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04页

      孩子被很快送回救生艇上,她的母亲紧紧抱着她,心肝肉地叫个不停。
    邵斯衍找了找,没看到池珺宴:“人呢?”
    保镖缓了口气,说:“我刚只看到那孩子,套着救生衣漂在那里,人都快掉出去了,就赶紧拽着他回来了。”
    至于池珺宴,他没注意。
    问了其他几个保镖,他们说附近都找过了,也没找到。
    柚柚的妈妈缓过劲来,一边替孩子把湿衣尽量拧干,一边抬头谢过保镖:“谢谢你!谢谢你把救生衣给柚柚穿!”
    话音刚落,所有人脸色骤变。
    柚柚没穿救生衣?那她身上的那件是……
    冰冷的海水将人全身都泡得麻痹,心跳都缓了。邵斯衍却觉得心跳得飞快,像是下一秒就要从嘴里跳出来。
    他不死心地又看了一眼:保镖身上的救生衣好好儿的。
    宴宴!他的宴宴呢?
    庄秘书这回没拦住,眼看着邵斯衍一个猛扎子下到水里,他急得直叫:“邵总,邵总!”
    一些离得远些的保镖们不明所以,近处的几名已经追上去了。
    庄秘书狠狠一抹脸,知道此刻自己不能慌。他强作镇定,开始接过邵斯衍指挥的工作。
    邵斯衍第一口氧气用尽,不得不浮出海面换气,他大口喘着冰冷的空气,被海水蜇疼的眼眶几乎要睁不开,泛着刺目的血红,在夜色中宛如鬼魅。
    庄秘书带着人顺着保镖们亮起的信号灯找到他,严肃又焦急地说:“邵总!咱们这么多人,一定能找到池助。池助人好,水性也好,一定会没事的!”
    他自己也知道这些话说起来多无力多苍白,不得不使出杀手锏:“就算怎么样,你要为扬扬想想!”
    池珺宴现在下落不明,若是他再出事,邵扬还那么小,邵父又是个拎不清的老糊涂,邵家的基业难不成就散了吗?
    邵斯衍目若电射,盯向庄秘书:“从今天起你就是副总!若是我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帮着邵扬看好邵氏。”
    庄秘书窒了窒,暗自叫苦。
    他只是个秘书!不是CEO!
    有多大本事干多大事,托孤大臣这事他真干不了啊!
    再说了,什么叫“他若真有个三长两短”?
    难不成池珺宴若真没了,邵斯衍还真陪他去死吗?
    庄秘书被这个联想吓得心惊肉跳,他眼皮直颤,分不清是被海水冻的,还是被邵斯衍给吓的。
    他的小命似乎在进入邵氏工作起,就有越来越短的趋势。
    庄秘书觉得自己可能要当场去世。
    邵斯衍这个人疯起来当真是不管不顾,吓人得很。
    “邵总!我你还不了解吗?我就是个秘书,真干不了这活儿。邵总,邵总你三思啊!”
    简短与庄秘书交待完“后事”,邵斯衍不顾他人劝阻,又是一个猛扎子沉入水中。
    这下不用庄秘书解释了,整个艇上艇下的人都明白那位因救人而失踪的池珺宴在他们邵总心里是个什么地位。
    庄秘书的妻子胆子大些,她问:“邵总同池助,他们?”
    庄秘书丧着脸:“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柚柚的母亲后怕起来,她紧紧搂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声音要哭不哭:“都是我的错!”
    庄秘书的妻子:“这怎么能怪你?要怪,就怪他!”
    几人的目光如羽箭般,齐唰唰射向被打得鼻青脸肿,捆得结结实实的温煜。
    若不是他放走了太多救生艇,今夜变故之下,他们也能每个人干干爽爽地坐在救生艇上,更不会因为他作怪,就被掀下落水。
    或许是天才拼到最后,拼的都是体力。邵斯衍的体能从少年起就非常好。
    近年来,他觉得自己的体能又强悍许多,以往他发病时与保镖对打,保镖们多是让着他,他才总是赢,而前段时间,在自己发了病,又决定不再纠缠池珺宴,想要放过他时,他与保镖对打,赢得实实在在。
    这事,还是他一直没收住手,真把人打伤了的时候,保镖们才不得不承认的。
    保镖们:打不过雇主,脸疼。
    他几次三番沉下去找人,不知不觉与保镖们拉开了距离。
    他游得太快,反应太灵敏,保镖们追不上他。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邵斯衍心如油煎。
    健康的成年男子确实在十度以上的海水里能生存六个小时,但那是极限,以及,是在相对安全平稳的环境下,等待救援的时间。
    如果溺了水,别说六小时了,六分钟就很可能再也无法挽回。
    肺疼得像是要炸开,邵斯衍却不想上浮换气,他隐隐有所觉,自己这次,就快找到池珺宴了。
    池珺宴救回柚柚的时候,体力已经消耗得所剩无几。
    孩子还小,却也有力,两岁大,根本不听他的话,只知道哭闹扑腾,他不得不使劲浑身解数来哄她控制她。
    好在他长得好,人又温柔,柚柚很快被他哄住。
    池珺宴游着游着,小腿突然剧烈抽筋。
    他太久没有经过高强度的训练,又生育过孩子泄了元气,体能不如以往。
    眼看着孩子就要被他带回水里,他挣扎着将自己身上的救生衣脱下,给她牢牢系上,托着她奋力往前。
    冰冷的海水浸泡着他本就脱力的手脚,他只觉得身上越来越无力,两条腿也越来越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