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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篌乃是许景明的心腹,自然知道自家太子殿下和麒天国暗自达成的协议,这片矿山在流蓝国和麒天国的交界处,曲水的源头一带,这矿山处于流蓝国的占大部分,而麒天的只占小部分,按理说应该是流蓝国的多于麒天才是。
可是方篌沉吟了一下,点头同意了,这是太子的意思,早就定好的。
李霖沐显然没有想到方篌居然做出如此不利于流蓝的决定,正想上前反驳,却被他身后的一个大臣拽住,冲他摇了摇头。
经过这么一打岔,李霖沐也冷静了下来,说到底他只是一个礼部侍郎,在这方面根本说不上话,不过是旁听和讨论关于各国回礼的问题,真正的主事人是方篌,而不是他李霖沐。
孤漠国和蒙雨国的使者也在激烈的商讨,他们中间有一块森林这些年来征战不休,便是为了这一块广袤无垠的森林的所有权,而今日也该有个了断了。
毕竟今日是四国朝会的最后一日,所以的利益与纷争都将在今日完成。而谈不拢的,将会又是一场场劳民伤财的战争,这些也是四个国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也不愿去做的。
流蓝国的城都,破庙。
林乐瑶听到动静,有些警惕的隐藏着自己,往外看去。她不是没有银子去住客栈,可是她不敢,以前她父亲身为户部尚书的时候,得罪过不少人,其中有官员,有商贩,都对她父亲怀恨在心,如今父亲锒铛入狱,而父亲以前的好友又不愿意伸以援手,她怕是一露面,就会被报复。
小姐,是我。
一道熟悉的女声打消了林乐瑶的顾虑,林乐瑶从角落里出来。
锦书,事情打听的怎么样?
林乐瑶非常紧张,心都提在半空中,这件事关乎着她以后的去向,十分重要。
好消息,小姐,林家老宅的位置我已经打听出来了,在邳州的林家镇,据这里大概有半个月的路程。
听到锦书的话,林乐瑶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她低下头掩饰自己眼中疯狂的眼神,至于那些反水她父亲的人,她一定要报仇,还在李霖沐那个薄情寡义的小人和阿秀这个贱人!
好,我们今日便启程。
林乐瑶当机立断,眼下的城都对她来说是个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可是,小姐,您的身子
不用多言,就这么定了。
那,那好吧,小姐,饭菜还热着您先吃着,我去找马车。
嗯,小心。
小姐,锦书明白。
不过一个时辰,林乐瑶便坐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一路向西,邳州在流蓝国的最西边,以她们的脚程需要走足足半个月。
林乐瑶前脚根刚走,后脚跟她的消息便传到了顾长雍的桌前。
顾长雍眸色幽深,骨节分明的手却没有半点迟疑,在不足一指宽的纸条上写着杀气腾腾的四个大字:斩草除根!
扑棱扑棱扑棱
信鸽展翅而飞,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半个时辰后,一名黑衣人向着西边的树林飞奔而去。
林乐瑶此刻半点都不知情,一场无形的风暴即将来临。反而正在想着将来该怎么对付这些忘恩负义和薄情寡义的人。满腹的愁怨无处发泄,却被她化作前进的动力,眸光流转间全是算计。
马车的车夫驾着马车慢悠悠的一路向西,路上还哼着小曲,他悠闲的想着,等送完这两个女客,怕是能攒够私塾的束,这样他儿子也能去念书了,说不定将来才能成大器。
车夫吧嗒吧嗒的点了一根烟袋,吐了一口烟气,大声的说道:二位小姐,前面的树林里面有猎户暂住的小屋,暂且供二位休息一晚,等明儿一早,咱们再赶路,可行?
林乐瑶听言,眉头一皱:我们急着赶路,能否彻夜前行?
车夫一听,大惊失色:小姐,这万万不可,树林里面有狼豺虎豹,总在夜晚行动,危险至极。
锦书听了之后,小声地劝诫道:小姐,不如歇息一晚再赶路,您今天的药还没喝呢?这病可耽搁不得!
那好吧。
林乐瑶虽然离开心切,但是也不能不考虑实际情况,她沉吟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车的轱辘嘎吱嘎吱的作响,在夜幕降临之前,缓缓地驶进了有些昏暗的树林里。
而树林里似乎有风吹动,O@作响,不知是眼花了还是怎么滴,马夫觉得似乎有黑色的影子在他马车的后面晃过,等他回头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
暗十一站在高高的树叉上,神色冷漠,如同暗夜里的修罗,与黑夜融为一体。
一道暗器悄无声息的朝马夫的后颈射去,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打晕了过去,一头栽倒在马车上。
这时候林乐瑶和锦书此刻也感觉到了不对劲,锦书掀开车帘一看,入目便是一个除了眼睛露在外面,剩下全黑的黑衣人向她射来,一柄剑如同秋水般清亮,却让锦书的瞳孔极度紧缩,尖叫声刺破树林,惊得一大片鸟盘旋而起。
啊啊啊!小姐,快跑!
锦书虽然面露惧色,却毫不迟疑的扑向黑衣人,噗这是剑刺进肉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