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邪外在看起来如何温文尔雅，内在毕竟还是个剑修，做起事说起话来本就更直来直往一些。
    楚凌晗有些失望，灵草的品质除去品相，最重要的就是它的年份。年份越久的灵草药力越足，而年份越久，久到一定程度，灵草也会发生本源上的进阶蜕变。
    “有劳了。”
    即使她面上不显，但思无邪却是明白这八千年份的十之八|九是看不上眼。
    思无邪思索一阵，说道：“烈日金焰草伴火云兽生，这件事上或许我能给一些帮助，在西域，我比楚师兄你熟悉些。”
    楚凌晗倒也没真的想要麻烦思无邪，不过有一句话思无邪还真的说对了，那就是在西域这片土地上，他的确要比自己熟悉。
    “火云兽的情报，可能要劳烦了。”
    “楚师兄客气了，这事我会让人去查，过几日应该就会有眉目。”
    “这几日，就先暂且安心住下。”
    思无邪：“另外师尊让我转告，说楚师兄你难得来一趟，师尊他想见见你。”
    楚凌晗点了点头，说：“我会前去拜见乾元真君。”
    思无邪得到回答，没多留直接离开。
    等他离开后。
    楚凌晗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琉璃碗里，对无忧道：“等真君寿宴结束，我们便去寻火云兽，总能找到的。”
    刚才他们说的话，叶闻卿听的清清楚楚，现在也明白先前楚凌寒单独和思无邪说了些什么。
    “……嗯。”叶闻卿沉默了很久，才轻轻应了一声。
    她知道楚凌寒对自己上心，是因为喜欢自己？还是因为忘记自己的愧疚作祟？叶闻卿每次想到这个问题，心里都会有些不知所措。
    不应该的，叶闻卿想。
    想来想去，最后她觉得这全都怪楚凌寒不好。他如果能干脆些，用那冷漠拒人以千里的对自己，倒还好些。
    楚凌晗不知道对面那人在想什么，就看叶无忧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她有些看不过去的夹了一块鱼肉，剔去鱼刺放到叶无忧碗里。
    在叶无忧看过来的时候，她自己都没察觉自己说的有多顺口的说了一句话。
    “我记得你喜欢吃。”
    立时，说话的人和听话的人都愣住了。
    一如既往安静且注意力没在师父和少君身上的琉璃，偷摸夹了一筷子鸡肉朝脚边的小狐晃悠了一下，确定小狐看过来后松开鸡肉。
    青狐脚一蹬，张口一咬，直接将鸡肉咬在口中，连嚼都不嚼直接囫囵吞了下去。
    叶闻卿本来想问“你想起来了”，后来看楚凌寒自己似乎都有些怔愣的模样，就将这话咽了下去。
    显然，他并没有想起来。
    楚凌晗自己也是一懵，刚才说那话的时候她连脑子都没过，等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无忧喜欢吃鱼？这事自己知道么？
    没有，因为第一次和第二次入梦都没有提到这一点。
    那自己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记忆在慢慢复苏？想到这楚凌晗心中有些惊喜。这可是个好消息，如果能快些想起来，那比入梦更合适。
    入梦对自己而言有副作用，对无忧而言恐怕也不是完全的毫无干扰。一个人做梦，哪怕梦见的事情再奇怪，醒来的时候总会记得一些。
    而梦见过去的回忆，这种好似牵一发动全身的行为，很容易让无忧想起过去。
    楚凌晗仔细剔去鱼刺，将鱼肉放到她碗里，“吃吧。”这动作她做起来很熟练，即使在这之前她并没有为其他人做过这事。
    叶闻卿什么话都没说，将碗里的鱼肉吃了。
    刚才两人间那奇怪的氛围，随着楚凌寒的一句话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了，叶闻卿想这点和从前倒是一模一样。
    一顿饭吃的很和谐。
    嗯，一盘鸡两个鸡屁股都没剩下，一条鱼倒是剩下条鱼骨头，鱼头鱼尾完完整整。
    当晚。
    院子很大，房间也不少，住三人绰绰有余。
    楚凌晗正在做一个选择，她在想今天要不要入梦，第一次她看见了无忧和自己相识，第二次是花灯，这第三次不知道会是什么。
    还真有些期待。
    只是比起入梦，还有一件事情更让她在意。
    ‘系统，我今天为什么会突然说我记得无忧以前喜欢吃鱼的事，是不是我的记忆在恢复？’
    【有这个可能，但是目前无法确定，需要更多样本。】
    ‘……那你觉得这个记忆的恢复，会不会和入梦有关系？’
    【不好说，但是有可能，也有可能是宿主您和她接触过多后，刺激触发了记忆中的某些关键……建议您和她多亲近、多接触。】
    楚凌晗嘴角一抽，她看着系统分明是想自己去死。只看无忧对自己的抗拒和疏远，除非自己霸王硬上弓，不然她们也就只能和现在一样不冷不热的处着。
    她又想自己真的是喜欢无忧么？喜欢什么？那份给自己的熟悉感？还是那始于见色起意的一见钟情？不不不，自己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见色起意。
    那又会是什么。
    ‘我喜欢她什么呢？’不由的，她在心里问。
    【人类的感情太复杂，本系统实在是不懂。】
    【但在本系统看来，宿主你和她之间非常契合，缘分也很深。】系统是不会说谎的，它说的话当然就是最为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