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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叫路任, 人如其名,长相一般, 资质一般,各方面都勉强漂浮在及格线上。就是这性格真是相当出彩,从小就是一个标准的妈宝男,每次被宋恬欺负, 打又打不过, 骂又骂不过,几乎每次,最后都会来上一句——
    “你等着!我回去找我妈去!”
    每到这时宋恬就会咧着嘴角笑得不怀好意,上去对着他的屁股踹上一脚。
    怎么了, 你有妈了不起啊, 是个男人就出来单挑啊。
    尽管这段记忆并不怎么和谐,但是他毕竟是宋恬小时候为数不多的玩伴, 当初搬家离开时,宋恬还半真半假地掉下了两滴鳄鱼的眼泪。此时在这样的情境下遇到,虽然知道面前这个表哥肯定不是小时候的那位,看着就来势汹汹的,估计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宋恬就是一时难以从那样美好得回忆中抽离出来,在情感方面也就存了些亲近。
    “表哥!”
    路任跑进殿内,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宋恬面前,刚才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颊渐渐平和,戏精一般地扭动了脸上的肌肉,转而又换上了泫然欲泣的模样。
    “阿恬!你不过是在秦国京城呆了几个月而已!怎么就喜欢上别人了呢!你这让我如何自处!表哥我实在是生不如死啊!”
    这位表哥的表演虽然略显夸张,但是宋恬感觉其中蕴含的情感好像不似作假,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都没有仔细了解一下原主的感情生活,万一这表兄妹真的有一些什么纠葛就尴尬了。
    好在路任还有些自觉,见宋国主和夫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便主动收了声,也不客气,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地往云重身边一坐,感受到他的身形要比自己魁梧许多,忍不住又往边上挪了挪,强行挺直脊背,争取不在气势上落下风。
    “哎,几个月不见,阿恬到底是长大了 ,估计都要把我这个表哥忘得一干二净。我还记得当初我们表兄妹,再加上宋离,去河里摸鱼,他们俩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盆满钵满,唯独我辛苦了一整天都毫无所获,最后捞了个什么上来来着……”
    宋恬被触发了当年的记忆,一时兴奋,没顾上云重越来越沉的脸色,口无遮拦。
    “……王八?”
    本来没期待宋恬回应的路任瞬间兴奋,斜眼瞟了眼云重,气势顿时趾高气扬起来,有意无意地开始挑衅:“啊,没想到阿恬竟然能记得这么清楚,表哥实在是感动……看来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大的情谊还真是无坚不摧啊!”
    宋恬在话出口时就知道不妙,这时候只能假笑着作为回应,眼睛暗戳戳地看向云重,带着点小心翼翼。
    苍天为证,她绝对没有要给云重戴帽子的意思。
    大概是觉得这种年轻人之间的交锋长辈实在是不适合参与,又或者是担心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打爆路任的狗头,宋国主和宋夫人先后起身,说了两句场面话之后,将场子留给了这几个年轻人。
    没有了长辈的身份压迫,路任像是被解开了封印一样,更加无法无天起来。只见他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云重面前,俯身与他平视,眼中的恶意显而易见。
    “我与阿恬从小便朝夕相处,她成长的每一个过程我都有参与,云小将军觉得自己比得上吗?”
    声音并没有压低,显然就是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思,故意要让宋恬也听得清清楚楚。
    宋恬确实听了个明白,眉头紧锁,万万没想到原主竟然还有这么一朵烂桃花。
    整理了一下思绪,尽管再这个世界里有一个与上辈子重合的亲戚是一件挺让人开心的事情,但是这不代表她就要因为所谓的亲情让云重受委屈。开口正准备大义灭亲,就见一直垂眸不知道想些什么的云重突然掀开眼皮,直直看向路任,那眼神中的凌冽杀气瞬间将方圆几步之内的空气都冰封住,声音里也都是凉薄的寒意。
    “但是阿恬喜欢的是我,陆公子比得上吗。”
    一招入魂,一击致命。
    要不是身份原因,宋恬真的很想拍手为云重叫声好。
    路任本来就是虚张声势,一个从小就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在云重全开的气场之下根本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双腿抖如筛糠,却还是碍于男人的颜面不愿认输,梗着脖子垂死挣扎。
    “那也不带表你就能娶阿恬回家!你给我等着!我去找姨夫姨母!他们不会同意的!”
    啊,这样“你给我等着”的小学生威胁,还真是熟悉呢。
    宋恬竟隐约找回了小时候虐杀路任的感觉,只不过这回不是她一个人,她还有一个战斗力绝佳的队友。
    只见云重根本没有因为他的威胁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反而冷冷地嗤笑一声,原本就没有几分温度的眼神里更添上了些许嘲弄,缓缓从衣袖中抽出那卷明黄色的圣旨,也不打开,就是稳稳捧在手心里,看着面前变了脸色的路任,扬了扬下巴:“见到圣旨,不应该跪下么?”
    “扑通”一声,刚才还俯着身子挑衅的人,瞬间矮了半截。
    全程看戏的宋离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摇着头,脸上难掩失望。
    “路任啊,就你这样的脑子,还是早早死了这条心吧。”
    云重问声看向宋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椅子里站起,面前跪着的路任有些挡路,他微微一顿,虽然很想踹他一脚,但终究还是忍住,从旁边绕了过去。