀螺一样,都要飞起来了。
有同事拉着庄秘书打听:“庄秘,邵总到底怎么了?咱们上季度的业绩不是挺好的吗?”用得着这么使唤人吗?
“都快过年了,只咱们内部抓这么紧,别的跟不上也没辙啊。”
这个时候多少公司工厂都停了。
庄秘书是知道内情的,不敢跟大家说这是因为BOSS结婚导致的,只能含糊地安慰着大家,告诉他们有付出才有收获。
“总之,邵总不会亏待大家。”
打发走了叫苦连天的同事,庄秘书走进了总裁办公室,试探地问:“邵总,今天回哪?”
按理说,昨天邵斯衍刚飞出国办了结婚证,今天应当回老宅和家长亲戚们吃饭的。
邵斯衍却奇怪地问:“回璟湾。怎么,老头找你了?”
昨天打没挨够?还要点个上.门.服.务?
庄秘书品出味儿,忙撇清:“没有,就是一般像遇到大事,值得纪念的事,我女朋友都会叫我安排一些惊喜节目。比如去有名的餐厅吃顿饭什么的。”
邵斯衍觉得更莫明了:“比得过我的厨师团?”
庄秘书:……
这刀扎的。
打工太难了。
庄秘书铩羽,出去了。
邵斯衍却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但道理是庄秘书和他对象的,跟他邵斯衍,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他和池珺宴,不过是为了突如其来降临的孩子合法出生而组成的临时夫夫,不需要什么仪式感。
但他不去找仪式感,仪式感却来找他。
邵斯衍一回去,差点被别墅里铺天盖地的红喜字给戳瞎了双眼。
他立在门口良久,才寒声问:“这是什么?”
阿姨满脸喜气,理所当然地说:“婚礼啊!”
邵斯衍:……
他面无表情,甚至还倒退了半步。
阿姨却像是没看到他一脸的抗拒一般,伸手自然地接过他的包,替他脱下外套挂好。一边做这些,一边嘴里解释道:“虽说领了证就是合法关系了,但咱们国家自古以来,结婚仪式都是要大肆操办的。”
阿姨顿了顿,有些可惜地说:“先生和小池的情况特殊,不方便大操大办,咱们就自己热闹热闹。”
邵斯衍的脸都绿了。
阿姨是他雇的人,站的是他的立场。
这么一搞,池珺宴岂不是认为自己深爱其人,而他所有对池珺宴不耐烦的表现,都是表里不一的装样?
阿姨一片好心,邵斯衍也不想就这件小事对她怎么样,只能压着脾气,揉着额角说:“不需要。都撤下去。”
阿姨又劝:“先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说句托大的话,我拿先生当后辈子侄看待。你的婚姻有些与众不同,不能公布,可阿姨看着心疼!”
邵斯衍压了又压,说:“好了,想来你们刚才也庆祝过了,先撤下去吧。”
阿姨却道:“哪有先吃,都等你回来呢!”
邵斯衍脾气有些压不住了。
自池珺宴查出有孕之后,为了孩子着想,他就没再和他上过床。
大概是年轻男性总是血气方刚,气血旺盛,没了那种发泄方法之后,他的心里总是不得劲儿,久未翻涌的烦躁之意,如今接二连三的翻覆上来,闹得他头疼眼热,心烦气躁。
他倒也用了其他的法子——没开荤之前,不是都那样过来了吗?
但不知是不是已经对快活似神仙的感觉食髓知味,如今,光是击打沙袋的纯体力运动,已经无法完全宣泄他的负.面.情绪。
就像现在,阿姨明明是为了他好,做的事其实也不过分,他却觉得对方的嘴嘚吧嘚吧的讨人厌烦,恨不得直接拿个什么物事堵上才好。
他烦躁地往里走了几步,满室红艳艳的双喜字刺得他目痛。
红衣,双喜,鞭炮。
所有有关于中氏婚礼的意像在他眼前交替、重叠。
他闭了闭眼,轻轻甩了甩头,想要把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甩出他的脑海。
耳旁却传来阿姨兴高采烈的声音:“我连床单都给换成大红色的了。先生,有些仪式还是要办的,到底是新婚!”
够了。
邵斯衍睁开眼,幻象暂时从眼前消失,触目的却是比刚才面积更大的,铺天盖地的红色喜床,他的全身突然绷得极紧。
池珺宴刚从厨房那边过来——他刚才过去看菜色了——他的早孕反应已经出来了,对于菜色有着一天三变的要求,一会儿想吃这个,等厨师做出来,又换了主意。
这是激素变化导致的,不是他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