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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有何见解?
安锦绣心中早有答案,但是还是想看看古代人的水平。
回陛下,臣以为,需挖渠引水,将多余的水量储存起来。至于灾民,需立刻从地方府拨款,按照户籍分发钱粮,以安民心。
一个站在右边第三排的年轻官员出列,手持玉笏,条理清楚的陈述道。而右边的官员不甘示弱,出言反驳道:大量灾民泛滥成灾,纷纷涌向其他城池,就连雪城门外都有不少灾民流落成乞丐。那些灾民根本就不愿意回到灾区,何人挖渠分水?
右边第三排的官员听闻之后,微微一笑,神态很是从容:灾民的户籍在地方府邸之中皆有备案,凡登记者,皆发种响。至于挖渠,此事易解,返乡的在民中抽出青壮年前去挖渠,予工钱,且还免除其一年的服役。
本来站在承平王身后的官员哑口无言,只得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安锦绣非常欣赏那个年轻的官员,居然连以工代赈,这种想法都想出来了,谁说古代官员都是蠢材的?
可是她却不敢贸然的问他的名字。万一以前的女帝对他很熟悉,那岂不是露馅了?
李大人高见,臣愿前往灾区赈灾!
承平王身后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官员出列,手持玉笏,朗声道。
安锦绣看了一眼那个中年官员,这个官员站在承平王的身后,很明显是承平王亲近的人。这人倒好,直接告诉了她那个年轻官员的姓氏,原来他姓李。
此事尚未完善,不妥!
安锦绣知道,一旦洪涝发生,往往会伴随着瘟疫,这才是最可怕的,而朝中的官员们显然都没有针对这方面提出防范措施。
哦?那臣恭听陛下高见!
承平王心中狂喜,本以为此事会不了了之,就想着别的办法能够拆穿这假货的真面目,没想到她自己却按耐不住。
安锦绣自然不知道承平王的想法,只是努力斟酌自己的用词:凡洪涝,必有瘟疫,故粮药先行;霍乱伤寒之症时有发生,需慎之。至于后续就按照李爱卿说的办,一切手续从简,要快。
瘟疫?
朝廷中大臣议论纷纷,都不太相信,因为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先例。
陛下,您病还没有好吗?这是洪涝,而不是瘟疫,送什么药啊!
承平王嗤笑,表情夸张的大声说道。
安锦绣可以感受到承平王□□裸的敌意和针对。她心里想,这肯定是顾长雍让她注意的承平王,这个王爷果然心怀不轨,想自己当皇帝。但是她自己可不能做主,这个身份又不是她的。
此事就这么定了,退朝!
安锦绣根本就没有多说什么,说多了漏了陷可就完蛋了。
且慢,陛下,你还不能走?
承平王自以为抓住了安锦绣露馅的把柄,说话毫不客气。
大胆,王爷难道想要以下犯上吗?
安锦绣身边的女官出言呵斥道。
如果你是陛下,本王自然是犯上,可是,你真的是陛下吗?
承平王阴测测的看着安锦绣,眼神里全是不屑和嘲讽。区区一个假货,装病还不够,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坐在龙椅上,胆子够大的。
全场的官员一片哗然,本是一个个低着头弓着腰的官也都抬起头来看着高高在上安锦绣,小声地议论纷纷。
王爷何出此言,可否有凭证?
就是此事非同小可,不可胡言乱语。
朝堂之上,几乎都快要乱成一锅粥了。安锦绣心里有些微微的发抖,如果出言考验她,她肯定是不过关的,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承平王究竟掌握了多少,但肯定是有把握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的。
诸位安静,听本王一言,陛下托病已有三月不临朝,诸位不觉得奇怪吗?所有一应文件全部都是由首辅大臣顾长雍所批,诸位难道就不困惑?
承平王心中得意,这一箭双雕之计是他刚刚想出来的,越想就觉得越好。
承平王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官员就纷纷附和:是啊,陛下三月不临朝,今日就突然病愈,着实有些奇怪。
且不说别的,就单论咱们陛下和首辅大人的关系,也不可能让全部的奏折都交予首辅大人批啊!
就是,就是,真是有理!
此言差矣,陛下病重,而首辅大人是先帝亲指,辅佐朝纲的人选,帮陛下处理朝政是理所当然的。
首辅大人一心辅佐朝纲,劳心劳力,实是我等之楷模。
承平王对面的官员却纷纷出言反驳,整个朝堂沸反盈天。安锦绣看到这等场面,不禁大感头疼。
朝堂之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一道沉稳而严肃的声音远远的从大殿的门口传来,整个朝堂顿时鸦雀无声。
只见顾长雍上身用朱衣暗金祥纹,下身系朱裳,衬以白花罗中单,束以大带,再以革带系绯罗蔽膝,头上戴进贤冠,璎珞朱绳,环佩叮当,手持玉笏,面色严谨,一步一步地走到众位官员的前面,行参拜大礼。
吾皇万寿无疆,寿与天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